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觀影忘川歌曲《曠古迴響》（上）

夏栗子點開D站，打算看看自己追的動漫更新了沒有。

結果動漫停更了，但是，她關注的歷史音樂企劃博主發了新歌！

夏栗子開心的點開，影片封面上，一身長冠服的男人盤膝而坐，旁邊是氣勢雄渾的四個大字：“曠古迴響”。

影片開始播放，悠揚的編鐘聲和樂聲一同響起：

【鼓鍾鏘鏘，淮水湯湯……】

（因為歌中提到的人太多了，所以不會把所有人的反應都寫進去。）

螢幕這邊的眾人都不知道這是在看什麼，都有些驚訝於後世竟能讓畫動起來。不過想到天幕像神仙一樣的手段，他們也就習以為常了。而且動畫很精美，樂聲很動聽，很多人都認真欣賞起來。

【姜子牙、屈原】【迴盪著潮起湘江濤喧渭濱】

纖細優雅的男人和瀟灑隨性的白髮老人同時出現，彈幕不僅寫了他們的身份，同時還有巨型的彈幕彈出：〖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先秦。

姜子牙看著一副漁夫打扮的自己，呵呵笑起來：“原來後人想象老夫釣魚時，竟是這般模樣嗎。”

屈原看著畫面上一閃而過的兩個人，那是他？他竟和姜太公一起出現！不僅如此，後人竟都知道他的《離騷》！

周朝的百姓們看著那白髮老人：“哇！那是姜太公！後世的人竟也知道姜太公！”

【高漸離、荊軻】【蕭蕭長風馳逐壯士之行】

抱琴的白衣男子和黑衣的冷漠刺客一起出現。

巨型彈幕再一次出現：〖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秦。

嬴政呼吸頓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天子的怒氣被所有朝臣看得清清楚楚，眾人都不自覺屏住呼吸，同時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後世人聽歌就聽歌，幹嘛聽一首有荊軻和高漸離的歌！

【勾踐、夫差】【旌旗翻卷姑蘇雲】

這次，巨型彈幕是：〖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勾踐看著面前的苦膽，深呼吸一下，終是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三千越甲可吞吳，看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而宮殿中，吳王夫差嗤笑一聲：“吞吳，好大的口氣！”說著，隨意地牽住身旁美人的手輕捏玩弄起來。他身邊的西施看著面前螢幕上的勾踐和夫差，露出一個極為複雜的眼神。

【白起】【落雷激一片戰吼起長平】

像是為了呼應歌詞，畫面中一片雷光閃過。

先秦。

看到白起，嬴稷大笑起來。而他身邊，范雎卻有些面色難看，但還是不鹹不淡地扯出了個應付的表情來。

而正在行軍路上的白起直接被士兵們的一片歡呼聲包圍，一向冷淡的人屠面容也解凍了幾分。

秦。

嬴政默默點頭，這才對，多唱唱他大秦，刺客有什麼好唱的。

【李斯、韓非】【繩墨裁量六合】

一片彈幕紛紛刷過：〖治民無常，唯法為治。〗

先秦。

正在跟荀子學習的李斯和韓非對視一眼，兩個人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開小差，用眼神交流起來。

秦。

荀子看著同時出現的兩個弟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正在秦始皇階下的李斯看著自己和韓非同時出現，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嬴政就沒那麼多想法了，他只是看了眼李斯：看起來李斯做得還不錯，後世人都把他寫進了歌裡。

但韓非……嬴政搖了搖頭，是個大才，可惜不能為他所用。

【嬴政】【鋪展開萬道同距的國境】

這次，螢幕上顯示的不是巨型彈幕了，一層紅黑色直接覆蓋了整個螢幕。

夏栗子：？？？

眾人：這是誰，為什麼到他這些字就瘋了？

夏栗子把彈幕關掉，往回拉了一下進度條，畫面這才顯示出來：

一張秦國的地圖緩緩鋪展開來，地圖下，男人彷彿在側頭看著所有人，又彷彿什麼人都不配他放在眼裡，手持長劍，睥睨天下。

夏栗子：哦，到陛下了，怪不得。

她又把彈幕開啟，反覆拉進度條看這一段。

於是，螢幕外的眾人只得跟著反覆從李斯韓非看到秦始皇嬴政。

這次他們終於看清了那一層字：

〖德兼三皇，功過五帝！〗

〖受命於天，既受永昌！〗

〖秦王掃六合！〗

〖千古一帝！！〗

〖六合一統，萬世永昌！〗

先秦的各位秦國國君：這是他們的子孫？秦國統一了天下！而且看這架勢，還頗被後世人愛戴！

先秦的六國國君們：……他們的後代這麼弱的嗎，連個養馬的後代都比不過。

秦。

秦始皇嬴政滿意地看著那一層層誇他的彈幕，不錯，甚得他心。後世之人果然對他十分尊崇。不過，看到後面彈幕褪去後的畫面，他都來不及看後世人把自己畫成什麼樣子，直接吩咐階下的眾臣：“是輿圖，快，對照著畫下來！”

