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秦非而剛從什極研究所出來,就見到了一個人。

“秦先生,我們老闆找你,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一個身著運動服的大漢攔住了秦非而的去路。

此人身材高大,表情嚴肅,秦非而覺得不太舒服。

“我要是不去呢?”

大漢扯出了一個微笑:“秦先生,我們老闆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你聽了要是不同意,可以隨時走人。”

“你們老闆是誰?”

“溫嘯凌。”

秦非而很詫異,會在這裡聽到這個名字。

但還是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跟著大漢去了一傢俬房菜。

包間的位置很私密,裡面只有溫嘯凌一個人。

大漢出去時,十分有禮地關上了門。

去年,楚立泓被溫嘯凌犀利地罵過,所以,秦非而想象中,這人就該是一副陰冷麵孔。

然而,此刻的溫嘯凌很溫和。

“溫總,有事說事。”秦非而刻意看了一眼手錶。

溫嘯凌勾起一個笑:“我想投資你。”

秦非而想笑,不愧是商人,明明有求於自己,卻還要裝出這副樣子:“不缺錢。溫總換個人投資吧。”

溫嘯凌也不在意,還是笑著說道:“你聽我說完,再考慮要不要換人。”

隨後,溫嘯凌把嘴附到了秦非而耳邊。

一句過後,秦非而嗤笑一聲:“就這?”

溫嘯凌也不意外,又笑著說了一句,還沒說完,秦非而暴怒,一拳打在了溫嘯凌身上。

溫嘯凌有些好笑地看著秦非而,然後站起來,後退一步,俯視著他說道:“要是我把這個爆出去,他就完了!”

秦非而突然起身,一個箭步衝上去,右手一把捏住溫嘯凌的脖子,咬牙切齒把人推到牆邊。

他左手一拳狠狠打在了溫嘯凌臉上,溫嘯凌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隨即用擦血那隻手狠狠回擊了秦非而。

秦非而捏他脖頸的右手加了把勁,溫嘯凌突然梗著脖子大笑了起來。

秦非而手上青筋暴起,溫嘯凌額角的血管霎時凸了起來,可他還在笑。

這一笑,激怒了秦非而,他放開溫嘯凌的脖頸,對他進行了更為粗暴的踢打。

溫嘯凌大笑一聲“痛快”,然後開始激烈地反抗。

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屋裡只剩下拳頭和肉碰撞的聲音,兩人都打瘋了,紅著眼睛拼命朝對方揮拳。

只溫嘯凌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大笑的表情,惹得秦非而忍不住一拳又一拳朝他臉上招呼。

片刻後,溫嘯凌突然放棄了反抗,任由秦非而多打了幾拳。

秦非而打痛快了,抹了抹嘴角的血,從他身上起來,甩了甩手,然後吐了一口血沫:“你報警吧。”

溫嘯凌卻扯著他的褲腿起身,之後,“嘭”地跪到了秦非而身側。

秦非而斜眼看著他。

“我求你。你想要什麼都行,只要我有。”溫嘯凌吞了口血沫,抬眼看著秦非而,眼裡都是祈求的意味。

和剛才的狠厲截然不同。

不久後,宙變科技的一場會議上,楚立泓和同事們就是否從外部購買服務進行了激烈討論。

“我不同意購買服務。旁觀者宇宙是拳頭產品,一旦購買服務,就有資料洩露的可能。”

“我贊同。直接收購比購買服務更好。”

“直接收購是好。但是,收購需要一次性付大筆現金,可能會影響公司的現金流。”

“以公司現在的營收狀況,這筆錢可以拿,只要後續營收保持增長態勢,完全不用擔心。”

“假如後續營收不理想呢?誰來買單?”

……

楚立泓聽著兩邊的聲音,也很頭疼。

“楚總怎麼看?”

