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淵緊趕慢趕,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看著前方如同修羅場的情景,慕容無淵沒有開口責備,只是沉聲道:“怎麼?被兩個女人殺破膽了嗎?”

庫魯多強忍傷勢上前,單膝跪地道:“啟稟公子,小人及麾下兒郎死戰不退,傷葬劍谷劍侍,逼劍首遞出一劍,不曾辱沒我草原兒郎。”

慕容無淵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問道:“哦?你叫什麼名字?”

庫魯多不卑不亢道:“小人庫魯多,開戰之前就已經傳訊四方,重新組成了嚴密防線,而葬劍谷那兩位女子,又被我麾下兒郎消耗了大半氣機,已是插翅難逃。”

話音一落,一隻矛隼俯衝而下,慕容無淵展開密信一看,果然如庫魯多所說,在東南方三十里處,再次截住了吳雪兩人。

慕容無淵心中大喜,開口道:“庫魯多,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多哈兒等部族,今後以你為首,從今往後,你們要知道的是,之前你們的部族之爭只是稚童玩鬧,跟著我,那麼目光就要放眼整個北庭。”

庫魯多仰起頭,激動道:“多謝公子!”

“多哈兒,你沒有意見吧?”慕容無淵轉頭問道。

多哈兒隱晦地收斂了不滿之色,滿臉堆笑道:“公子賞罰分明,庫魯多立了大功,理應受到封賞,小人及幾位部巴一定盡心輔佐庫魯多,讓其成為公子手中的一把利刃。”

慕容無淵滿意地點了點頭,口中道:“這次可不能讓她們再跑了。”

說完帶領數千騎,浩浩蕩蕩地追了上去。

東南方向,兩千騎兵將吳雪兩人團團圍住,兩人輕身而起,又被數撥箭雨逼了下來。

騎兵沿著包圍圈不停遊走,馬蹄翻飛間,包圍圈已是越縮越小。

吳雪和樓玉背靠背站立,看著北庭蠻子那貓捉老鼠,頗為戲謔的眼神,樓玉輕聲道:“小姐,趁現在還有力氣,你先走,我來殿後。”

吳雪無奈扶額“你把我當傻子啊?”

從跟申屠師一戰後,到被慕容無淵截住,樓玉揹著吳雪,一路上已經經過數場大戰,體內早已空空如也,現在不過是強撐一口氣罷了。

樓玉慘然一笑道:“能走一人,總比死在一起的好。”

吳雪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現在走不走,可由不得我們了。”

樓玉轉頭望去,只見後方馬蹄陣陣,一片塵土飛揚,那位名叫慕容無淵的公子哥,已經帶著數千騎兵殺了上來。

這下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吳雪和樓玉已經無路可退了。

吳雪握住龍雀劍,心中暗恨,要是自已在全盛時期,不說殺退這些騎兵,起碼隨時都能抽身離去。

慕容無淵勒馬停下,打量了一眼陷入包圍的吳雪和樓玉,撣了撣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血袍,口中笑道:“吳姑娘,你們跑得真快,為了追上你們,我可是吃了一屁股灰,連這一身血汙都還沒來得及換,真是失禮了。”

吳雪扇了扇鼻子的空氣,一臉嫌棄道:“本來遊歷北庭時,見識到了草原的遼闊,和數位北庭的英雄好漢,心情十分暢快。不想回程時,被一條滿身血汙的野狗追了一路,你說晦不晦氣?”

慕容無淵笑意盈盈,開口解釋道:“吳姑娘有所不知,在我們北庭,一旦有人誤入野狗的地盤,那就會成為野狗的獵物,不把獵物捕獲,野狗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

吳雪懶得廢話,無非就是拼死一戰。

“給我撞死她們!”

