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點什麼吧!”

畫面上並沒有什麼人,那聲音是從鏡頭後面傳來的,應當是屬於拍攝者的聲音。

很晴朗,這樣的聲音。似乎不用看見這個人,也能想象到該是怎樣一個永遠站在陽光下的孩子。

但本該是這樣的。

空蕩的熒幕,微弱的在黑暗裡閃爍著的電視光亮。

一個在陽光照射下的人,明明情緒飽滿高漲,卻更像無盡深淵裡的詼諧默劇。

詭異且孤單著。

這次小魚沒有進門,只是把門推的開一些,能更好的從一方小小鏡框中看見什麼。

很快,鏡頭晃動,天旋地轉了幾下,伴隨著磕碰那響亮聲音。

鏡頭轉給了一個人,那人盤腿坐在地毯上,正低著頭,略彎著後背,揮開地上的拼圖碎片,手在上面尋找著。仔細認真的模樣,無暇顧及四周,看起來很想把拼圖拼完整。

小魚看著這個側臉,有些熟悉,不是見過面的熟悉,是一種感覺。

直到那來自鏡頭後面的晴朗少年,喊了一聲,“師父,他們都不理我。”

拼圖的人太專注了,聽到聲音後才把臉轉向鏡頭,那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專注的磁場褪去後,渾身都繞著像清水般柔和的氣質。

“抱歉,我沒聽到。”他看到鏡頭,朝鏡頭揮揮手,很認真沒有敷衍的模樣,“我先來吧。”

距離鏡頭太近,可以清晰看到嘴角的弧度,鼻尖的顫動。

好似真的在親切的對著鏡頭外的人打招呼。

“要說些什麼啊?”他又笑,這次是對著鏡頭後面的人說的。

晴朗少年認真思索一番,“嗯...是為了紀念,留給我們以後看的,那就自我介紹一下,再說一些想要對以後的我們說的話!”

“這樣啊。”鏡頭裡的人朝旁邊看了一會兒,應該是在看什麼人,而後想好了要說的話,“都好麼?我是喻魚,希望,在看這段記錄的你們,都喜樂平安,永遠永遠。”

喻魚...?

小魚不再站在門口,他走了進去。

當他整個人身踏進去,門還是自動關上。

在外面實在看不清楚,比起在門外防備他更想要看看,死了兩年的洛魚,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就站在電視的前方,低頭,看。

電視裡的人陌生,他除了在排行榜下遠遠瞟了一眼後,就從未見過了。

卻,卻又過於熟悉,熟悉到他在想,是不是夢裡其實遇到過千百回?

“好了嘛?”裡面的人始終帶著那讓人甚覺親切的溫和的笑。

沒有人會對他牴觸,站在鏡頭外,無論是時空還是距離都與他遠隔的小魚也是。

他們好像在面對面,無視了數年的相隔,相遇了。

“師父真好,那下一個...我看看...”

鏡頭畫面短暫擱置,持有者似乎在左右張望,尋找下一個目標。

很快,畫面又動了起來,這次上下顛簸著,他持著相機走動起來。

“有請這位同志,有什麼想對未來的我們說的話麼?”鏡頭從只照進一隻腳,到慢慢出現那個目標人的全身。

那人躺在毛絨絨的地毯上,兩隻胳膊枕在頭下,一隻腿撐起,一隻腿平放著。

書本攤開捂在臉上,無疑是在休息。

沒有回答。

“你剛才還在跟師父說話呢!你沒睡著我知道!”

少年沒打算放過。

手動了動,那人裝死裝不成,最終把書從臉上扯下來,扔到一邊。

他坐起來,一臉‘一邊玩兒去’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是喻鳥。

這應該是很久遠的影片了,畫質經歷時間的磋磨變得有些模糊,但這個人與現在比卻沒什麼變化,外貌是,那淡淡的死樣也是。

要說不同,大概也只有眼睛,那會兒的他話更少,冷漠許多,眼睛卻是放鬆的,沒有現在那溢滿的狠意。

“求求你了,說句話嘛,親愛的鳥神~”

喻鳥的表情一下變得像吞了蒼蠅那般,他向鏡頭那邊甩了一記眼刀,明顯是朝那持著攝像機的人。他說,“你再這樣叫一次。”

也許這個稱呼太怪了,喻鳥不太喜歡。

受到威脅,少年連忙換了話題,“好嘛,我專門錄完師父的來錄你的,既然你不願意,我只能讓別人排在師父後面啦。”

喻鳥坐在那定了片刻,也只有片刻,他把視線轉到鏡頭正中,快速而短暫的說了句,“嗯。那就,全都好。”

“不愧是,鳥神,簡單幹脆!”少年並不像現在的所有所有人那樣,去害怕他。

相反還大了膽子的去喊他鳥神。趁喻鳥沒追上來,從蹲著轉向站著,鏡頭忽的變高,跑去換下一個人。

“下一個,有請我們美麗的耀星女士!”

鏡頭繼續轉,轉到一張書桌前,桌前的少女長髮淺藍淺紫顏色,隨意披散著,被蹂躪的久了,亂糟糟的。

耀星正惆悵的揪著耳後的幾縷頭髮,“別鬧啊你,我寫歌呢。”

少年:“反正也沒靈感,先來說幾句話嘛。”

耀星這才轉過來,但雙手仍然扯著髮絲,扯著嗓子用美聲唱了一句,“我~可~去~你~的~吧。”

“認真一點。”

耀星把手放下來,筆扔在一邊,仰著頭,沉靜著想了一會兒,“那就,祝未來的我成為超級偶像...還有,最前排的票永遠都留給你們。”

少年:“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耀星:“你們才是,不許缺席。”

他們就這麼定下約定了。

“說的什麼話,我們是誰,那必定你的每一場都要參與啊!”鏡頭又往那邊掃了掃。

整個空間的場景一覽無餘,是個極大的佈置的極其溫馨的客廳,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少年問:“對吧,都會來吧?”

喻魚揮揮手,“當然。”

喻鳥懶得搭理,把書又放在臉上,看樣子是不會去了。

但是。

站在鏡頭外面的未來的小魚最清楚。

說會去的人全部都失約了。

前排位置空空蕩蕩。

那個沒有答應的人,每次都站在最末排,最尾處。

不聽,只是望。

或許在想,也許未來的某一天,那些失約的人,坐在他站在最末尾看不清晰的最前面的位置,跟著耀星肆意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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