以李斯為首的一干大臣也立刻回神，對照著螢幕上的大秦版圖描畫起來。

雖然大秦版圖出現的時間短，但夏栗子拉進度條的次數多啊！在她一次次地重複中，大秦群臣已經把輿圖照著描摹了下來。

嬴政這才有心思欣賞後世人給他畫的畫像和寫的歌詞：畫的有些怪異，想必是後世的審美，但看久了還可以；歌詞也不錯。然後他就被夏栗子一次次拉進度條的行為迷惑到了：這後世人這麼喜歡他的嗎，已經很多遍了。

而秦國的黔首民眾們卻很高興，這天幕上的後世人喜歡他們陛下，那說明他們秦國強大，君王厲害。

六國餘孽們：我恨！

漢。

漢武帝劉徹氣得直接對著螢幕喊：“不要再後退了！我想看下面的！”

他聲音很大，而朝堂眾人正在認真看自己的小螢幕，周圍很安靜，他這一聲嚇到了不少朝臣。

霍去病和衛青對視一眼，舅甥二人決定裝作沒聽到陛下氣急敗壞的怒吼。

然而他們不理劉徹，劉徹會主動來找他們：“仲卿，去病，你們說這天幕背後的‘宿主’為什麼這麼喜歡秦始皇！朕看這歌似乎是按照時間來唱的，馬上就要到大漢了，她一直後退！朕想看看有沒有朕！想看看後世人把朕畫成了什麼模樣！”

唐。

李世民看著一層層的彈幕感嘆：“這始皇在後世看來頗受愛戴。”

“陛下放心，您也很受愛戴的！”尉遲敬德大大咧咧地說道。

一旁的房玄齡和杜如晦露出無語的眼神：這人說實話會不會挑時候？

他們早就發現這歌是在唱史書上的人物，他就不能等一會唱到陛下再說嗎！要是隻唱開國君主，沒有他們陛下該怎麼辦！

好在李世民知道尉遲敬德的性子，只是輕輕笑了下，沒放在心上。

終於，在夏栗子倒退了好多遍進度條之後，她準備繼續播放了。

悠揚大氣的樂聲繼續響起：

彈幕隨之襲來：〖歡迎來到大漢朝！〗

劉徹精神隨之一震：“終於來了！”

嬴政則是眉頭一皺，這漢朝接在他大秦後面，是漢朝取代了秦朝？他低頭吩咐群臣：“把後面漢朝出現的人物和這些飄過去的字都記下來。”

以李斯為首的大秦群臣立刻開始分配工作。

【張良、劉邦、韓信、項羽】【斬蛇劍闢征途舉鼎稱王】

因為出現的人物多，這次彈幕就不太統一了：

〖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天下，此乃天命！〗

〖千古一謀聖，最憶是子房〗

〖至如信者，國士無雙！！〗

〖羽之神勇，千古無二〗

漢初。

呂雉有點嫌棄地看了看螢幕上的劉邦，又想起身邊那個，更嫌棄了。

但劉邦完全不知道呂雉聽了誇他的歌還在嫌棄他。他在群臣面前哈哈大笑：“後世人都知道乃公是天命所歸啊！”

張良只是輕笑，並不說話。

此刻，韓信已經被貶為了淮陰侯，他沒有去上朝，在家裡看著彈幕上一層層的“國士無雙”，放聲長笑，只是那笑意並不真心，反倒是無可奈何更多一些。

而漢武帝看著劉邦的畫像撓起了頭：“高祖在後世人心中長這副模樣嗎？”這是不是有點，流氓了……雖然高祖曾經是布衣，但應該不會是這一副流氓樣子吧……應該吧。

他忽然對自己的畫像是什麼樣子有點懷疑了。

是的，劉徹就是這麼自信，他雖然嘴上說想看看有沒有他，但是心裡覺得一定會有他的戲份和歌詞！

【張騫、解憂公主、王昭君】【節杖指朔漠蒼茫千秋隨雁鳴悠長】

匈奴帳中，張騫看著彈幕劃過：那上面的名字是他？！是否終究有一日，他能完成陛下交給他的任務，回到漢土？他失態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怕自己會哭出來，他的妻子還在身邊，他不想讓她擔心。

