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姑姑?”徐宥凡替安惠惜拉開椅子,“難道您和叔叔以前認識嗎?”

意識到可能真的認錯人了,安惠惜難掩面上的失落,強顏歡笑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袁柏笙表示不介意。

席間,安惠惜逮著傅熠陽,問東問西。徐宥凡有些不自然,扯了扯安惠惜的衣袖。

安惠惜可不管,怎麼能稀裡糊塗的將自已侄子交給人家呢?

那不得趁著時機成熟,把該問的都問了。

心裡有個底,也好放心。

袁柏笙很少說話,時不時給徐宥凡夾菜,看著他溫柔地笑笑。

徐宥凡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吃到一半,袁柏笙起身敬酒。不小心碰倒了碗裡的雞湯,湯撒了一地。

好在雞湯是常溫的。

“叔叔,您沒燙傷吧?”徐宥凡著急道。

袁柏笙邊擦藍色襯衣的油漬,邊說:“我沒事,我沒事。”

即使左手並無油漬,袁柏笙還是著急忙慌地找出保養布,無比認真地擦拭著中指和無名指的戒指。

戒指?

那枚戒指!

安惠惜的臉色陡然一變,直勾勾地盯著戒指看。

“請問袁先生,您的妻子呢?”安惠惜試探性地問道。

袁柏笙面帶微笑說:“年少時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至今未婚。”

安惠惜:“那……方便告知一聲,這戒指是在哪家店買的嗎?我挺喜歡它的款式的。”

袁柏笙:“抱歉,我不知道。”說完,袁柏笙又補充道,“這是他妹妹買的。”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安惠惜不禁紅了眼眶。

忍住眼淚,“他的名字,是安、宴、平?”

袁柏笙不敢相信自已耳朵聽到的話,苦澀一笑:“這個世界,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興許……興許……”

只是巧合罷了。

安惠惜顧不得擦眼淚,伸手拿過自已的包。

手不控制地顫抖,拉鍊拉了好幾次也沒拉開。

徐宥凡道:“姑姑,我幫您,想找什麼?”

“照片。”安惠惜道。

徐宥凡一開啟包,就看見了放在最上面的相框。

相框不算太大,裡面的照片邊角微微泛黃,一看就是時常取出來看過的。

徐宥凡的看到照片中有徐以藍時,驚訝道:“我媽怎麼也在?”

安惠惜擦乾眼淚:“把照片拿給你叔叔。”

看著放在面前的照片,袁柏笙瞳孔裡翻湧著思念和悲傷。

“他還好嗎?”太想知道安宴平過得怎麼樣,袁柏笙語氣裡盡是急切。

安惠惜張了張嘴,很久才找到自已的聲音:“我哥……他已經走了。”

“怎麼可能?惠惜,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袁柏笙絲毫不相信,甚至於認為它是安惠惜開的玩笑。

紙終究包不住火,安惠惜也不再隱瞞,將當年的事如實相告。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徐宥凡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他爸。

為什麼徐以藍會千方百計阻止他跟傅熠陽在一起。

為什麼他從小就沒人管。

安惠惜對著徐宥凡道:“凡凡,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眼淚止也止不住,從指縫中溢位。

“姑姑……”徐宥凡輕拍著安惠惜的後背,不停地給她遞紙巾。

腦子亂成一鍋粥,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都說,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疤。

可對袁柏笙來說,那道疤,到死都不會癒合了。

袁柏笙帶著和安宴平的美好回憶,獨自過了二十五年。

餘生,能陪伴自已的,也只有回憶。

相守,卻不再可能。

————

清晨的墓園很安靜。

袁柏笙停好車,提起副駕駛的紅絲絨蛋糕,又繞到後車座拿出一束白色洋桔梗。

青灰色的地磚,清掃得一塵不染。

守墓地的大爺正坐在臺階上喝水,看到袁柏笙有些訝然。

袁柏笙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

繼而朝著安宴平的墓碑處走去。

墓園的綠植生長旺盛,翠綠到濃綠。個別墓碑周圍種滿了花,有的還放著盆栽。

掃地的大爺望著袁柏笙漸漸消失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

“安宴平,這麼多年,都不來夢裡看看我。”

“你怎麼這麼狠心呢?”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袁柏笙將花放到墓碑前,盤腿坐在了地上,開啟了蛋糕。

“你不是老說我蛋糕做的好不吃嗎?”

“我開了家店,平時就賣賣咖啡,蛋糕甜品之類的,名字叫serhoo。”

“這個紅絲絨蛋糕是我專門為你做的,你嚐嚐味道。”

袁柏笙把蛋糕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安宴平,一半自已端著。

“嗐,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做蛋糕……”

“今天的蛋糕……好苦……”

周圍靜悄悄的,沒人回答他的話。

袁柏笙繼續道:“今後……可能不會再來看你了,我工作挺忙的……”

“希望你別怪我。”

“你這傻子,每年的生日匿名郵箱是你乾的吧。”

“你說對了,我這輩子除了你,再也沒喜歡過任何人。”

“我等了你好多年,你為什麼言而無信呀?”

“你起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墓碑上了無生氣的黑白照,刺痛了袁柏笙的心。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撫摸著鐫刻在墓碑上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安宴平。

袁柏笙捂住雙眼,無聲地痛哭起來。

一到放學,校門口的甜品店異常擁擠。

袁柏笙已經連續兩天,沒買到心心念唸的紅絲絨蛋糕了。

今天,他勢在必得。

拼了老命從教學樓衝下來,跑進甜品店時,裡面沒幾個人。

袁柏笙徑直走向櫃檯,指著玻璃櫃道:“我想要塊紅絲絨蛋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怎麼又有人跟我搶?

袁柏笙不耐煩地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安宴平抱著束花,逆光站在門口。

“我先來的。”袁柏笙回過神,掏出錢拍在櫃檯上,“賣給我。”

安宴平也不甘示弱,把錢遞給前臺:“賣給我。”

前臺很是為難。

隨著越來越多的學生擠進蛋糕店,袁柏笙抓過自已的錢:“那我不要了。”

走出甜品店的袁柏笙,罵罵咧咧地走了一路。

肚子又餓,還渴。

好不容易找到個有樹蔭的長椅,屁股剛坐下,那人再次出現在了自已面前。

“同學,”安宴平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袁柏笙的旁邊,“介意我坐會兒嗎?”

“……”袁柏笙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坐都坐了,問個頭。

安宴平:“多買了一瓶水,你喝嗎?”

袁柏笙伸手接了過來,擰開就喝。

安宴平笑道:“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接。你以後得注意,但我的東西你放一百個心,保證不害你。”

“這個也給你。”

“幹嘛給我?”

“我突然不想吃了,回頭記得給我錢。”

“哦。”

回憶戛然而止,心裡卻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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