“我是這樣認為的,從財務報表來看,公司目前的現金流確實很充足。但誰也不能保證下個月甚至下個周,會是什麼情況。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認為可以選擇購買服務。”

楚立泓看了看剛才反對購買服務的董事:“大家也知道,近期爆發後遺症的人在持續增加。我上週去九春醫院調研‘即刻就醫’的使用體驗時,曾問過院長關於後遺症的問題。”

他頓了片刻才說道:“院長說,很不樂觀。當初那批被治好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後遺症。而後遺症一旦涉及心血管疾病和血液病,死亡率非常高……”

“以當初的感染率……誰也不能保證,我們明天會增加多少使用者,又失去多少使用者……”

“楚總,我認為年輕人還是要有衝勁,畏首畏尾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

楚立泓苦笑了一聲:“我不想說這是危急存亡的關頭,但是,如果大家有心,可以仔細看看財務報表,另外,也可以去殯儀館走走。”

“近期,我司總部走了好幾十位同事。各位董事們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每次的告別儀式,我都去了……”

“我們公司除了管理層,基本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我們每層樓都有醫務室、保健室,每五層樓配備一個健身館,食堂餐飲也變著花樣提供大家的身體所需。”

“我們每天強制下班,節假日強制休假。在這樣的保障下,依舊有那麼多同事走了。現在,就算沒有具體資料,大家也應該知道形勢不容樂觀。”

楚立泓一語成讖,或者說,幽靈分子危機中,那些沒有等到幽靈分子強化,靠傳統醫學治好的病患,迎來了後遺症的集中爆發。

其實,早就有徵兆了——向晚臨那次暈倒後回祥樂檢查,楚立泓特意問過樑醫生相關情況。

當時,梁醫生就透露了一個點,像向晚臨這樣在早期就治好的病患,已經陸陸續續來複診了。

而向晚臨屬於運氣比較好的,但凡她沒有等到那顆心臟,死亡是遲早的事。

不過兩個周時間,旁觀者宇宙的使用者量達到了瓶頸期——只減不增。

倒不是說一下子死了很多人,而是使用者量飽和——全未洲的潛在使用者基本都已經線上了。

除了不怎麼接觸電子裝置的老年人群體和6歲以下的嬰幼兒,其餘人群,90%以上都已成為旁觀者宇宙的玩家。

這已經是遊戲史上的奇蹟。

旁觀者宇宙確實為宙變科技帶來巨量現金流,但是,宙變科技還有很多產品,不是每款產品都這樣吸金。

比如即刻就醫,從立項以來,公司一直在補貼資金運營,後期雖然收取了醫院端少量費用,但公司依然要對這塊業務進行差額補貼。

這塊業務,一來是公益性產品,能提升公司品牌形象;二來也能為宙變科技其他產品引流,不可能隨意停止運營。

這時候,難免要從王牌產品身上抽血。一旦王牌產品的資金流出問題,會讓整個公司都出問題。

而且,公司還有人工智慧這個超級燒錢的專案,最重要的是,從目前的進展來看,這個專案離變現還有一段不近的路要走……

作為公司CEO,想運籌帷幄,自然要高瞻遠矚。

楚立泓啟程前往彌什,直奔什極研究所。

在研究所等待時,楚立泓還有些擔心秦非而不願意見他,可沒想到秦非而來得很快。

“走,出去找個地方坐坐。”秦非而笑著招呼他往外走。

他看著秦非而的寸頭,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仗著個子高欺負我是吧?”

秦非而側過頭看著他,臉上還是熟悉的笑。

楚立泓鬆了口氣,幸好還是那個人:“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挺好。”秦非而目視前方輕聲說道。

楚立泓沒再說什麼。

秦非而帶著他一路穿街走巷,在一家僻靜的小酒館前停了下來。

“時間還早,先喝點茶,順道吃晚飯。他們家的茶和菜都很有特色。”

秦非而邊掀開簾子進門,邊和楚立泓介紹道。

“聽你安排。”楚立泓自然沒有意見。

選了一個三樓靠窗的包間,兩人圍桌對坐。

窗外望去是一汪湖泊,微風拂過,波光粼粼。

“你經常來?”楚立泓心情不錯。

秦非而把視線轉回眼前:“這個湖,總讓我想起祥大的湖。”

楚立泓笑問:“既然想念,那為何不回去看看?”