而漠北的風沙中，不同時空，卻同樣傳來女子的哭泣聲，像是在相互呼應著什麼。

柔弱的身軀承擔著國家的命運，她們值得被千古傳唱。

【霍去病，劉徹，衛青】【鐵蹄馳騁行跡劃宇分疆】

將帥和他們的君主出現。

彈幕開始刷屏：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寇可往，吾亦可往〗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舅舅！舅舅！〗

漢。

本來還想著張騫的劉徹立馬轉移了注意力，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候，大笑起來，笑聲十分爽朗：“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說得好！朕打匈奴就是為了能讓子孫後世說出這句話的！”而且後世人把他畫的很威武，他還是感覺挺不錯的。

衛青和霍去病看著少年將軍和英姿雄發的將領站在雄才偉略的君主身邊，對視笑了一下。不過後面看到很多叫舅舅的彈幕後霍去病皺起了眉頭：這是他的舅舅！為什麼後世人也叫他舅舅，是他的子孫嗎？是子孫也不應該叫舅舅啊！那不是差了輩分嗎！

衛青看著有點小孩子脾氣的霍去病，笑著搖搖頭站到一邊。

然後，影片就開始絲滑地繼續播放。

劉徹有些氣：高祖不拉進度條，他也不拉進度條，怎麼只有始皇拉了進度條！

不過，下一秒，他就更氣了，因為彈幕直接標註：

三國時期。

他大漢，亡了？！

劉徹和漢代諸位皇帝的怒氣和震驚夏栗子全然不知，她完全沉浸在新曲中，影片繼續播放著。

【孫策、周瑜、趙雲】【破浪來赤壁臨眺千帆競發英雄氣概】

紅色的彈幕蜂擁而至：

〖江東雙壁！！〗

〖常山趙子龍！！〗

正在一起喝酒的孫策周瑜相互碰了個杯，二人大笑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趙雲被劉備眾人看得發毛，揉了揉鼻子，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怎麼這歌中只有我和江東那兩個，主公和丞相是在後面嗎？”

趙雲完全不知道沒有其實是因為還沒出到他們兩個。

【王羲之】【松煙聚匯風流在一方硯臺】

王羲之這裡的彈幕除了正常的：

〖王謝風流滿晉書〗

〖書聖翰墨寫亙古〗

還有些奇怪的：〖鵝呢？〗〖他鵝呢？〗

王羲之看著自己養在家裡的幾隻大白鵝哈哈笑起來，看起來他的書法不僅流傳到了後世，他家中這幾隻鵝兄，也被人津津樂道了。

李世民也十分興奮：“右軍先生！果然先生的書法會流傳後世！後世人還是很有欣賞眼光的！”

王羲之的歌詞後，是一段間奏。這時候，封面上的男人出現了，彈幕也同時出現：

〖攝衣瞻拜太史公！！〗

〖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劉徹皺著眉：“仲卿，你看，這衣服是不是有點眼熟。”

衛青也感覺有點眼熟，但是後人畫的衣服有的都奇奇怪怪的，他也不敢確認。

而霍去病則是直接對著一旁的文臣看了又看：“我感覺這有點像文官他們穿的衣服。”

“那這人是不是我們大漢的人，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我大漢後來又復國了嗎？”劉徹摸著下巴胡思亂想。

隨著間奏的結束，歌曲再次被唱起：

【陶淵明】【溯尋桃源仙客】

這次，彈幕全是黃色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正在農耕的陶淵明看見自己的詩句，又看看自己“草盛豆苗稀”的田地，爽朗地笑出了聲，看來後人很喜歡他的詩句和田園生活啊。

【花木蘭】【辭鏡朱顏無需胭脂勾勒】

雖然花木蘭是一個杜撰的人物，但得到的彈幕一點也不比剛才那些帝王將相們少：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我可對鏡貼花黃，亦可鐵甲披寒光！〗

〖女子一腔忠勇，從未遜於兒郎！〗

有不少女子都驚訝地看著那滾滾而來的彈幕，孝烈將軍在後世竟然如此受人推崇嗎？

女子……從未遜於兒郎嗎……她們，可以嗎？

武則天和上官婉兒對視一眼：果然，如她們所想，後世對女子的桎梏少了許多。至少，像花木蘭這樣“不賢淑”的女子，是受人喜愛的。

而隨著影片繼續播放，李世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