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死衚衕

褚星野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回到臥室的，強撐著身體，草草洗漱後，裹著被子就睡了過去。

胃部傳來陣陣的鈍痛和絞痛，平躺，側躺，換了好幾個姿勢，依舊難受。

褚星野咬牙堅持著，沒一會兒，便大汗淋漓。

“哥，你睡著沒有？”褚季野推開門，探出身子，四處張望。

見褚星野蜷縮在床上，朝陸繹涼招手：“快，給我哥送藥去。”

陸繹涼躊躇不前，“星野哥，他不想見我。”說著，把藥和水塞給褚季野，就想走。

褚季野沒有阻攔，斜靠在臥室門口，懶洋洋道：“你要是今天出了我家這個門，別指望過後我會幫你說話。”

“我不走，”陸繹涼小聲道，“我睡沙發。”

褚季野補充道：“行，你去睡。就等著明天我哥給你好臉色看，到時候誰要是哭爹喊娘求我，就是孫子。”

“……”陸繹涼折返回來，接過褚季野手裡的東西，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

模糊中，褚星野看見了陸繹涼的身影。努力眨了眨眼睛，確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想什麼呢，不可能是他。

之前說了那麼重的話，他應該早就離開了。

有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總是會傷害身邊親近的人。

褚星野這麼想著，理所當然把眼前的人當成了褚季野。

“哥，喝完藥再睡，”陸繹涼把人扶起來，倒出藥塞進褚星野的嘴裡，立即將水餵了進去。

褚星野不自覺地吞嚥著杯子裡的水。

喂完藥，陸繹涼拉過被子，仔細替他蓋好。

褚星野渾身都是黏膩的汗液，被子沒蓋兩分鐘，就嚷嚷著熱。

陸繹涼跑去浴室，衝了盆溫水。把毛巾浸溼，擰乾，細心地擦拭著褚星野發燙的面板。

“星野哥，對不起。”陸繹涼擦著褚星野的指縫，喉間一哽，便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打好地鋪，陸繹涼躺在地上，仰頭看著熟睡的褚星野，苦澀一笑：“晚安。”

陸繹涼腦子很亂，東想西想，睜眼到了天亮。

趁褚星野沒醒，陸繹涼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帶上手機，離開了臥室。

做早飯，拖地，澆花水。

陸繹涼不想閒下來，有事做，腦子裡就不會胡思亂想。

褚季野還沒下樓，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大步流星走到廚房，就看見陸繹涼正在洗鍋。

“怎麼樣，你跟我哥講清楚沒有？”褚季野搗了搗陸繹涼的胳膊。

陸繹涼答非所問：“這鍋好難洗，是不是該換新的了？”

“陸哥，你……還好嗎？”褚季野關心道。

陸繹涼佯裝無事：“我挺好的。”

洗完鍋，陸繹涼道：“爺爺叫我回家吃飯，這兩天就先不過來了。”

“等會兒星野哥要是醒了，記得提醒他吃藥。”

“為什麼？”褚季野一臉茫然，“我哥又兇你了？”

“沒有，別多想。”陸繹涼不假思索道。

陸繹涼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上，心裡鄙視自已臨陣脫逃，卻又無可奈何。

像是走進了死衚衕，找不到出口。

星野哥說得對，他需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