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剛到就聽到什麼擠人、報復、推人的,這是發生了什麼?” 建安帝沉聲問道,說著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阿好和李懷所在的方向,畢竟方才一眾人中就他倆跪著,十分明顯。

建安帝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阿好,幾個月未見,這小丫頭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這麼能搞事!

雍王給侄女和外甥女送完東珠,立刻插話道:“皇兄,您先等等再問,先讓臣弟看看那隻小蝴蝶。” 語氣親暱帶著些隨意,讓皇上先等等這話也就只有他敢了。

雍王和建安帝這對兄弟倒難得算是真正皇家兄友弟恭的典範。雍王是洪德帝最小的兒子,她的生母麗嬪出身盧家,是當今太后的遠房堂妹,當年太后曾因後宮陷害被洪德帝厭棄,連帶著建安帝也不被待見,太子之位不穩,盧家為了幫助太后重獲尊榮,穩固建安帝的太子之位,便送了她進宮。麗嬪容顏姝麗,為人聰穎,很快便助太后再次獲得洪德帝的信重。

有這樣的關係,雍王出生後,理所當然地他和建安帝也格外親近,在他還是個小豆丁時只要看到建安帝出現總是跟前跟後的,建安帝能順利登基他作為洪德帝頗為喜愛的小兒子也是出了不少力,同樣建安帝對這個弟弟也很親寵,甚至還曾親手幫他換過尿布,因此種種,建安帝登基後對他十分縱容和信重。

不過雍王其人生性灑脫不拘小節,人生目標就是遊歷四方,遍覽大千世界,所以建安帝登基後,他便放飛自我跑去遊歷了。遊歷期間但凡遇到不平之事,如鄉紳欺壓百姓、官員貪贓枉法,他能辦的就直接辦了,不能辦的就寫信給建安帝告狀,倒是做了不少好事,因此坊間還有個‘俠王’的稱號。因著走南闖北、閱歷豐富、見識廣博,他感興趣的東西自然不會普通。

他幾步走到阿好面前,建安帝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似乎總長不大的弟弟,縱容了,心裡也有些好奇那蝴蝶有什麼稀罕之處。

只聽他和藹中帶著些誘哄道:“小丫頭,方才的那隻眼蝶能再放出來給本王看看嗎?”

眾人下跪行禮時,她就眼疾手快地將小蝴蝶重新收回到了燈籠裡,畢竟玫瑰水晶蝶,聽名字就很稀罕的樣子,她體內的財迷因子立刻冒頭了。

這小蝴蝶的確是她在憑欄閣捉的,不過卻不是和孫之薇說的窗邊,而是在進閣樓時,門口擺的一盆白牡丹上,全身透明的小蝴蝶隱藏在白牡丹的花蕊中,後翅的兩處瑰粉,也只以為是花蕊的顏色,很不容易被發現,可花蕊卻不會反光,她五官本就敏銳,發現是隻沒見過的蝴蝶,便隨手收到了燈籠裡,每到春日,關山村裡田間地頭會有成群的蝴蝶結隊出現,撲蝴蝶就成了她和小夥伴們最愛遊戲之一,自然練就了一身捉蝴蝶的本領。

阿好眨巴了下眼睛,衝他行禮後,利索地將燈籠絡子整個取下給了他,這位雍王爺給她的感覺很舒服。

聽見阿好自稱奴婢,他詫異中帶著些憐惜,這麼小就進了宮,想來家中是遭逢了什麼變故,他直接誤會阿好是李懷的貼身宮女了,只因李懷自始至終都緊挨著阿好,他們身後的陸鳴之倒像個無關緊要的看客了。

他笑著接過,先是誇了句:“這個燈籠絡子做得倒是精巧,倒是適合放蛐蛐。”

說著他從袖子裡掏了掏,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蝴蝶的話還是要放在透明的玻璃罐中,才好觀賞。”

身後陸鳴之不自覺摸了下鼻子,阿好小眉毛則動了動,燈籠絡子是小蝶幫她做的,裡面是用竹篾撐起了一個透氣的透光的空間,春日裡蛐蛐不容易找,可學堂裡瓜苗、菜苗地裡會有很多蟲子,偶爾遇到稀罕的她便會收了來,休息時倒出來觀察不失為一件樂事,陸鳴之也喜歡,咳,男孩子們,小時候就沒有不喜歡玩蟲子的。

畢竟讀書從來需要勞逸結合。

“不錯,是玫瑰水晶蝶。”

李旦將玻璃罐對著陽光舉起,眾人都看著罐子中的蝴蝶,畢竟的確很好看,只是其中有幾人無心欣賞,尤以孫之薇和李愉為最。

畢竟這蝴蝶若是得了雍王喜歡,這小丫頭就算真推了人,也會一點事兒沒有。

他將玻璃罐遞給起了興趣的建安帝,這才解釋道:“皇兄,臣弟這次到東州,曾遇到一位來自伊斯的商人,他說起自己的見聞時,就曾提到過這種玫瑰水晶蝶,此蝶全翅透明,薄若蟬翼,後翅為分散的玫瑰色,眼睛還會反光,據他說這種蝴蝶在他們那邊非常受某些大貴族大主教喜歡,一隻蝴蝶甚至能換到個爵位,那商人訴說時羨慕之情溢於言表,只是這種蝴蝶很罕見,倒是沒想到能在咱們安京遇到。”

“如此稀奇之物出現在宮裡,不是就說有皇上坐鎮的安京是福地,在皇上治理下的大禹國得天護佑啊!” 一旁的王正瞄了一眼建安帝的臉色,很有眼色的說著吉祥話。

別看建安帝現在和顏悅色的,實際今日下朝後他是很不痛快的。

今日房御史當堂上了一個奏疏,將青州一系的官員狠狠參了一本。起因是青州的一個鹽礦滲水,井工知道要井噴,不願意下水,那井主買通監管鹽務的官員,那官員便讓青州知州派兵丁押著井工下井採鹽,眼見著冒水,不出一個時辰,井噴便起了,整個鹽井一片汪洋,兩百多井工一個也沒逃出來。

與此同時,青州下轄德興縣的銅礦,採了四年礦,礦主一直沒有運木料給礦井加固, 礦井坍塌,整個礦井三百多礦工就逃出來幾個,死了這麼多人,可當地豪強連撫卹孤兒寡母的錢都不肯出,苦主告到官衙,縣裡的貪官反倒把苦主一百多人抓到了牢裡, 有人告到了州衙,州衙又抓了一百多人,眼看著老百姓就要反,苦主中有人便想到了告御狀,許是老天有眼,人一到安京便被在安京四處轉悠的房御史碰到了。

鹽礦和銅礦都涉及到朝廷的銀錢,發生這樣的事,卻沒有一個官員上報,差點將老百姓逼得造反,不得不上京告御狀,這讓建安帝如何不惱怒。

且這青州正是鄭相的老家,很難不讓建安帝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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