慕容無淵指揮騎兵絞殺兩人,他可不會親自上陣,這便是慕容氏未來掌舵人所帶來的權勢,只需一聲令下,就有千軍萬馬任我驅使。

慕容無淵打定主意,拿這些騎兵去一點點消耗兩人的氣機。

在自已部巴面前,在北庭最尊貴的公子面前,這些北庭騎兵士氣高漲,悍不畏死地策馬衝來,誰也不想錯過這次露臉的機會。

看著這些衝鋒而來的騎兵,樓玉身上氣機猛然攀升,輕輕一劍揮出,就是二三十騎跌落馬下。

單腳立於馬頭的慕容無淵看到這一幕,嘴角泛起冷笑“迴光返照罷了,你還能出多少劍?”

樓玉不知疲倦,遞出一劍又一劍,無奈杯水車薪,騎兵組成的鋼鐵洪流連綿不絕,越來越多騎兵越過樓玉,開始威脅樓玉身後的吳雪。

慕容無淵大手一揮,一隊精銳騎卒斜刺殺出。

樓玉心中一凜,口中大喝一聲,一劍凌厲揮出,劍氣如青蛇掠過,帶起一片血汙,數十騎直接暴斃當場。

一直觀戰的慕容無淵淡淡稱讚道:“葬劍谷的逍遙境,果然不同凡響,這恐怖的殺傷力,比之道家的逍遙境,可要高出太多了。”

慕容無淵面露沉醉之色,自顧自說道:“獵物的垂死掙扎,果然是天下最美的風景。”

樓玉每揮出一劍,身上的氣機就弱一分,這一股精銳騎卒,在陣亡兩百騎後,從樓玉和吳雪中間穿了過去,一舉隔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絡。

“公子智珠在握,用騎兵切斷兩人之間的聯絡,讓其首位不能相顧,這一招使出,如同直擊蛇之七寸,當得起用兵如神的評價。”

多哈兒見縫插針,對著慕容無淵就是一頓恭維,立即把慕容無淵說得心花怒放。

庫魯多眼睛一眯,雖然不喜多哈兒的欺下媚上,但不得不承認其確實是個人才。

樓玉和吳雪之間,被騎兵洪流截斷,馬蹄奔騰不息,兩股騎兵以兩人為中心,組成了兩道包圍圈。

樓玉轉身望去,騎兵層層疊疊,視線受阻,已經看不到吳雪的身影。

吳雪同樣如此,沒有了樓玉的庇護,戰力十不存一的吳雪,只能依靠玄妙身法,在騎兵的衝鋒下快速遊走,不時揮出一劍,帶出朵朵血花。

樓玉一劍斬殺數騎後,腳下無意之間踩到一具屍體,身體突然一個踉蹌,樓玉以劍拄地,這才穩住身形。

這個離譜失誤,放在平時幾乎不可能發生,但是樓玉接連數場大戰,體內氣機已然消耗殆盡,又不見吳雪的身影,心中方寸大亂。

下一撥騎兵驟然殺至,樓玉勉強揮出一劍,不料被一位隱藏於騎兵中的二品高手一刀劈飛,手中長劍噹啷掉在地上,口鼻中溢位鮮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就是武道高手陷陣的下場,只要是氣機消耗殆盡,別說是二品高手,就算是普通士卒,也能一刀結果了平時高高在上的一品高手。

眼看大局已定,慕容無淵腳尖一點,胯下戰馬嘶鳴一聲四蹄齊斷,慕容無淵往前一躍,如落石般砸向場中。

“嘣”

塵土飛揚,地面被砸出一個深坑,一身血汙的慕容無淵從坑中走出,來到了樓玉面前。

看著眼前口鼻溢血,氣喘如牛的葬劍谷劍侍,慕容無淵一臉得意,口中輕聲笑道:“姑娘,你踩我臉上那一腳,我可是一直都記著呢。”

樓玉掙扎著起身,一臉鄙夷道:“留你這條狗命多活幾天,你得意什麼?”

