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你特麼就是個混蛋
“傅熠陽，你到底會不會？”徐宥凡一把奪過傅熠陽手裡的手機，“你不會，我來！”
“抱歉，不太會。”傅熠陽略帶歉意道。
徐宥凡垂眸看著任務卡，腦瓜子疼得嗡嗡響。
勾肩搭背還能接受，為什麼要深情對視？
這深情對視勉強能接受，還壁咚？
此刻的徐宥凡不由得懷疑搞活動的人思想不太單純。
傅熠陽見徐宥凡有些犯難，適時開口：“這裡還有一張任務卡，或許可以試試這個。”
“不早說。”
徐宥凡沒好氣地接過傅熠陽遞過來的任務卡，看完頭頂一排烏鴉飛過。
傅熠陽：“我都能接受，關鍵看你。”
徐宥凡：“……”
“你坐著，別亂動。”徐宥凡拽著傅熠陽的胳膊，把人推坐在觀眾席上，“敢亂動，我揍你。”
傅熠陽任憑徐宥凡擺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讓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招對徐宥凡很管用。
徐宥凡俯身，伸手挑起銀灰色的領帶，直視著傅熠陽的眼睛，眼神裡充滿了戲謔。
“傅教授，您別躲啊，不是要拍照嗎？”
傅熠陽喉結上下滾動，身子略微僵硬，乾巴巴道：“抱歉。”
“無趣。”徐宥凡起身，抽出紙巾，佯裝嫌棄地擦了擦手指，“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待會兒就委屈委屈傅教授，演得深情點。”
徐宥凡擦完手，調整好角度，再次俯身。
我靠！
這牲口乾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徐宥凡第一次看見傅熠陽，就覺得他那雙眼睛生得好看。有種無形的魔力，吸引著自己想要去探索。
手背有點發癢，徐宥凡一看差點把傅熠陽的手機給扔了出去。
一條通體綠色，背部帶有黃色斑點的洋辣子，正在徐宥凡的手背緩慢挪動。
蟲！
好大一條毛毛蟲！
徐宥凡什麼都顧不上了，朝著傅熠陽大聲喊道：“你快把它給我弄走，我靠我靠，你快啊！”
“別怕，有我呢。”傅熠陽先安撫住徐宥凡的情緒，又伸手抓住徐宥凡的胳膊，防止亂動被洋辣子蟄。
傅熠陽剛好在腳邊發現一根枯枝，撿起來，想用棍子把蟲挑走。
徐宥凡兩股顫顫，渾身抖的不像話。他從小就怕毛毛蟲，對於蟲的恐懼，至今也沒能克服。
棍子還沒碰到洋辣子，徐宥凡用近乎悲慼地嗓音說：“你……你你，好快把它弄走。”
“馬上就好，再忍忍。”
忍個屁啊！
換你你不怕？
認識他那麼久，好像他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能不能快點啊。”徐宥凡真的很急，讓一條蟲待在自己手背這麼久，前所未有。
傅熠陽神情專注，捏緊木棍準備去挑洋辣子。當木棍快戳到蟲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傅熠陽，逗我很好玩嗎？”
“趕緊把它弄走，聽到沒有？”
“蟲子在受到外界生物觸碰時，大機率會蜷成一團。這樹枝太細，我怕它突然斷開。”
聽完傅熠陽的解釋，徐宥凡情緒稍微平復了點兒。
可手背上酥麻的癢意，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時刻提醒著徐宥凡蟲子的存在。
“那……那怎麼辦？”徐宥凡都快急哭了，“你趕緊想想辦法。”
傅熠陽朝四周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裝飾用的橡皮樹上。
“等我一分鐘。”
傅熠陽扔掉手中的樹枝，跑向花壇，摘了兩片橡皮樹葉，又快速往回跑。
“你摘樹葉幹嘛？”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洋辣子已經爬到了徐宥凡手掌的虎口處，正在往掌心處爬。
傅熠陽深吸一口氣，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樹葉的兩端，對準洋辣子，想直接上手捉它。
“你這樣要是被蟄到了怎麼辦？”
“沒事。”
話音剛落，傅熠陽就捏住了洋辣子。快、準、狠，在徐宥凡反應過來時，傅熠陽早已捏著蟲子朝一旁的花壇跑去。
洋辣子很順利地從徐宥凡的手背移開，徐宥凡腿一軟，甩了甩髮麻的胳膊，癱坐在椅子上。
“感覺還好嗎？”傅熠陽還是有些擔心徐宥凡，語氣不免多了幾分急切，“如果需要的話，去醫務室看看吧。”
“不許跟他們幾個說，小心我揍你。”徐宥凡揮了揮攥緊的拳頭，對著傅熠陽威脅道。
傅熠陽嘴角上揚，“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放心好了。”
兩人很快完成了合照的任務，徐宥凡打算直接去操場交差，不曾想，傅熠陽根本沒有要去的想法。
“幹嘛？不想走？要我請八抬大轎抬你過去？”徐宥凡煩躁地撥弄著懸空的線繩，就差把悠閒坐在椅子上的人提過去了。
傅熠陽正色道：“我們好好聊聊，可以嗎？”
徐宥凡深知躲不過，轉身坐回觀眾席，挑眉道：“那就聊唄！”
其實徐宥凡心裡很沒底，他不清楚傅熠陽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那張電話卡我留了五年半，原本以為，永遠接不到你打來的電話了。”
“什麼電話？我不知道，別扯我頭上。”
徐宥凡是不會承認自己給傅熠陽打過電話的，只要不認，看他能把我怎麼辦？
“當年我臨走前，把那份提前準備好的畢業禮物託人給你送去。我天真地想，只要你收到禮物，打電話和我聯絡，就算我們不能見面，也是可以克服的。
我想著，等一切風平浪靜了，我就回來找你。我等了很久，等到高考結束，等到高考放榜。最後，我才從老班的口中得知你已經出國了。
我很後悔，我應該早點去找你的。我時常想，要是我當時沒有選擇離開，一切會不會又是另一種局面。”
“當年我離開，是因為我家裡出了點事。當時的我，根本沒有能力解決，只能去其他城市，投奔我叔叔。
每天等你的電話，是我一天中最重要的事，雖然，它從未被打通。”
“我有時也很痛恨我自己，要是在努力一點，在強大一點，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能再次和你重逢，我很開心。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給我一個陪你身邊的機會，哪怕……哪怕只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
傅熠陽說完，見徐宥凡沒有任何反應，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佯裝淡然道：
“我們過去吧。”
徐宥凡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傅熠陽的衣領，眼眶不自覺就紅了：
“什麼叫只做普通朋友？你他媽早點說會死啊？”
“我好不容易強迫自己不要多想，要和你保持距離。你倒好，像只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現在呢？跟我說了這麼一堆，你圖什麼？讓我同情你？還是想讓我對你感激涕零，感謝你告訴我以前的事？”
“特麼的混蛋！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我當初那麼喜歡你，你一聲不吭離開，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我去報警，人家警察覺得我小題大做。我問遍了跟你認識的所有人，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我去你家，房子已經租給了新的住戶。”
“我找遍了這個城市所有的，你可能會去的地方。最後，我只能接受你離開的事實。我換掉了所有的聯絡方式，把所有關於你的東西都扔了。
在國外的五年，每當我堅持不下去，我就告訴我自己。我要靠自己出人頭地，我特麼不是一個遊手好閒，只會靠家裡的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