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沒事吧?”司徒境看著彷彿無事發生的慕雲,內心佩服。

又對那些明天將要面對慕雲的外門弟子感到憐憫。

這麼一個狠人,一群可能連血都沒見過的小屁孩們,拿什麼跟她鬥?

慕雲看了看燒焦的手掌心,大大咧咧一笑:“問題不大,最遲明天也就好了。”

小白嘀嘀咕咕:“夠嗆,我這可是金烏之火,很難好的。”

當時沒想要傷慕雲來著,誰能想到這女的就硬抓著不放啊。

慕雲看了眼在地上悶頭走路的小傢伙,笑笑:“我體質特殊,今晚吸收靈石後代謝掉就可以了,這都小傷。”

想當初被捅了三個窟窿,那不也在蒼淵的聚靈陣,和宮尚珩的丹藥下恢復了嗎?

這只是表面碳化而已。

想了想,慕雲開口:“其實還能更快一點,就是有點疼。”

司徒境揉了揉眉心:“你要把這層皮掀下去?!停停停,我去二長老那裡幫你拿藥膏,你可別自己給自己治療了!”

他聽著都疼。

慕雲倒是沒那麼應激:“沒關係,很快的。”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滲人?

司徒境連連擺手:“不要錢不要錢,我免費給你,你可別給我表演滿手是血,我受不了。”

他自己本來就怕疼。

看人磕腳指頭,他都覺得彷彿自己腳也磕了一下,隔空疼。

這要是見著或者聽著慕雲把整張手的皮掀一層,司徒境得幻疼得齜牙咧嘴。

“你可別亂弄哈,晚上還得教你陣法,別因為手不好,你學不會。”

千叮嚀萬囑咐,終於把躍躍欲試的慕雲安撫下來,司徒境馬不停蹄地去拿藥。

這姐也太狠了。

就算是墮魔的修士也不一定有這麼狠!

他不會招了個魔修預備役吧?

司徒境一頓,搖搖頭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丟到腦後。

應該不能,這人沒這個腦子。

而且,以雲姐這脾氣,絕對不可能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感情墮魔。

她就算委屈了誰,都不會委屈自己。

倒是沒準有人在慕雲這高強壓下墮魔。

“嘶——”司徒境眉頭又皺起來了,“那我是不是得讓師父做好防範?”

萬一在慕雲大魔王這種高壓訓練下,真正出幾個走火入魔的怎麼辦?

“算了,這事讓師父自己研究去吧。”

想不出解決方法,司徒境直接忽略這個問題。

他只是個小弟子,蠢得很,怎麼可能比得過精明的長老們呢?

想到這裡,司徒境不由得為試圖算計慕雲的長老們祈禱。

那群人想要一把無腦長刀做壞人,鞭策眾弟子們學習。

最後長老做好人,勸慰一番,收漁翁之利。

但他們難道就沒想過萬一這長刀有腦,策反了這群弟子怎麼辦?

是自信?

還是自負?

司徒境冷笑一聲。

以慕雲這種狠勁,可不是缺人格魅力的人。

腦子裡的念頭一個接一個閃過,他意識到不對勁,趕路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

作為知情人之一,司徒境自然是清楚那群老狐狸想幹嘛。

可讓長老們沒想到的是,他們斗的不是一個傻狗,而是個小狐狸。

那如此,司徒境作為雙面人的處境就不妙了。

眼眸微微一動,一道良計在心中慢慢浮現。

奸笑劃過那張帥氣的臉,他有了法子。

既然雙面人,不如將計就計。

現在就看雙方誰出的籌碼多了。

司徒境搓手:“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各位長老們。”

“畢竟,你們也不想讓這計謀被慕雲知道吧?”

“桀桀桀!”

——————

與正算計人的司徒境不同,慕雲是直奔顏昀家。

等司徒境,慕雲覺得不靠譜,不如上小姐姐那裡流兩滴鱷魚淚,搞點藥出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剛坐下屁股都沒坐熱。

這個一直溫溫柔柔的小姐姐劈頭蓋臉就是給她一頓訓。

“慕雲!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和一個破鳥較什麼勁?”顏昀剛煉完三爐丹藥,還沒歇一口氣,就看著慕雲拎兩個黑爪子進來了!

那比碳烤的都黑!

這把顏昀氣得不行,又氣又心疼,最後聲音都冷了下來,“滾滾滾,別在我眼前礙眼。”

故意作死,在醫者面前可是大忌。

就算是試驗品也不行!

慕雲對這種態度是沒想到的,她以為毒修都...

可這樣生氣的顏昀,也讓她心中一暖。

扯了扯顏昀衣角,慕雲看著生氣的小姑娘,柔聲安慰著,“不疼的,當時也是氣急了。”

其實非也,這是一種馴獸方式。

神獸也是獸,與其嘴炮掰扯,不如直接武力威懾。

老虎不會對兔子講道理,告訴兔子你要怕我。

同理,慕雲也不會跟一個獸講道理,你要聽我的。

直接絕對武力和殺氣鎮壓,一次威懾頂百次講理。

服不一定,可一定怕。

但對於慕雲來說,怕就夠了。

而且,一般對自己狠的人,對別人只會更狠。

慕雲就是在用一種‘自殘’的方式告訴那隻鳥。

我不怕疼,你怕。

我也不怕死,你怕。

我對自己狠,對敵人會更狠。

你要與我這樣的人為敵嗎?

如此,被威懾的人或者獸,很可能就會不戰而逃,甚至生不起和慕雲對戰的心思。它害怕。

顏昀聽聞慕雲的話,只是冷笑:“是嗎?我不信。”

但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把治療外傷的藥膏和丹藥丟給慕雲。

“最近別讓我看見你,煩!”

慕雲手忙腳亂地接過,笑的有些憨:“我就知道顏昀不能讓我疼著。”

“這是我做的糕點,你嚐嚐。”

“滾,拿著滾。”

“嚐嚐嘛,好吃的!”說著,慕雲眨眨眼,抱著丹藥離開了。

離開前,還像是變魔術一般不知道從哪弄出一束花,插在門旁邊的掛鉤上。

又在顏昀氣急拿竹簡打她時,笑笑離開。

最後,沒有打到人,也沒有罵個痛快的顏昀氣得直跺腳。

還得自己把竹簡撿回來。

看著桌面上的糕點半天,才送嘴裡一塊。

入口軟糯香甜,帶著一絲茉莉花的清香。

“哼,還算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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