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銀釧嘴上說著沒有共鳴,畢竟魏虎沒有妾室,可她聽風就是雨,容易多想。

她的處境與戲曲中的怨婦有啥區別?

獨守空閨又強顏歡笑。

“懂了,原來如此。”

她說了這句話後便起身離開,風風火火的模樣,只留給王寶釧一個瀟灑背影。

王寶釧倒是想看看姐姐明白了什麼。

“去把府裡伺候二姑爺的侍女全部都找來,我一個個盤問。”

魏虎對她冷淡定是中了外面野女人的勾引,就算是將相府翻出來個底朝天,就不信找不到外面的野花。

當王寶釧姍姍來遲時,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的侍女已經被訓斥完拖下去。

“主子,奴婢沒有幹勾引姑爺的事兒,懇請主子明察,奴婢對主子的心可昭日月。”

王銀釧嫌棄得連眼都沒抬。

“就你每日打扮得最鮮豔,統一的衣裳都被你改得小了一寸,顯得你腰細貌美,不是為了勾引姑爺是為了什麼?拖出去發賣了。”

王寶釧提裙進屋,片刻的時間,身邊已有五六個稍有姿色的侍女被拖下去。

哭嚎聲響徹內殿。

“姑娘冤枉奴婢了,奴婢姿色平平,做不來勾引姑爺的事兒。奴婢一顆心都向著姑娘。”

長相最為普通的丫鬟跪地求饒,能在相府當差,她一年賺的月錢都夠養活一大家子。

若是被髮賣,不僅得受苦,一大家子人該怎麼辦?

“做不來?可你伺候魏虎沐浴更衣,就算你姿色平平,也抵不住他飢不擇食。人餓了,可什麼都吃得下。”

若比美貌,在場的任何一個丫鬟沒有一個人的姿色是能比得過王銀釧。

她不是不明白其中差距,她只是苦惱自已上了年紀,不如丫鬟十來歲人比花嬌。

王銀釧寧可殺錯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王寶釧一手抓住嬤嬤的胳膊,柔聲道:“先別發賣,先將人安置下去。”

侍女們被嚇傻了,連道謝都不會了。

王銀釧正氣誰敢攪她好事,抬眸一瞧,正是往常與自已不對付的妹妹。

“王寶釧,什麼時候你還管到我東苑來?我教訓幾個丫鬟你也要插手?”

氣不順就想找人撒氣,王寶釧這一趟就撞槍口上。

“姐姐到底是在教訓人,還是在懲罰自已?”

王寶釧緩步走到殿中,因血腥味不適的皺了皺眉。

“什麼意思?你讀書讀瘋了不成?底下的人不聽話,我管教一番不行?難道還要等到他們騎到我頭上再教訓?”

“可姐姐不是在管教,而是在為魏虎找藉口,男人的錯,何必怪到女人頭上?”

王寶釧纖長指尖勾起侍女的臉,被打得已經腫了一倍,她輕飄飄的話砸在地上就像起了一道驚雷。

嬤嬤識時務的將所有人帶下去,侍女如蒙大赦,跑得飛快。

“侍女要是想勾引姑爺上位,那麼也得魏虎給機會才行。再說,侍女地位低下,魏虎真要對她們做什麼,她們有資格反抗麼?

姐姐不怪男人,反倒是怪起這些可憐人來了,妹妹覺得不值。”

“你……”

王銀釧被點醒,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垂眸的瞬間落下一滴淚。

沒有哭天搶地,也沒有大聲嘶吼,反而無聲的淚更惹人鼻酸。

王寶釧溫柔的拿著絲綢帕子給她擦拭。

“姐姐是身份比得上公主的貴女,可不能為了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哭。既然要查,那麼就查到底,看看這個男人揹著姐姐玩什麼花樣。”

王寶釧目光寒涼,恨不得直接手刃了魏虎,可她現在一介女流,不夠強大,要是有姐姐助力,就能事半功倍。

王銀釧抓著她的手,幾乎將她當做救命稻草。

“不是我不想查,而是……查不了。”

“怎麼就查不了?他魏虎一個贅婿,對姐姐不仁不義,她還能在相府隻手遮天不成?”

王寶釧遲早得讓他掃地出門。

“府中大半兵馬在他的手中,實權也在他手裡,特別是兵符……若是他不交,那麼我們相府可就被架空了。”

她咬牙切齒道:“事已至此,不查了,睜一隻眼閉一眼。”

“不能不查,不就是兵符麼?他不交,我自有辦法拿到。姐姐你一定要查,查到底,才能知曉他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若沒有相府,也沒有他今日,若他真的背叛了姐姐,那麼就讓他一乾二淨的滾出去。相府的分毫,他都別想帶走。”

王寶釧真摯的盯著她,讓姐姐儘快將魏虎的秘密公之於眾。

王銀釧思索片刻,猶豫道:“不如……算了?”

好歹有十來年的感情,或許,感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倒也不至於逼得那麼緊。

王銀釧緩緩閉上雙眼,回憶像浪潮一樣洶湧而來,魏虎為了銀子不擇手段,剋扣她的銀兩,害她吃了十八年的野菜。

後又剛愎自用,帶著家人謀反,最後被誅九族。

這種禍害,就得一開始將其掐滅在苗頭中。

王寶釧沒有言語,而是拿了面銅鏡擺在她的面前。

鏡中的女人妝容斑駁,眼底青黑,髮絲凌亂,眉頭有解不開的愁緒。

陡然老了十來歲。

從這張臉上,哪兒還可以看出風華絕代的王二小姐的模樣?

王銀釧憤怒的摔碎了鏡子,散落在地的碎片又倒映出十來個她。

“看看,姐姐因為魏虎而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難道這就是姐姐所追求的幸福?終日以淚洗面,成為長安人口中的笑話。”

王寶釧起身,環顧四周,眼中露出迷茫。

“你在找什麼?”

王銀釧啞著聲音詢問。

“在找我的二姐,二姐她驕傲得從來不會低頭,碰見不公更是會一腳踹開,而不是在瑣事上糾纏,而你,膽小軟弱,急躁衝動,你不是我姐姐。”

王寶釧深知,世上許多道理教不會,只有眼淚流多了,心傷夠了,才能看清身邊人睡著的是人是鬼。

她正要離開,身邊的王銀釧身子微顫,認命般的開口。

“查,魏虎若是敢負我,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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