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是被一陣刺眼的燈光弄醒的,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充滿金屬光澤的房頂上掛著刺眼的燈光。

林望舒的眼睛不自覺的酸澀發脹,流出生理性的眼淚。渾身在發痛,太陽穴也開始一抽抽的疼痛起來。

現在他仰躺在一處冰涼堅硬餓肚肚金屬床上,四肢都被固定在床上,只能轉過彷彿生鏽一般的腦袋,發現不遠處聚集的人群。

林望舒被光線晃花了眼,只能依稀看見他們身上都穿著一身白色大褂,看不清他們各自的長相。

昏迷前的話語還在耳邊迴響,林望舒再次閉上雙眼,假裝自己還沒有醒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他現在已經不在軍方手裡,而是落到了一處不知名的研究所中。

從他們語焉不詳的話語中,林望舒一顆心直直往下沉,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不要亂了分寸,不然到時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博士,他就是林望舒。”一個的聲音傳來,林望舒心裡一凜,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林望舒聞到一股十分刺鼻的氣味,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

林望舒感覺自己胃部被這股不美妙的氣味燻得直翻騰,只能蒼白著一張俏麗的小臉躺在手術檯上。

秦覃抬起他林望舒的下巴,他似乎昏迷著,濃密的長睫毛,臉上是耗損過度的蒼白。

他身上的衣物被血漬染溼,已經換上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這是實驗室中試驗品統一的著裝。

衣領太大,林望舒半邊肩膀露在外面,雪白瑩潤的膚色在白熾燈的映照之下。

用欣賞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半天,秦覃得出這人十分適合做成標本的結論。

只是上面的面子還是要給,一切只看血檢結果如何。

只是再怎麼說,進了他的研究所就是他的人,哪裡還有送出去的道理?

秦覃無法想象,都這個時候了,這些基地的領導還在婦人之仁什麼。

面對的是整個自然界的變異生物,他們不會以為幾個異能者就能拯救世界了吧,還真是天真的可笑。

秦覃伸出一隻焦黑的手臂,冰涼粗糲的手指漫不經心的點上林望舒臉頰上的小痣,接著沿著林望舒小巧精緻的臉頰往下滑。

林望舒再也不能裝作昏迷的樣子。他像是剛醒來似得,眼皮微顫,緩緩地睜開清亮的眼睛。

秦覃的眼瞳一縮,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少年,眼神複雜。

忽然,林望舒心中一縮,這人摸到了他的玉佩!

他像是被驚嚇的小鹿一般,林望舒身子向後一彈,總算藉此擺脫了秦覃的手。

眼睛適應了光線,這次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身處環境。一間透明的玻璃房間,裡面站了好幾個人,都是相貌普通,但是逐漸圍上來的時候,那股刺鼻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就是從他們身上傳來的。

為首的一身白色馬褂,頭髮微長,擋住了半張臉,但依稀可見上面發黑的痕跡,他盯著人的時候,像一隻剛跑出地獄的惡鬼。隨時有可能擇人而噬。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林望舒聲音虛弱。太久沒有進食,讓他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我以為你已經聽到了。”秦覃似笑非笑的靠近他道。

由於距離太近的緣故,林望舒能清晰的看到男人臉上黑色混著肉色的傷痕不自覺的蚺結,破壞了另外半張臉的儒雅。

林望舒驚懼的低下頭,掩飾自己緊張的情緒,這人是怎麼發現他早就醒來的?

知道自己不能再裝傻,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裝傻只會讓自己更難堪,對自身的處境並不會有什麼改變。

林望舒被車禍劇烈撞擊的胸腔還在悶疼。手腳根本使不上力。在不暴露空間的前提之下,根本就沒辦法擺脫這些人的束縛。

因此林望舒心電急轉,決定示弱,從小到大,他自己這副皮相他還是知道幾分的。

而且他也沒有錯過男人眼中一閃而過複雜的情緒,林望舒猜想自己應該長相與這位以前認識的人有相似之處。

“把人消消毒”說完他轉身欲走。一直站在他身後不吭聲的研究員便上前,想要將他扒光。

這讓他心中一寒,知道他最後保留的底牌空間吊墜絕對不能落在這些人手裡,到那時才真是絕路。

想到這,他抬起臉,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像一隻被雨水打溼了毛的小白貓,他對著秦覃顫聲說道:“不管博士要做什麼,相信一個配合的人,遠比一個找到機會就反抗的人要來得輕鬆吧?”