樓玉一指點出“指劍,指山山去摧城。”

一道厚重如山嶽的劍氣從指尖綻放,讓對自已體魄頗為自負的慕容無淵心中一驚,當初吳雪問劍北庭時,自已自負到可接吳雪三五劍,現在一個劍侍一指點出,就讓自已如臨大敵。

可他畢竟是北庭天賦異稟的武道高手,年紀輕輕,就已達一品雲遊境,而對雲遊境體魄的感悟,放眼整個天下,也可排前三的位置。

慕容無淵雖驚不亂,左腳重重踏地,渾身氣機剎那間攀至巔峰,右腳在地上借力一蹬,一拳猛然揮出,拳勢剛猛霸道,破空迎上了那道摧城的劍氣。

“轟”

拳罡與劍氣猛然相撞,爆發出一道震天巨響,將附近數十騎活生生震死。

兩人硬拼一招,已經油盡燈枯的樓玉,口中噴出一口黑如濃墨的血水,身體如斷線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塵埃裡。

慕容無淵同樣口吐鮮血,倒飛而去的身體在砸倒數騎後才停了下來。

慕容無淵渾身氣機紊亂,伸手抹去嘴角殷紅,大踏步來到樓玉面前,一腳死死踏在樓玉胸口,彎腰笑道:“葬劍谷的劍侍姑娘,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難道你知曉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到獵物臨死反撲,最後功虧一簣的場景。”

樓玉扯動嘴角,報以微笑。

慕容無淵伸手攝來一把彎刀,笑得有些癲狂,把刀鋒抵在樓玉的臉龐,口中道:“我慕容無淵不喜女色,可能是有我姐姐的珠玉在前,看得已經有些厭煩了,所以每當我看到那些漂亮的臉蛋,我就忍不住想毀了它。”

樓玉死死盯著慕容無淵,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憐憫。

慕容無淵從樓玉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自已的姐姐,慕容無淵徹底陷入癲狂,手中彎刀一用力,在樓玉的臉蛋上劃出一道刀痕,慕容無淵還不解氣,一刀一刀朝樓玉臉上劃去,口中厲喝道:“憑什麼你比我早出生?憑什麼事事壓我一頭?憑什麼慕容氏是你說了算?憑什麼北庭只知你慕容無茵?憑什麼?你說呀?”

慕容無淵腳下下氣機炸裂,往下重重一踏,厲喝道:“我讓你說!”

樓玉悶哼一聲,頓時七孔流血。

而在另一個包圍圈中的,吳雪哪怕是在萬軍之中,依然清晰地聽到了樓玉的悶哼聲。

吳雪心中一痛,顧不得自身的傷勢,積攢的氣機猛然炸裂,一劍揮出,數十騎被劍氣絞成數斷。

吳雪雙腳踏地越過包圍的騎兵,一劍盪開撲面而來的上百支弩箭,幾個起落之間,已經來到了樓玉面前。

然而看到的一幕讓吳雪如遭雷擊,只見樓玉被慕容無淵一腳踩在地上,七竅鮮血直流,那張英氣十足的臉蛋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刀痕。

吳雪大喝一聲,一劍遞出,一道劍氣快如驚鴻,在這一瞬間,慕容無淵發現自已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能拼死抵擋。

慕容無淵渾身氣機急速流轉,剎那間,以渾厚的氣機在身前組成了數道護體罡氣,不等慕容無淵鬆一口氣,那引以為傲的護體罡氣被劍氣一觸而潰,慕容無淵身形暴退,劍氣如影隨形,眼看就要一舉貫穿慕容無淵的胸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直跟在慕容無淵身邊,沒有出過手的百里一矛凌空刺出,一道矛影一閃而過,巧妙地擊中那道駭人劍氣,劍氣微微一偏,沒入了慕容無淵的身體,劍氣上蘊藏的巨力,一舉將慕容無淵擊飛數十丈,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吳雪彎腰扶起樓玉,伸出的右手微微顫抖,輕輕撫過樓玉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痕,似乎想把這些刀痕一舉抹去。

吳雪淚流滿面,因為她知道,毀容對一個女子意味著什麼,世上沒有那個女子會不在意自已的容貌,哪怕是一直對自已容貌不甚在意的樓玉,吳雪也發現樓玉不時偷偷照鏡子打扮。

當吳雪開口取笑樓玉時,樓玉就狡辯稱是不想給自家小姐丟人。

“小姐,不哭!”

樓玉伸手想要抹去吳雪的眼淚,但是怎麼都抹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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