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喝了這碗牛尿
蘇貝貝正在屋裡對著電腦飛快碼字。
“貝貝~”，婆婆在門外輕喚了聲，然後推開門輕輕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黑溜溜的湯藥。
見婆婆進來，蘇貝貝停下打字，她有些不自然。
自從昨天和婆婆鬧得不愉快之後，蘇貝貝還沒和婆婆講話呢。
“貝貝，昨天是媽不對，你知道的。媽這人脾氣急了點，但不是壞人，你別在意啊”
聽到婆婆向自己道歉，蘇貝貝覺得自己小心眼了，昨天馬桶那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生一晚上的悶氣，還讓婆婆向自己道歉，蘇貝貝覺得很羞愧。
她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媽，沒事的”
“貝貝，這是媽託人從鄉下帶來的藥方，對女人好，好多人喝了這副方子，不久就懷孕啦”
婆婆將湯藥這碗遞到蘇貝貝面前，一股難聞的糞草味。
“媽，這什麼藥啊，這麼沖鼻”，蘇貝貝皺著眉頭，頭偏向一邊。
“良藥苦口，這藥得來不易，趁熱喝了吧”
婆婆將碗更遞近了些，蘇貝貝有些不情願的接過碗，但這始終是婆婆的好意，礙於情面。蘇貝貝還是忍住噁心喝了下去。
“還有一點，別剩”
婆婆硬是看著蘇貝貝將湯藥喝光，一滴不剩才甘心。
蘇貝貝胃裡一陣翻騰，她努力使自己別吐出來。
“嘔~”，蘇貝貝捂住嘴巴衝向馬桶。
“嘔—”，一股腦地全吐出來了。
婆婆跟到衛生間，看見湯藥全吐到馬桶裡。
“你怎麼給全給吐了呀，我辛辛苦苦熬的湯藥”
婆婆一臉不悅的看著馬桶裡的湯藥，她辛辛苦苦熬得湯藥竟然被蘇貝貝全吐了！
“媽，對不起”蘇貝貝無力地說道，她的神態顯得虛弱而無助。
“蘇貝貝，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你壓根不想喝！你假裝喝下去，又全部吐掉”，婆婆生氣地質問道。
“不是的，媽，我沒有，是這藥真的太太難以下嚥了”，蘇貝貝辯解道，她的心情顯得沮喪和無奈。
“我再去給你熬一碗，這次你可不許再吐了”婆婆強勢的說道。
“媽，我現在喝不下去”
“那怎麼辦呀？你喝不下去也得喝，喝了才會懷孕”，婆婆態度顯得不容置疑。
“媽，那我明天再喝行嗎？”蘇貝貝試探性地問道，她希望能夠獲得一絲喘息。
“那行吧，明天你可不許再吐了”，婆婆勉強同意了蘇貝貝的請求。
“媽，不過這湯藥是怎麼熬製的，怎麼一股糞草味？”
“這是牛糞草加牛尿熬製的，當然會有糞草味啊”，婆婆雲淡風輕地說。
聽到這湯藥是牛糞牛尿熬得，想到自己喝的是牛糞牛尿！嘔吐的的感覺從胃裡蔓延開，彷彿有一隻惡魔在胃裡抓扯著，將蘇貝貝完全吞噬。
“嘔—”，她頭埋進馬桶，將胃裡最後一滴汁水也嘔吐盡。
嘴巴充滿苦澀，一陣腐臭的氣息直接衝進了鼻腔。
蘇貝貝虛弱地抬起頭，眼神兇惡地盯著婆婆，彷彿要把她活剝了般。
“你怎麼能給我牛糞牛尿呢？！太誇張了”
蘇貝貝的眼神像殺人的刀般刺向婆婆，婆婆感覺脊背發涼，有些不淡定地說，“我...我們那的人都是這麼喝的”。
“怎...怎麼就你喝不得？”
“呵”，蘇貝貝一聲冷笑，“都這麼喝，你怎麼不喝?”
“我...我又不生孩子”
蘇貝貝起身將婆婆往門外推。
“唉~貝貝，你這是幹嘛？”婆婆扭動著身體不想被推出門。
“砰~”，蘇貝貝無情地將門被關起。
“貝貝，你怎麼不知好歹呢？”
“沒大沒小，你媽就是這麼教你對長輩的嗎？沒家教”
蘇貝貝背貼著門，聽著門外罵罵咧咧的婆婆，她無力還口，淚水如珍珠般滑落。
夜晚，李肖明回家又看到媽媽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他已經猜到，媽媽和蘇貝貝又起了衝突，但是他已經不想管了。
他徑直向樓梯走去。
“站住！”媽媽命令的聲音。
“你的好媳婦今天竟然把往屋外趕，她這是要將我掃地出門啊”
“媽，貝貝不可能這麼做的”
“不可能？你就是護著她吧，取了媳婦忘了娘。你的意思是我說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肖明無奈地回應。
“這個蘇貝貝真不知好歹，我千方百計為她找了藥方，盼著她喝了能生個兒子。但是她倒好，全部給我吐掉。”
“媽，她不想喝你就不要逼她”
“我今天很累，能不說這些嗎？”
“好好，你累就你累，你媽我獨自一人撫養你長大，我不累。我又當媽又當爹，又去打工又照顧你...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說著，李肖明媽媽來了勁，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了起來。
李肖明無力再管，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
房間裡蘇貝貝也在哭泣，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老公...”，看見李肖明回家，她所有的委屈爆發。
“嗚嗚嗚~”，她穿著睡衣跑過去，抱著李肖明痛哭，她沒看見此時李肖明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老公，婆婆逼我喝...”
“逼你喝藥是不是？”，不等蘇貝貝說完，李肖明打斷她。
“她給你喝藥，你就喝口，又不會死人”
“可是那藥...”，蘇貝貝想告訴他，那藥是牛糞牛尿熬製的，婆婆逼她喝牛尿！可不等她說，李肖明鬆開蘇貝貝的手。
“貝貝，我今天很累，公司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我不想回到家也是不愉快的”
“別哭了，我去洗澡了”，說完，李肖明冷漠地走進衛生間。
他甚至都沒有幫蘇貝貝擦下眼淚，蘇貝貝看著李肖明的背影，她感覺心涼透了。
一夜，倆人背對著背。
蘇貝貝和李肖明再無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