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

皇后:“臣妾給母后請安。”

楚太后坐在上首,李嬤嬤給太后捏肩:“李荷啊,哀家老了,昨日累一天今日便痠痛地不行。”

李嬤嬤笑道:“太后這事何話?奴婢看太后可沒老呢,還是好顏色。”

楚太后沒叫起身,楚皇后就保持著行禮姿勢,腿肚微微發顫。

皇后咬唇,楚太后好容易才說:“皇后免禮罷,哀家忘了叫你起身,自個兒也不知道說一句,倒顯得哀家為難你。”

皇后賠笑:“姑母可不要這樣說,清華知道姑母心疼清華呢。昨日之事是清華疏忽,今日這就來給姑母請罪。”

太后抬眼,冷哼一聲,抓起茶杯就往皇后身上砸,皇后沒躲,杯碎了,茶水溼了皇后衣裳,太后嗤道:“呵,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哀家這老骨頭你是不放在心上了,到如今還沒一句實話!”

皇后跪道:“是清華之錯,可每每看見月蘭,清華就想到那未出生的皇兒,清華恨啊。”

太后輕揉額角:“你要活活氣死哀家不成?你之怨,哀家又豈不知?可如今是扳倒她的時候?你的這局又真能拉她下水?哀家怎養出你這個傻子?”

皇后苦笑:“清華豈能不知,可月蘭勢大,清華一次扳不倒她,還有二次三次。既開了這頭,但凡她吃虧,日後自有人想對付她,會對付她。陛下也是要臉的,平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也就罷了,可這種大辦之宴,陛下即使要護著,也不能太偏袒。”

太后眯眼:“你倒是好算計,把哀家也給算計了,真是好本事。”

皇后紅了眼:“姑母,清華知錯,可清華是真真恨啊。您總說等等,再等等,可清華巴不得她現在就死在眼前啊。”

太后深深看著皇后,嘆道:“你就這麼確定沒有疏漏,不會被倒打一耙?怎麼?你以為你現在這皇后之位很穩當?”

皇后流淚道:“梁尚食是嘉德妃的,風槐已死,輕霜已死,那對食太監自盡了,乾乾淨淨,怎還會有疏漏?”

太后:“呵,這後宮可沒有秘密,你以為你做得完美?殊不知是哀家在背後給你善後。怎麼,風槐那點事你以為哀家不知?你還真以為梁尚食是嘉德妃之人?哀家不過是想看你瞞著哀家能做到哪一步。”

皇后擦淚抬首,感動又震驚:“姑母。”

太后撥弄著檀珠手鍊:“哀家不攔著你也不過是因為虛弱的獅子才是好鄰居,這後宮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只看權勢地位和皇帝心意。今日便在永壽宮為哀家抄佛經祈福吧,但願你弟弟的婚事如哀家所料。”

皇后點頭:“清華有姑母,真好。”

太后哂笑:“別學著那雲氏討好哀家,若事成,雲氏一時半會可不能動。”

皇后笑道:“清華可不是會騙人的,若說這宮內誰最舒服,誰人比得上她?”

太后:“呵,這可說不定,什麼人走什麼路,都有代價。”

惠昭媛去了華陽宮,錦瑟殿就能建小廚房了。

這給銷雪酸的喲,抱著魚尾嗚嗚哭:“好魚尾呀好魚尾,什麼時候本婕妤才能再吃上你做的飯?”

待惠昭媛走後,王振從後頭走出。

王振是刑檢司首領,也是淳祈帝心腹。

淳祈帝:“死無對證,一切都指向月蘭夫人?”

王振頷首:“目前口供確能定罪月蘭夫人。此外,輕霜之死是月蘭夫人自己弄的,輕霜香囊的毒丸是嘉德妃塞的,月蘭夫人慾將太監之死作局皇后。陛下,還要接著查下去嗎?”

“查,順便清波人。”淳祈帝隨意開啟一奏章,似是想到什麼,微頓,“雲婕妤近來如何?可還安分?”

宮內不少刑檢司的耳目,作為習武之人,又常年陪伴淳祈帝,雲太傅和鎮北軍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王振自知曉這位婕妤的尊貴。何況入宮即封婕妤可沒有先例,沈貴嬪入宮也只封嬪,而後一年年才因各種緣由晉上去。

淳祈帝一般可不會過問宮妃近況,王振揣著疑惑道:“雲婕妤平日素愛呆在殿內,也不怎麼串門閒逛。”

“哦?那和她交好的是誰?”

王振:“也就明月夫人上門一回。”

淳祈帝若有所思:“她那宮內只她一人?”

王振搖頭:“還有一位夏寶林,但兩人也無甚交流。”

淳祈帝擺擺手示意王振下去。

次日請安

寧妃和花充儀雖說分得宮權,但面上是處變不驚,來得也不晚。有小嬪妃試圖和兩人搭話,兩人都笑著應付,無半點飄飄然之意。

惠昭媛總算護著肚子出場了,她來得也是最晚。畢竟嘉德妃和月蘭夫人都禁足,她一個有孕昭媛,嬪妃裡誰能越過她去?

惠昭媛平日就是個囂張的,此刻,更巴不得頭再昂揚些。

看惠昭媛這樣,沈貴嬪冷哼一聲,嗤笑道:“惠昭媛你呀可得護好肚子,可切莫動了胎氣,你這胎本就命途多舛,一下沒看清路若是磕著碰著可別怪別人。”

惠昭媛本來的好心情一下就毀了一半,心說她和這沈貴嬪果真是不對付:“沈妹妹說得極是,但本昭媛可得教誨你管好自己的嘴,若是本昭媛動了胎氣,可不就是被你氣的,戕害皇嗣之罪,沈妹妹你可擔得起?”

沈貴嬪瞟一眼惠昭媛肚子,唇角微勾:“昭媛說的是,可多謝昭媛娘娘教誨了,這戕害皇嗣之罪呀是要命的,妹妹可是真擔不起。話說上回妹妹的湯,這回宴會的膳食,背後之人可真是好生歹毒。

“好在這回昭媛謹慎,先走了,沒讓人得逞。可上回昭媛卻在錦瑟殿壁門休養了兩個月呀,嘖嘖,那起子賤婢至今都不知受何人挑撥,昭媛娘娘您可要萬分小心,指不定兩回都是同一人呢。”

惠昭媛搭在椅子上的手緊握,面上有一瞬不自然,隨即冷笑道:“受何人挑撥本昭媛亦是不知,但要本昭媛曉得是何人要戕害我皇兒,那本昭媛必得和她魚死網破,但願沈妹妹你蛇口佛心,可別一時糊塗做些不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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