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請你離開
陸繹涼沉浸在自己為褚星野編織的美好幻想之中，無法自拔。
褚星野悶聲咳了幾聲，“要是沒事，你趕緊回去吧。”
“為什麼？”陸繹涼一聽立馬反駁道，“他都沒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
還是說，你就喜歡他那一款的。”
“……”
褚星野不想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講道理，繼續說：“你還要回學校考試，沒必要為我浪費這多時間。”
“怎麼沒必要了？我樂意啊！”
褚星野本不想把話說得過於難聽，看著陸繹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難免有些生氣：
“我跟你不過只是數次之緣，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我累了，你走吧。”
“我不走，你休息就是了，不會打擾你的。”
“陸繹涼，我說了，你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要是我之前說過的的某些話和做過的事，讓你產生了誤會。
我在這向你道歉，對不起，是我當初沒說明白。我鄭重地告訴你，我跟你不可能的。
我們都有各自的事做，你沒必要去浪費多餘的時間在我身上。
喜歡什麼的，也不是你現在該考慮的事。至少，別把喜歡整天掛在嘴邊，說給我聽。
你已經對我造成了困擾，所以，請你以後別再來煩我。
請你出去！”
說完，褚星野翻了個身，背對他，所表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陸繹涼呆呆地看著病床上那個絕情的人，手背傳來的疼，也比不上那些冰冷話語傷人。
心臟彷彿經歷了一場凌遲之刑，被人反覆蹂/躪。
“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說完，陸繹涼抓過自己的書包，不捨得看了眼褚星野，最終下定決心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剛回到病房門口的宋景之，想問問陸繹涼去哪兒，就被陸繹涼一把推開，“閃開！”
？？？
宋景之一臉茫然，自己好像沒惹到他到吧，犯得著跟吃了火藥一樣？
帶著疑惑，宋景之推開了病房的門。
“青黎，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
褚星野望著窗臺上跳來跳去的麻雀，淡淡回道。
“陸繹涼是回去了嗎？”雖然心裡有猜測，宋景之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嗯。”
“你們……吵架了？”
“沒有。”
“起來吃點東西吧。”
宋景之把手裡的塑膠袋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開啟盒子，想把粥放涼。
褚星野不再說話，宋景之也不想惹他不快，就安靜地陪在他的身邊。
喝完粥，褚星野說想睡會兒，讓宋景之趕緊可以回去，青然放學就來照顧自己。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宋景之也不好強求留下來。囑咐褚星野身體不舒服記得叫醫生護士，別硬撐。
褚星野點點頭，宋景之替他掖好被角，又把掉在床尾的被子拉到床上，確保人不會著涼，才關上門離開。
人都離開後，病房裡只剩下褚星野一人。走了好，免得吵架。
褚星野靠在床頭，再次把視線投向窗外。
樹下的圓桌上，有不少住院的病人的在閒談聊天，還有的在打牌。
濃密的樹叢中，伴隨著聲聲蟬鳴和鳥鳴。光透過縫隙，變成了細碎的光影。星星點點，落在人們的肩頭，後背，發頂。
風一吹，樹葉“嘩嘩”作響。
思緒像一頭脫韁的野馬，跑得太遠，令褚星野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腦子裡閃過很多零碎的回憶，陸繹涼看著自己時黯淡無神的眼神，卻纏在了心頭，揮之不去。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褚星野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青然，放學了嗎？”
“剛回，哥，晚飯想吃什麼？”
“嗯……”褚星野想了幾秒，想不出要吃什麼，“你隨便做，我不挑。”
“等等，你還是給我做份蛋炒飯吧。”
對面“嗯”了一句，兩人又隨便聊了兩句，才結束通話電話。
有的時候，人說話就是嘴在前面跑，腦子在後面追。
既然這樣，那就蛋炒飯，也懶得讓青然重新買食材，褚星野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病房裡實在太過於安靜了，褚星野只好開啟電視，挑了個電影，打發時間。
從病房離開後，陸繹涼心情極其鬱悶和煩躁。
什麼叫浪費時間？
什麼叫產生誤會？
什麼叫不可能在一起？
陸繹涼不太想回家，在大街上亂晃。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肚子快餓扁了，才去街邊找了家店，想吃點東西墊肚子。
吃麵的時候，手機振動不停，陸繹涼煩躁地拿起手機。
班級群裡都在討論即將到來的校慶，學校要每班都出一個節目，積極向上，青春正能量的。
文藝委員鼓勵大家積極參與，討論了半天，沒人報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邀請的校友名單吸引了。
陸繹涼嘟囔了道：“無聊。”
放下手機，陸繹涼繼續埋頭吃麵。
吃完麵，從店裡走出來。站在路邊，陸繹涼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傻狍子，你怎麼在這兒？”
鄭千熠一個飛撲，就掛在了陸繹涼的背上。
陸繹涼拍打著鄭千昱的手背，“蠢豬，鬆手，你要把我勒死嗎？”
鄭巖越雙手插兜，輕笑一聲：“小熠，別鬧，他快背氣了。”
聞言，鄭千熠立馬鬆手，從陸繹涼背上跳下來。繞到陸繹涼的面前，著急問道：“傻狍子，沒事吧你？”
陸繹涼揉著喉嚨，怒瞪了鄭千熠一眼，“咳咳……蠢豬，信不信我揍你。”
“哥，你看他。”鄭千熠裝作害怕的樣子，朝著鄭巖越告狀，“他要揍我，我好怕～”
陸繹涼沒心情跟鄭千熠鬧，直起身子，邁開腿就想走。
鄭千熠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陸繹涼，“怎麼，你被總裁哥哥甩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陸繹涼：“……”
“我煩著呢，讓開。”陸繹涼不耐煩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我們可是好兄弟，有什麼事不能一起解決。說出來，我哥給你出主意。”
鄭千熠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道。
陸繹涼嘆了口氣，悶聲道：“他好像很討厭我。”
“去我家，反正今天爸媽進貨，沒人在，我們三個可以慢慢想辦法。”
反正也沒地兒可去，陸繹涼就點頭答應了。
沒過幾分鐘，三人就在路邊等到了計程車。
窗外的景物都在迅速後退，陸繹涼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鄭千熠剛想說話，就被鄭巖越制止了。
小熠：【哥，傻狍子這樣子，太不對勁了吧】
哥：【待會兒回到家，好好問問不就行了】
小熠：【嗯，這個辦法不錯】
小熠：【快說，我位置的情書到底是誰放的】
哥：【不知道】
小熠：【騙人】
兩人的對話，沒了下文。
半個小時不到，司機就把三人送到了目的地。
鄭千熠一下車，就先跑去開門。鄭巖越和陸繹涼緊隨其後。
想著明天是週末，鄭千熠就把冰箱裡的啤酒抱了出來。
“一醉解千愁，來，狍子，喝點兒？”鄭千熠撕開包裝紙，掏出啤酒，遞給了陸繹涼一瓶，又朝鄭巖越努努嘴：
“哥，點些下酒菜。”
“就知道使喚我，給我來一罐。”鄭巖越嘴上抱怨，還是拿出手機開始點餐。
兩兄弟剛把要點的飯菜選好，某人已經喝第三罐了。
陸繹涼依舊一言不發地喝著酒，腦子裡一直在思考褚星野為什麼突然說出那麼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