秦非而指尖像彈琴一樣拍了拍桌面,然後嘆道:“溫嘯凌既然能找到我,那你肯定知道,這裡有我想要的。”

楚立泓張了張嘴,想著該說點什麼,最後只能道歉:“對不起……”

秦非而朝他搖了搖手,有點好笑地說:“你道什麼歉?是他卑鄙無恥!”

“這從何說起?”楚立泓有些不明白。

秦非而把溫嘯凌當時來找他的情況說了,只不過把溫嘯凌說的話以“隱私”二字帶過。

結尾,他又強調了一句:“我狠狠打了他一頓,也算是幫你出出氣。”

楚立泓心情有些複雜,他看著秦非而試探著問道:“在你心裡,是他用我的隱私威脅我,讓我低價把旁觀者宇宙賣給他,在他手下當牛做馬,替他賣命?”

秦非而攤了攤手:“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秦非而理所當然說道:“旁觀者宇宙的價值遠遠不止五十萬,要不是他用你的隱私威脅你,你怎麼可能以這麼低的價格賣給他?”

“就算後來給了你宙變科技的股份,可這也是你靠過硬的技術和管理能力爭取來的,是你應得的。”

“再者,你這麼出眾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想去什麼公司不行,想找什麼投資找不到,不是他威脅你,你甘心受他驅使被他侮辱嗎?”

秦非而始終忘不了半年前,楚立泓在電話裡低聲下氣求溫嘯凌的樣子。

他更忘不了溫嘯凌當時是怎樣侮辱楚立泓的。

茶來了,楚立泓抿了幾口,才對秦非而說道:“事實和你想的有出入。其實,我一直挺感激他的。”

楚立泓邊回憶邊和秦非而講了心裡的隱秘。

“畢業前,我的母親突發疾病住院,我那幾年兼職存下來的錢花光了卻還是不夠……醫生當時說,如果不手術的話,可能活不過三個月。”

“要手術的話,手術費、醫藥費等各種費用,至少還要四十多萬……我當時已經沒錢了,只能想辦法把旁觀者宇宙賣了。”

“原本,這是我打算畢業後自主創業的專案。可沒有辦法,前途和母親二選一,我只能選母親。”

“我帶著旁觀者宇宙的雛形和計劃書,找了很多投資人,但沒人願意花五十萬買這個雛形……”

“在我走投無路快絕望時,溫嘯凌出現了。他看了我的演示,計劃書都沒看,就說願意給我錢,但是有一個條件。”

秦非而插了一句嘴:“什麼條件?”

楚立泓笑了:“我當時沒有問這個問題。直接答應了他。”

那天,溫嘯凌看他這麼爽快答應了,斜挑著眉問他:“你不問問我的條件是什麼?”

楚立泓挺直了肩背,一臉堅毅地看著他:“溫總這麼大一老闆,肯定不會教唆我去做違法亂紀的事。除此之外,我無所畏懼。”

溫嘯凌眸子裡突然透出一股野獸的狠勁,他一言不發,右手直接捏著楚立泓的脖子,把人抵到了沙發上。

楚立泓吃了一驚,卻佯裝鎮定,甚至努力留給溫嘯凌一個微笑。

溫嘯凌意味不明地看著楚立泓的笑,手上卻在繼續用力,楚立泓眼眶都紅了,卻依舊揚著嘴角。

楚立泓窒息感越來越重,眼睛快睜不開了,卻依舊記得要笑著。

空氣再次湧進胸腔,楚立泓邊咳嗽,邊笑著問溫嘯凌:“錢能給我了嗎?我媽等著手術。”

溫嘯凌大笑著離開,只留下一句話:“你記得自己的承諾。”

說到這裡,楚立泓看著驚呆了的秦非而,調侃了一句:“謝謝你啊,替我報了掐脖子的仇。”

秦非而有些不好意思。

楚立泓繼續說道:“他剛走,我就收到了五十萬。但很令我意外的是,第二天又收到了一筆錢。”

楚立泓敞開胸懷,往後靠了靠,看著天花板說道:“四百五十萬。”

“秦非而,你知道對於一個靠兼職賺生活費的窮學生來說,四百五十萬意味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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