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收拾包袱,離開客棧時他硬是進了車室,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宣衍。

宣衍倒是一派悠閒,半點不慌的樣子,他清楚風笛想知道什麼,“你要是不信任我們,大可以現在就下車,然後靠自己去救你的崔五娘。”

“事到如今,我已被你們拐上這條船,還說什麼風涼話。”風笛順了順胸口的氣,“你得告訴我,夕落為何會跟大掌事走?”

“我也問你,夕落在新月樓裡可有見過大掌事?”

怎麼會是這個問題?風笛仔細想了想。自從夕落到了新月樓,全都是在崔五孃的監管之下,他倒是碰到過大掌事在夕落屋子附近,但的確是從未見大掌事在夕落面前露過面。

“你不知道夕落是誰帶到新月樓的,還是沒興趣知道夕落是被誰帶到新月樓的?”

當然是後者,她對崔五娘以外的女人都沒興趣,不管她生得有多花容月貌。

可這並不代表風笛蠢,“那麼好看的女子,尋常人戶哪裡能得到?應該是大掌事帶進新月樓的。夕落對大掌事,對新月樓避之唯恐不及,為何會跟大掌事離開?”

這次換宣衍目不轉睛的看著風笛,他唇邊含著嘲諷的笑,森冷無比。

倏地,風笛回過神來,臉上表情錯愕不已,驚得連聲音都在抖,“她竟與大掌事認識,不,這個時她能跟大掌事離開,大掌事肯定是她信任的人。怪不得在新月樓大掌事也只是遠遠的站在夕落的房外,有什麼交待都是讓崔五娘傳達,這是怕被人拆穿他的身份。天吶……。”

“把你的下巴收一收,更令你驚訝的還在後頭呢。”

宣衍宣告完這句話便不願再多說什麼,不論風笛怎麼問他就是不出聲。

風笛討了個沒趣從車室裡出來,坐在重巴身邊,青箏拿眼斜著他,“你膽子不小敢擅闖我們公子爺的車室,若是在大唐,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風笛還沉浸在大掌事與夕落關係的疑惑中,聽了青箏的話,自嘲了一句,“你別嚇唬我了,我已經被嚇過一次了。而且你又不是聽不出來,我不是燕國人,我原就是大唐的人。”

馬車並未疾馳而行,但路旁的風景還是在眼前一一閃過,嗅著空氣裡帶著野草味兒的氣息,青箏的心情很好。

“跟了我們這麼久,還沒問過你呢,你好好的大唐人不當,怎麼跑到燕國來助紂為虐了?”

什麼助紂為虐?那可是他心愛的崔五娘,風笛不愛聽這樣的話,但也解釋起來,“我師傅原是大唐一位隱姓埋名的神醫,幾年前他去逝了,交待我讀書不若遊歷。我便一直往南走,走著走著就出了大唐境,來到燕國,只是沒想到燕國匪類太多,我到燕國半個月竟被搶了三回,最後一回險些丟了命去,幸得崔五娘相救,我為報恩,這才進了新月樓。”

“這麼說你是為了報恩才進的新月樓,不為情啊!”

風笛也斜了一眼青箏,帶著幾分譏誚說道:“一看你就是個不懂情事的姑娘,我對崔五娘既是恩情,又有愛情,反正我這輩子非她不娶了。”

“想不到你還是個長情的種。”青箏扯開水囊喝了口水,又道:“可崔五娘那樣的人能看得上你嗎?”

風笛聞聲,臉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你會不會聊天兒?不會就閉嘴。”

風箏瞪了他一眼,“敢在我面前兇,仔細我把你踹下去。”

這時坐在中間的重巴發話了,“你們二位能不能消停消停?讓我好好駕個車,你們左邊一句右邊一句,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青箏眸光往旁邊瞟了瞟,然後彎腰進了車室,低聲道:“公子爺,咱們被跟蹤了,據屬下判斷應該不下十人。”

“夏夙肯定把我們是大唐皇室的身份告訴了連赫決,否則連赫決不會這麼防著咱們。看來咱們想進燕國的國都,還得費些周折。”

距離這輛馬車約莫十里的地方,另一輛馬車急速的狂奔。

車室裡夏夙愁容滿面,連赫決倒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卻對夏夙非要回國都這事很反感。原是打算讓夏夙直接起程去往陳國,如今她這一回國都,他得重新布屬很多安排,就怕事情有變惹來諸多麻煩。

“公主,以我前這樣的速度,明日下午就能進國都。”

夏夙心裡慼慼,不想開口說話,只微微點點頭。

“我瞧公主疲累,不然今夜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

夏夙立馬拒絕,虛弱的開口,“那怎麼行?我要早點把哥哥救出來。”

連赫決只是客氣一句,不想引起夏夙的懷疑罷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天將黑的時候下起了雨,馬車被陷進了一個深深的石坑裡,周圍又無城鎮村落,還伸手不見五指。

連赫決把身邊的人都拿去監視那些大唐人了,這會子身邊無人可用,只得跳下車站在雨幕裡與車伕一起推車。夏夙撩開車窗簾看著連赫決和車伕用力,心裡很過意不去,正準備下車幫忙,連赫決卻說,“公主,你別下車,仔細淋溼了生病。”

夏夙很清楚現在自己不能生病,只得掩下幫忙的心思坐在馬車裡。

連赫決的力氣還是不小,但和車伕一起推車,前面無人吆喝,馬兒不知如何用力。他便讓車伕回到馬兒邊上,自己在後面前拼盡全力往上推,車伕則在前面揚鞭吆喝。

果然,很湊效。

但是,意外也發生了。

在連赫決終於將馬車推出石坑之後,車伕響起的一鞭子歪了歪,正巧抽打在馬兒的眼睛上。馬兒受了驚,揚蹄一聲長嘶,爾後不受控制在分辨不出路況的情形下疾行亂跑。

車伕呆在原地,嚇得神魂都出竅了。

連赫決追了一段時間,但雨勢太大,實在難辨方向,只得住了步,看著前面模糊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眼裡,然後一聲重物入水的聲音響在耳邊。

糟了……。

待到快天明的時候雨勢才稍稍收住,連赫決站在河岸邊看著湍急的水流,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要怎麼跟合敬公主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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