“如果博士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最好不要這麼對我,否則,我沒有能力報復你們,但還是有能力覺定自己生死。”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過長的襯衫,皺皺巴巴的掛在纖薄的肩膀上。但臉上的神情卻是十分堅決的。

想起之前那邊來人交待的,秦覃一時半刻還真的不能讓這小傢伙就這樣死了。

秦覃轉頭,他神情陰鬱的盯著林望舒。確切的說是他臉頰的痣,想到什麼似的,他的神情有那麼一刻柔和,但很快他這抹柔和便像投入大海的魚,頃刻間便消失不見了。

“讓他就這麼去吧”說完他便轉身走出玻璃房間。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林望舒這下暗中鬆了口氣,項鍊保住了!

但是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這些人或許根本就沒有讓他活下去的想法,安全只是一時的,他必須想辦法把東西放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被矇住了眼睛,雖說被脫得只剩下襯衫,但是他還是要配合這幫人的實驗。他感覺腿根微癢,那是衣襬不時掃過大腿根時的感覺。

林望舒只能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隨著幾人彎彎繞繞地走了許久,不知道開了多少道門,經過多少次驗證,其中甚至還有虹膜驗證,他的心越發的沉下去。

他被人推著,心像是懸在高崖上,很快就來到一處地方,林望舒被推到了一處狹小的地方,接著鋪天蓋地的消毒水便從四面八方朝他撲來。

林望舒沒有準備,被嗆得直咳嗽。刺鼻的消毒水從周圍的水控中噴射到他的身上。林望舒感覺自己的眼睛被燻得生疼,身上的面板也傳來刺痛的感覺。只能咬著牙忍耐著。

他暗自想著這裡的佈局,牆體大部分都是金屬材料,並且每個拐角都有監控器在工作,要想離開這裡,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望舒才被推出那間噴著消毒液的房間,他感覺現在自己身上也被染上濃重刺鼻的味道,不由在心底腹誹這些人莫不是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醃製入味了。

這裡恐怕很難逃出去,他除了躲在空間裡,沒有別的辦法。但是那是最後的底牌了,一旦進入空間,就只能停在原地,到時候空間裡的物資吃完了,對他來說情況就太過被動了。

他思緒混亂,直到眾人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處全是特殊材料製成的房間外。透過玻璃能看到裡面冷硬的儀器散發著金屬的光芒。

正中間的特製的鐵牆上,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立在那裡,準確的說,是被束縛在那裡。他隱藏在光線暗淡的背光面,從外面幾乎一眼注意不到那裡竟然綁了個人。

但是一旦注意到他,便再也無法挪開視線,男人生的十分高大。即使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也顯得毫不羸弱。

他修長挺拔的四肢都被精鐵死死固定在牆壁上,從他的身上為數不多的衣物殘片,以及遍佈全身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他依稀可以看出這是一件西服。

男人低垂的的頭,微長的頭髮將他的臉遮去一半,林望舒只能依稀看到他頭髮的縫隙中,不時閃爍的綠色光點,顯然是某種儀器發出來的。

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他眼尖的在男人破舊的衣衫裡發現了一處凹陷的疤痕。甚至能依稀看見森白色的骨頭。

林望舒心口狠狠的跳動著,他看著男人的遭遇不由得感同身受,這般遭遇會不會就是他的將來?

即使男人已經狼狽成這樣,外面的研究員還是如臨大敵一樣套了層乳白色的防護服,頭上還戴了一個特製的鐵頭盔,看著那人的眼神中含著深深地忌憚。

林望舒被鬆開手腳,躺的太久,他僵硬地從鐵床上起來,不自覺的扯著襯衫的下襬,觀察著這些人的小心翼翼怕驚醒了男人的表現。

暗自心道:裡面的肯定是個狠角色,他要小心些,最好不要驚醒這男人,不然可憐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直接讓他進去嗎?……是,好的博士。”研究員撫了撫耳朵上的耳麥,恭敬的說道。

他被人狠狠推進房間,膝蓋忽然觸地,一陣刺骨的鈍痛傳來。他咬緊牙關,沒發出一點聲音。

裡面是出乎意料的黑,他這才意識到,這是單向玻璃,外面能清晰的看出裡面的情況,裡面的人絲毫沒有隱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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