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心照不宣
逐漸冷靜下來的陸繹涼，趁褚星野在打電話，偷摸溜到了衛生間。
指著鏡子裡萎靡不振的自己，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陸繹涼，你特麼丟臉丟到外太空了。”
“這麼大個人，竟然哭了！”
“害哥哥被其他人指指點點不說，還讓哥哥給自己收拾爛攤子。”
“你能不能有點骨氣，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平時不是厲害得不行嗎？”
“你真蠢！蠢貨！蠢豬！”
“臉皮再厚，在哥哥面前也不夠用啊！”
“哥哥要是真生氣了，怎麼辦？”
“你說說你，說話一點不打草稿，現在好了，我看你怎麼辦？”
陸繹涼彎腰，朝自己臉上猛潑了好幾捧冷水。
四處飛濺的水，打溼了陸繹涼的衣袖。還有不少水順著脖頸，淌進了衣服裡。
陸繹涼摸遍所有的口袋，也沒能找出一包紙巾。正一籌莫展之際，有人遞來了一包紙巾。
“謝謝啊！”陸繹涼接過紙巾，趕緊抽了幾張，擦乾淨臉上的水，眼睛的刺痛感才有所緩解。
許曉天挑了挑眉，一臉興奮地追問道：“你倆出去幹嘛了？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啊……呃……”陸繹涼大腦飛速運轉，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搜刮了好一會兒，連根毛都沒想出來。
陸繹涼硬著頭皮道：“我說，什麼都沒發生，你信嗎？”
“嘿嘿，你猜，我會信嗎？”許曉天笑眯眯地拿出藏在身後的手機，“影片為證，不許耍賴，如實招來。”
陸繹涼被逼的沒辦法，只好如實招來。
許曉天：“嘖嘖嘖，我以為是多大的事呢！反正你臉皮厚，再丟幾次也沒關係。”
“我看青黎回到位置上，六神無主的，問了好幾遍有沒有看到你，肯定是在擔心你。”
“有時間在這糾結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趕緊去找他。”
“跟鏡子較什麼勁兒？難道還要我一個母胎單身教你怎麼追人？”
陸繹涼：“那我先走了，謝謝曉天哥。”
等人一離開，許曉天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拍什麼影片，只是隨便拿出來嚇唬陸繹涼的。
褚星野也沒有回包間，更沒有什麼六神無主一說。
本以為會露餡，沒想到陸繹涼竟然絲毫不懷疑。
“嗐，你倆要是最後真有一腿，我肯定功不可沒。
我這樣的好兄弟，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有我，是你們的福氣。”
許曉天叉著腰，又無聲地笑了笑。
“哎，不對啊，”許曉天勒緊褲腰帶，朝著陸繹涼追去，“還我的紙巾，我上廁所要用。”
微信的資訊提示音一響起，陸繹涼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
哥哥：【你回家了？】
陸繹涼：【沒有，剛去衛生間了】
哥哥：【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往心裡去】
陸繹涼：【我知道】
陸繹涼：【馬上回來，不用擔心】
陸繹涼：【我沒事】
對話方塊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陸繹涼也不急，傻笑著翻看之前和褚星野的聊天記錄。
雖說褚星野的回覆大多不是“嗯”就是“好的”，但句句都有回應。
良久，褚星野才回複道：【嗯】
預料之中的答案，陸繹涼立馬回了一個小貓咪打滾的表情包。
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進去，肯定會惹人懷疑。
走到包間門口，陸繹涼腳步一頓，轉了個彎，再次跑到前臺，要了杯溫熱的蜂蜜水。
“放心，水溫剛好合適，不會燙傷的。”
“謝謝姐姐！”
“那個，你們是……那種關係嗎？”
“目前還不是。”
聞言，站在前臺的女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回到包間，陸繹涼將蜂蜜水放到褚星野面前。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再提之前的事。
嘴巴有些發苦，褚星野便端起蜂蜜水喝了兩口。
甜膩的蜂蜜水充斥著口腔，褚星野微蹙的眉頭也終於舒展開來。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我很高興。
這杯酒，我敬大家。”
老陳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我們大家也敬老師一杯吧！”
大家紛紛站起身，為老陳舉杯。
陸繹涼酒杯還沒端起來，就被老陳硬塞了一杯橙汁，“你個小孩，喝什麼酒，不學好。”
“我……”陸繹涼一時語塞，只好認命地端著格格不入的橙汁和大家一起碰杯。
包間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開心地聊著以前中二的校園生活，說到激動處，還有人即興表演。
一場持續幾小時的同學聚會，在陣陣歡笑聲中接近尾聲。
聚會結束時間有點晚，學校門禁也過了。
老陳直接甩給褚星野一個地址，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陸繹涼安全送回家。
褚星野再三保證過後，老陳才安心離開。
“跟我還是跟你男朋友？”褚星野側著身子，問徐宥凡。
徐宥凡有些為難，自己的行李都在好哥們家，就這樣跑去傅熠陽家，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可是，傅熠陽替自己擋了太多酒，沒法自己回去。
這大半夜的，叫代駕多不安全，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徐宥凡看看褚星野，又看看半掛在自己身上的傅熠陽。
答案不言而喻。
徐宥凡：：“路上注意安全。”
褚星野：“嗯，你也是。”
傅熠陽心安理得的接受著徐宥凡無微不至的照顧，趁徐宥凡俯身系安全帶的間隙，開口叫了句“寶貝兒！”
徐宥凡停頓了一秒，裝作沒聽見似的。伸手從後座拽出毯子，給傅熠陽蓋好，關好車門，繞到駕駛室開車。
“今晚的月色，真美！”
傅熠陽歪頭看著徐宥凡側臉的輪廓，車窗外黯淡的燈光，襯得眼前人更加光彩奪目。
“你終於回來了，真的好像在做夢。”
“你安分點，我這開車呢。”徐宥凡表情有些不自然，彆扭道，“別總是盯著我看，大半夜的，瘮得慌。”
“你臉好紅，是太熱了嗎？”
“熱的話，開一下空調吧。”
“閉！嘴！”
“好，我聽男朋友的。”
“……”
徐宥凡見傅熠陽臉色不太好，肉眼可見的擔憂，“是我開太快了嗎？”
“還好。”
“再忍忍，快到了。”
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中疾馳，隨著速度的加快，漸漸地，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