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凍醒,林望舒轉頭看著被水汽蒸騰得白茫茫一片的車窗,腦袋眩暈,鼻息發燙,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大概感冒了。他正要抬起手拿藥,手邊溫熱的觸感讓他下意識一愣。

轉頭便看見一張熟睡的小臉,小嚴瑜臉上之前一直戴著的圍巾帽子,直到現在林望舒這才發現她的臉頰上滿是凍傷,這種凍傷在室內看起來就更加嚴重了。

小孩臉嫩,那凍傷就像被火灼傷過似得,開裂紅腫,可能是痛癢難耐,小孩在睡夢中還不自覺的往臉上抓。

林望舒有些心疼,他將手掌覆在孩子臉上,費力的調動體內為數不多的異能,沒過多久,小姑娘臉上的開裂的口子便好了許多。

看著自己凍得發紅的手,林望舒感覺自己的異能恢復很慢,運轉異能的時候經脈也乾澀發痛。

他自己自從得了療愈異能就很少生病了,這次運轉異能,沒能讓自己好過一些,卻反倒更加難受了,異能還無法治療自身的感冒,看來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吃藥。

他將手放進自己的外衣口袋,意識微轉間,一板感冒膠囊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想到什麼,林望舒轉頭看向邊上正抱著手臂閉目養神的霍奕謹,兩人都被凍了那麼一遭,男人還消耗了不少異能,林望舒仔細打量他的臉色,但是男人看起來還是那副冷峻模樣。

想到什麼似得,林望舒微微抬起手,就往霍奕謹的鼻子下方探去,只是還沒等他靠近,男人便倏然睜開眼,那雙凌冽的丹鳳眼中殺意一閃而逝,看清楚是誰在靠近,他眼中一閃,收斂了那一絲殺意。

但就算是這樣,林望舒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他訕訕的收回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

他拿著手中的感冒膠囊,用氣音小聲解釋道:“之前太冷了,我怕你生病,所以想試試你的鼻息有沒有發熱。”

霍奕謹看著身邊已經睡著的兩人,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在林望舒想要將藥生嚥下去的時候,他面前慢悠悠的飄來一瓶水。

林望舒接過礦泉水,心中湧上暖意。兩人之間的小插曲沒有影響趕路,嚴父在開車一整天之後,霍奕謹便接手了司機的工作,為了讓接下來幾天的路程,林望舒抱著孩子坐到了副駕駛上。

好騰開位置讓嚴鵬飛能好好休息一下,而且長時間看著這片白茫茫的雪地,也十分容易患雪盲症。

幾人日夜兼程,期間林望舒趁著休息的時間,用意識將空間的種子種下一大半,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終於在第五天的上午到達了地上的聚居地,林望舒打量著聚居地單薄的水泥牆體,以及不時進出的人。他們身上的衣物遠沒有地下基地的人身上的保暖美觀。大多是災變之前s市流行的薄款羽絨服。

只是衣物不太保暖,有的人穿了三層以上的厚棉服,看起來就像是套在氣球套裝裡的人。

但是更多的人卻是隻有一件單薄的衣物,那場大地震之後,許多東西都被埋在地下,吃的用的都是在廢墟里找出來的,在這樣的冰天雪地找物資,費力不說,還有被變異生物襲擊的危險。

因此在這樣的普通基地,物資是十分緊缺的。並且因為沒有大量的軍隊維持秩序,林望舒在城門口等著進城的這一段時間,已經目睹了不少偷搶事件。

末世之後,他就一直待在異能小隊,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場面。

一行人進入聚居地需要按人頭繳納一定的物資,摺合大米就是一人兩斤。

林望舒的空間中還剩下不少之前在基地採購的米麵糧油,以及一些跟團執行任務找到的菸酒等東西。進城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如何將這些東西合理的拿出來,這是個問題。

還沒等他想清楚,前面的嚴鵬飛已經開口:“這次的進城物資就由我這裡出吧。”

林望舒想了想,沒有反對,他想著先進去安定下來,到時候再跟著團隊出來尋找物資,不管能不能找到物資,都有理由將自己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用了。

而且有了能種植的空間,林望舒對食物的渴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還是那句話,他們可以事後補償給嚴鵬飛一家。

人總歸是群居生物,對嚴家的親近,林望舒也看在眼裡,他也不想因為之前的一些事就將自己往後的人生過成孤島一般。

“那就謝謝嚴哥了,之後等我們安頓下來,會還給你們的。”林望舒鄭重的說道。

前方的嚴鵬飛笑道:“這算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況你們與我有恩,這些都是應當的。”

兩人有來有回的,感情更加親近了些。

林望舒點了點小嚴瑜的鼻子,有些無奈,這孩子除了開始,主動抱住他的腿之外,這幾天倒是十分喜歡盯著他瞧,有時候林望舒都感覺有些不自在了。

小姑娘抓住他的手指,洋娃娃一樣捲翹的眼睫毛讓她看起來十分無害。

車隊一步一挪,好在速度不算太慢,林望舒他們很快就到了門口,等到檢查計程車兵確認人數的時候,林望舒發現一股十分炙熱的目光。

他疑惑的抬起頭,卻見到一張發紅腫脹的臉,那是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此時正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大衣,背上還揹著一支步槍,或許是常年的體力勞作,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厚重老實的感覺,直到見到那口標誌性的稀稀落落的門牙,林望舒才確定這是他小時候曾經罩著他的那個孩子王。

“你是?虎哥嗎?”林望舒摘下腦袋上的冬帽,驚喜的說道。

孩子王人如其名,從小就長得很是壯實,孤兒院中的孩子都叫他虎子哥。

他鄉遇故知,這是一件很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兩人都沒能聊上兩句,等著收糧食的人就已經開始催促,而且他們身後還有很長的隊伍,現在實在不是一個聊天的好時機。

“小望,找我就去西區,希望街道48號。”說完,林望舒只來得及點點頭,車子便只能向前開動了。

他先前也曾經去過孤兒院找尋以前認識的好朋友,只是大災來臨,一切都失去了秩序,在茫茫人海中找人談何容易。

進入聚居地,映入眼簾的就是各種低矮雜亂的建築,為了防寒,災後修建的房屋都不高,此時更是沒有什麼人會花費心力去規劃或是修葺,房屋就像是灰黑色的蘑菇,低矮無序的生長在這裡。令人看一眼就莫名感到壓抑。

街道上滿是溼漉漉的泥水,每個行人的褲腿上都無一例外的沾染上半身的泥點子。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雙眼疲憊,總是灰暗的天和似乎永遠也下不完的雪,讓人心情沉鬱。

隨著車子的行駛,林望舒看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拿著一口空鍋攤坐在地上,淚痕已經被凍結在生了蘚一樣粗糙的臉上,越發顯得那臉上凍傷的紅腫,她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

車速很快,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路的盡頭,林望舒心中沉重,那一點初見朋友的興奮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嘆了口氣,再次擦去玻璃窗上凝結的水汽,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幫這些人。他將腦袋靠在冰涼的車窗上,一直髮熱的額頭一涼,寒意卻只讓他覺出一點爽快來。

看著眼前的場景,林望舒覺得以前沉溺於個人情感的自己顯得那樣的淺薄可笑。

“呵”這樣想著,他自嘲地笑了下,看著嚴瑜不解的目光,林望舒加大了臉上的笑解釋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通一些事情罷了。”

一行人打聽了好半天,才來到綜合辦事處。聚居地的房屋租賃,車子租賃,汽油藥物,以及一些管制武器都能在這裡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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