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雪也就放飛了一兩日,畢竟近鄉情怯。

雲太傅呢,笑容就更少了。

淳祈帝瞧著這父女倆日漸各比各不得好面色,卻是好笑。

對這趟北地之行愈發多了幾分期待。

到北都的這日,鎮北王夫婦早在城門外候著。

見著銷雪是從淳祈帝鑾駕下來的,寧昭還給了銷雪一記冷眼。

銷雪就和小媳婦似的,蔫巴巴,還挪挪身子離淳祈帝遠些。

話說夾道相迎的百姓還蠻多,大多是好奇,想一睹天子尊容。

雖說都是跪著,偶有那抬頭窺視的,淳祈帝也不會在意。

軍隊好說,就安排到軍營,鎮北王是不怕被刺探的。

宮妃重臣就安排在鎮北王府。

鎮北王府和大長公主府修葺在一塊,再奢華廣闊也不為過。

但寧昭早過了意氣年紀,打得還是內斂大氣意思。

故而,淳祈帝瞧著舒坦了。

至於那細看藏奢處,淳祈帝也不會計較,畢竟這二位地位在這。

臣子宮妃太多,本聽聞北巡訊息,寧昭就琢磨著清掃安置了。

鎮北王府宅子不小,可正經主子就那麼幾位,哪裡消得此般地塊。

把那雜園都理理,好生休整一番,才堪堪安排下。

於銷雪而言,是回家。

縱是管家楚伯瞧著銷雪都老淚縱橫。

寧昭自是有私心的,銷雪還是住寶珍院,這也是銷雪閨房。

縱是銷雪離開一年多,屋裡擺設卻如從前,便是一絲灰塵也尋不得。

葉嬤嬤是看著銷雪長大的,也是寧昭身邊老人了。

“郡主啊,大長公主聽著您回來,可又往匣子裡添了好些首飾,曉得郡主愛俏,新衣都是加緊趕製的,郡主瞧瞧喜不喜歡?”

“祖母添置的,定是好的,哪裡能夠不喜歡?”

葉嬤嬤欣慰道:“公主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想您得緊,隔一段時間總要來您院子裡瞧瞧,今年的刺玫花還是公主親自種的,桃花樹下還埋著去年釀的桃花酒,郡主閒暇時就可挖來飲。”

銷雪在這邊安置,淳祈帝已經迫不及待叫鎮北王領他去看長城了。

“蕭王爺,這長城離北都大抵多遠?”

鎮北王騎在馬上,跟著淳祈帝聖後,距離淳祈帝半馬遠:“北地多的是草原,但草原建長城就如城牆,沒有山脈來得精巧,故此,臣都是按著北巍山的曲線來。北巍山又連著洛神山,要繞過草原得多些曲折。離這北地最近的,也得騎馬半日。”

“如此說來,回城需得深夜了?”

“確實如此,但長城建著驛站,雖比不得府邸舒適,但也能休整。若陛下不嫌,不若住一晚上,明早還能再沿城牆考察。”

淳祈帝點頭,他倒是不怕外頭住的。

皇帝出行,不缺親兵,長城又是邊境,淳祈帝自然帶著一摞人,浩浩湯湯好長隊伍。

“按著現下進度,大抵何日能建成?”

“臣想建成容易建好難,故此召的流民也得學習培訓,又是春耕時節,總有些流民歸家。但好在皇恩浩蕩,第一批北上的流民都安置好了,可縱是如此進度下也得三年,如今不過是雛形初具。”

淳祈帝默了默。

“不過臣還是得說,這雛形也建了個千里,臣都可想見日後不受北地掣肘場面。流民大多都只圖個飽飯,上回陛下送來的經俸還剩許多,起碼能再撐一年。此事雖非一日之功,但臣是與有榮焉。”

鎮北王是真怕淳祈帝嫌慢而告停。

原他也沒多用心,但淳祈帝下旨就得去做,本是利民之事,又開了皇恩捷徑,做得方便是一回事,瞧著長城蜿蜒又是一回事,那心思就沉澱下來。

現下若是要告停,鎮北王千百個不依。

淳祈帝到底沒來過北地,鎮北王是巴不得掰開了揉碎了講。

誰希望打仗呢?

便是鎮北王在戰場都免不了受傷。

鎮北王愛兵,也見了太多生死,本已無所求,就更想在大事上造福一方。

最美不過人間六月天。

到了草原,哪兒有不騎馬的道理?

大長公主設宴,主食就是正宗烤全羊。

銷雪穿了件嬌紅色的騎馬裝,不能說是濃妝豔抹,但蛾眉朱唇,也不低調。

“愛妃今日可要上場?”

銷雪昂頭:“那可不,妾的小白馬都要等不及了。”

說是小白馬,其實老大一隻,已經成年了。

淳祈帝挑的是棗紅色的草原馬,銷雪有點印象,這馬桀驁不馴,非鎮北王不理的,如今竟也會向淳祈帝低頭,真是馬也瞧人低。

銷雪哼了一聲,愛撫地摸了摸自己的小白,毛髮都是潤澤順滑,想來養馬的也不敢虧著它。

淳祈帝前些日子已然和鎮北王騎過幾回,就說這草原遼闊,騎馬的感覺確實和盛京馬場不同,也難怪小嬪妃秋獵不上場了。

淳祈帝瞧著銷雪一抬一躍,也起了興致,翻身而上。

“陛下可要與妾比一遭?”

淳祈帝哂笑,但看小嬪妃面色又不似玩笑。

“愛妃若是輸了,該當如何?”

銷雪嗔道:“陛下無所不有,賽個馬還要同妾討彩頭?妾自是隨陛下提要求。那若是陛下輸了,該當如何?”

淳祈帝哼道:“若朕敗了,亦隨愛妃。”

淳祈帝想的是他還能輸不成?

銷雪想的確實又來這句,又不能真的隨她要如何。

兩人各懷心思,銷雪:“就比著誰人騎得快,可好?”

淳祈帝點頭,還沒發話。

銷雪手抓韁繩,馬鞭一拍,背一挺,就衝了出去。

嘿,還有這般耍賴的?

淳祈帝咬牙,想著非得把人逮著好生教訓。

腿一夾,馬就往前衝。

銷雪到底是佔了先機,闖在淳祈帝前頭。

偏要把頭往後一扭,風吹起小嬪妃的髮絲,桃紅色的髮帶隨風揚起。

騎馬裝輕減,盡顯少女英氣身姿,藕頸皓腕如白玉,在衣衫裡若隱若現。

許是春風得意佔滿小嬪妃眼角眉梢,小嬪妃巧笑嫣然:“陛下,您來追我呀~”

淳祈帝一時被迷了眼,更想不明白這麼嬌的聲音是如何灌滿他的耳蝸。

風吹草低,淳祈帝心裡有點癢。

淺草沒了馬蹄,掩蓋了淳祈帝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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