陳酒所在的位置是暖房,只見地上有很大一片暗紅色的血印,一直延伸到裡面房間,陳酒來到裡間門口,又是一驚,只見房間正中間地上有一大灘血跡,上面橫樑上有明顯繩子掛過的痕跡,想來是死者被割喉後掛到了橫樑上。

陳酒又來到床前,床很凌亂,床上有血跡,一條白色絲巾隨意的被扔在一旁,陳酒拿起絲巾檢視了一遍,發現上面有少量血跡和大量的水印。

陳酒放下絲巾又仔細檢視了一遍,接著一愣,伸手拿起角落上的一塊黃色碎布料,仔細檢視了一下,是上等絲綢,應該是衣服上面扯下來的。陳酒又來到衣櫃,從衣櫃裡翻出幾件衣服,對比了一下,材質相同。

李昊武湊了過來,一臉疑惑的問道

“小酒,發現什麼了嗎?”

陳酒點點頭

“這裡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應該就是在這床上被人姦殺的,顯然當時死者還活著,床上的凌亂是劇烈掙扎留下的,你看這塊碎布料,應該就是從兇手身上扯下的,那條絲巾是用來堵住死者嘴巴的。死者被姦殺後拖到外面,割斷頸動脈又拖了進來,然後掛在這橫樑上!”

李昊武點點頭,接著又指著床上的血跡說道

“那這裡的血跡是怎麼回事?撕扯的時候留下的嗎?”

“不是!死者應該還是黃花閨女,這是她第一次留下的!”

“哦…”

李昊武沒太多驚訝,對陳酒什麼都懂點已經習以為常了。想了下又接著問道

“那兇手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殺人後還要拖到外面割喉再拖進來掛在樑上呢?”

陳酒摸著下巴想了下開口道

“有點想法,不過要查過後才知道!二哥,你們檢視一下這屋內可有藏人的地方!”

李昊武一驚

“你說兇手做這些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藏在屋內?!”

“不排除這種可能!”

陳酒說完直接來到外間,飛身跳到了樑上,隨後又跳了下來,拍了拍手,又開始打量起房間來,李昊武三人檢視了一遍後對著陳酒搖了搖頭,陳酒點點頭說道

“樑上有很多灰塵,沒藏過人!”

陳酒來到門口檢查了一遍門後,又轉頭看向正對著門的窗戶,走到窗戶邊檢視,接著一頓,伸手摸了摸窗栓,上面有輕微的黏痕,窗戶縫隙中有幾根細絲,陳酒拿起一根細絲看了起來。

李昊武來到陳酒邊上,盯著陳酒摸過的位置檢查了一遍,轉頭看向陳酒

“難道是用細線黏住窗栓,跑到外面拉扯細線將窗戶關上的?”

陳酒沒說話,直接開啟窗戶,藉著外面的光線檢視起窗沿,接著神色一動,伸手摸了摸窗沿縫裡的一絲灰塵

“這是…兇手跳窗後沒擦乾淨的腳印?”

陳酒沒有回答李昊武,而是打量起窗外,這是一個後院,裡面種滿了花草,只留一條石板路在中間,窗戶位置的草地上有明顯壓痕,陳酒直接跳出了窗,沿著壓痕來到一面一丈來高的牆邊,中間位置有一個鞋印,陳酒直接跳上圍牆,看了一眼圍牆上面的腳印又看向圍牆外,外面是條幽靜的巷弄,顯然已經是周府外了。

陳酒跳回到院子,對著李昊武說道

“去看看屋內還有沒有多餘的鞋子!”

李昊武看了一眼牆上的腳印,點點頭回到了屋內,很快又跳了出來,把手裡的一雙鞋子遞給陳酒

“這是在衣櫃裡找到的!”

陳酒點點頭,接過鞋子跟牆上的腳印對比起來。李昊武來到陳酒身邊,看到跟鞋子嚴絲合縫的腳印頓時一驚

“真是他!”

陳酒嘆了口氣說道

“希望是他吧!”

李昊武聞言一愣,奇怪的問道

“為什麼希望是他?”

陳酒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他那就麻煩了!那說明兇手心思非常縝密,作案時不但換上黃子洛的衣服鞋子,還故意在窗臺上留下痕跡!”

“故意?他不是擦了腳印了嗎?”

“真要有心擦,又不是凹槽,縫裡也能擦乾淨的!”

陳酒重新回到房內,低頭沉思了一會,抬頭說道

“走!先去義莊檢查屍體!”

來到門外,陳酒對等在門口的趙衡說道

“趙捕頭,麻煩你派人帶我們去屍體停放的地方,另外通知府內所有人集合,等我們回來問話!”

趙衡點點頭,又安排人領著陳酒四人來到義莊,陳酒支開所有人後,開始檢查起來。

屍體衣物已經被脫掉,陳酒看了一眼屍體旁滿是血跡的衣服和一根帶有血跡的繩子,便開始檢查屍體。屍體全身慘白,頸部有掐痕和勒痕,動脈被割開,陳酒伸手摸了摸頸部,接著又檢視起其他地方,下體有嚴重的撕裂痕跡,雙手手腕處有淤青,指縫中有殘留的碎布料,陳酒對比了一下,跟之前看到的衣服顏色材質相同。

見李昊武三人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陳酒笑著解釋道

“情況跟情報所說差不多,死者確實是先被捏斷頸骨然後割斷頸動脈再掛起來的,你們看,這個掐痕應該就是捏斷頸骨所留,已經被血跡覆蓋,這處勒痕跟繩子吻合,上面還有血跡,是後來掛上去的。手腕處有淤青,應該是後來死者掙扎太過劇烈被兇手抓著雙手留下的,指縫中的殘留布料也跟之前發現的吻合。”

李昊武三人不斷點頭,陳酒說完後摸著下巴想了下說道

“看來在屍體上是查不出什麼了,先回去詢問一下週府中人先!”

陳酒沒馬上動身,而是又站著想了下轉頭對李昊武說道

“二哥,先通知縣衙那邊懸賞捉拿黃子洛!”

李昊武一驚,連忙問道

“真是他嗎?”

陳酒搖了搖頭

“目前來看他的嫌疑最大,先懸賞捉拿吧!只希望不要找到的是他的屍體!”

李昊武又一驚

“你懷疑他只是替罪羊?已經被真兇殺人滅口了?”

“不好說!走吧,先回周府!”

陳酒四人回到周府,所有人都已經集中到大廳,陳酒進門只看了一眼,不由得感嘆周家真是土豪啊!光下人就三四十號人。

陳酒打量了一下眾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箇中年人,一臉沉痛之色,應該是周府主人周遠安,周遠安身邊站著一青年男子,想來就是周遠安獨子周慶安,雖然表現的一臉悲痛,不過眼中透露著幸災樂禍,陳酒似笑非笑的盯著周慶安,周慶安一驚,連忙低頭,陳酒又看向站在周慶安邊上的一個小廝,小廝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見到陳酒看向自己,連忙討好的衝著陳酒笑了一下,低下了頭。三人身後還站了三四十號人,陳酒掃了一眼,開口問道

“誰最先發現命案現場異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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