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 章 認清自己
“沒想到哇，你也有今天，”徐宥凡幸災樂禍地笑道，“我就說你早晚得栽跟頭。”
褚星野眉心微動，淡淡道：“算了，不想知道了。”
“哎，別那麼小氣嘛！”徐宥凡用手肘撞了撞傅熠陽，“傅教授，趕緊說說喜歡是什麼。”
傅熠陽思考了兩秒，含情脈脈地看著徐宥凡：“你在，即是心歸處。”
“月色很美，而你，卻時時刻刻令我魂牽夢繞。”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單粗暴點不行，非要搞那麼文藝。”
徐宥凡受不了那熾熱的目光，單手捂住發燙的耳朵，故意大聲說話。
“要我說，喜歡就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對方，過分關注對方，遞增的分享欲，莫名的佔有慾。”
“想在對方面前展現自己，他在你心裡會變得有些不太一樣，比如可愛。”
“大概就是這麼個感覺，懂了嗎？”
面對徐宥凡充滿期待的眼神，褚星野輕微地點了點頭。
徐宥凡表示很欣慰，隨後，再次問道：“你倆校門口接吻，是怎麼回事？”
褚星野臉頰泛紅，故作鎮定道：“只是意外，我已經跟大家解釋得很清楚了。”
徐宥凡：“真的只是意外，你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感覺？”
褚星野不答。
徐宥凡：“他這麼突然親你，難道你不想揍他？”
褚星野自顧自吃著碗裡的麵條。
徐宥凡：“據說當時你‘嗖’一下就溜了，那是為什麼？”
褚星野拿起勺子，喝湯。
“我真服了，”徐宥凡很無語，死死盯著褚星野，“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害怕什麼？有感覺，你就上啊！”
“遇到問題，需要的是直面它，想方設法解決它。不然，你想一輩子縮在自己建造的安全屋裡嗎？”
“我不知道。”褚星野輕聲回了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褚星野端著碗，離開了餐桌，留下徐宥凡和傅熠陽大眼瞪小眼。
“我又說錯話了？我很兇？”徐宥凡對自己慷慨激昂的發言產生了懷疑。
傅熠陽安撫道：“他需要一些時間想清楚，你沒錯，也不兇。”
“嗷，那就行。”說完，徐宥凡重新拿起筷子，吃麵。
早點可不是白蹭的，徐宥凡指揮著傅熠陽洗碗，自己跑去給花澆了水，順帶把客廳掃了。
遊戲剛開啟，準備好好放鬆一下，急促地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徐宥凡不耐煩地退出遊戲，替傅熠陽接了電話。
“喂，有事嗎？”
那邊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徐宥凡聽不真切。又著急打遊戲，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喂，哪位？”
“請問傅老師在嗎？”
“他再忙，我可以轉告。”
“經過校領導慎重考慮決定，暫停傅老師的一切職務。”
“為什麼？”
“學校眾多家長聯名舉報，說他枉為人師，德不配位。”
傅熠陽從廚房出來，就發覺徐宥凡不太對勁，走上前詢問：“遊戲被隊友坑了？還是工作出問題了？”
“你被停職了。”徐宥凡咬牙切齒道，“肯定是我媽搞的。”
“哦……”傅熠陽一臉淡定，揉了揉徐宥凡的發頂，“一起去旅遊，四處去逛逛吧，你不是很想去嗎？”
“傅熠陽，你搞清重點沒有？你，被，停，職了！”
“說不定會把你開除。”
“工作多的是，苦點累點無所謂。”
聽到傅熠陽壓根不在意，徐宥凡火氣“噌”就上來了，“憑什麼他們一句話就決定你的去留？你又沒錯？”
“把你們學校校長聯絡方式給我，我跟他說。”
“算了，我自己找，一邊待著去。”
徐宥凡躲開傅熠陽的觸碰，拿著手機就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受欺負都不會反抗。
這人真是……
他是老好人，我可不是。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徐宥凡罵罵咧咧的，一直在為傅熠陽打抱不平。
“你不去看看？”褚星野提著水壺，突然出聲。
傅熠陽嚇了一跳，轉身對褚星野心有餘悸地說：“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照凡凡的話來說，遲早要被你嚇死。”
“……”褚星野不屑，“自己沒發覺，就不要把鍋甩在我身上。”
“不敢不敢，”傅熠陽笑著搖頭。
褚星野：“你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吧。”
傅熠陽：“在我跟凡凡分開的這幾年裡，我想象過如果還能在一起，所要面對的，能預料的所有事。”
傅熠陽：“沒有留後手，怎麼保護好我們的未來？”
“去勸勸他吧，吵得我腦仁疼。”褚星野聽著時有時無的聲音從院子傳來，十句有九句在問候人家的祖宗。
傅熠陽輕笑一聲，聲音裡染著些笑意：“有人替我出頭的感覺，真好。”
褚星野：“……”
淅淅瀝瀝的水淋在月季上，褚星野蹲在花盆前，手揪著枯黃的葉子，沒有動作。
喜歡他？
不喜歡他？
溢位的水，順著路縫，蔓延到褚星野的腳邊，浸溼了拖鞋。
他猛地回過神，手指不小心被尖刺劃了一道血痕。
“我說，不是剛下過雨嘛，你澆什麼水？”
徐宥凡自上而下地瞅著褚星野，憋著笑道：“是不是思春了？瞧瞧你那樣，拉個死魚臉，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心事。”
“關你屁事。”褚星野站起身，拎著空水壺就進了屋。
徐宥凡一邊笑，一邊追著說：“青黎，喜歡人家，沒什麼好害羞的，上就完事了。”
“我跟你說啊，你得學會欲擒故縱，不然，人家會傷心的。”
“還有還有，他那種型別的，很受歡迎的。你得抓點緊，別到嘴的肉最後沒了。”
“我看吶，只要你稍微勾他一下，他魂兒準往你身上飄。”
徐宥凡跟著褚星野，從院子進了客廳，再到廚房。
“閉嘴！”褚星野往冰箱裡拿出一塊全麥麵包，抽出來就塞進了徐宥凡的嘴裡，“多關心關心自己，我的事兒我心裡有數。”
因為明天要帶幾家公司的代表去銅山島視察情況，褚星野選擇了居家辦公。
徐宥凡和傅熠陽下午去了趟醫院，周曼聽說徐宥凡會來，起了個大早，還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
見到徐宥凡的那一刻，幾年來的愧疚和心疼一下子湧上心頭，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先掉了下來。
“凡凡，對不起，是我害你們分開了這麼久。”
周曼哭的泣不成聲，化好的妝也花了。
徐宥凡抽出紙巾，動作輕柔地替周曼擦著眼淚，柔聲安慰道：“不是您的錯，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應該高興才對。”
“高興……高興……”周曼目不轉睛地盯著徐宥凡，“幾年不見，變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呢？”
徐宥凡眼眶微紅，伸手扯了扯臉皮，打趣道：“胖了不少，沒瘦。”
在一旁的傅熠陽，插嘴道：“媽，凡凡都這麼瘦了，他還要去健身房減肥。”
“減什麼呀？再減下去，都瘦脫相了。”周曼忙說，“不準去啊，熠陽你不好好勸勸。”
“知道了，媽。”傅熠陽狡黠一笑，得意極了。
徐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