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猶豫豫中她走到了蘇府正門斜對面,那時雨已經停了,她望著那門口心裡是想進去報信,心底讓兒子掌管蘇家大房家產的私心又讓她的腳下像是生了根,不論如何也達邁不出那一步。

忽然,她看到府裡的馬車停在石階下,不久楊氏在女使小媛的攙扶下邁過門檻,上車離去。

楊夫人一走,文氏燥動的心漸漸平息了,她終是決定再等等看。

而馬車裡,小媛言道:“夫人,奴婢適才看到二房的文姨娘站在斜對面,眼睛直勾勾盯著大門。”

楊夫人也注意到了文姨娘,正想這事小媛就開口了,“只怕是有事,你回頭問問門房,看她進府去沒有?”

小媛點頭應下。

蘇府的馬車穿梭在群裡。

一個揹著藥箱的大夫被一個管事婆子拽著往相反的方向去。大夫走得氣喘噓噓,他囔聲道:“你慢些走,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扯散了。”

管事婆子急道:“這不是著急麼,李大夫,咱們還是快些吧。”

半盞茶功夫後,李大夫被管事婆子扯進了宋家大門。

此時宋家的老太太向氏坐在主位上,神情焦急又是陰喜的朝門口張望。女兒宋春花則直接站在門口,脖子伸得跟鵝頸似的長。孫嬉的近身女使迎春頂著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立在廳中輕聲啜泣,另一個近身女使初夏則恨恨的瞪著迎春,絲毫不見半分可憐和情誼。

約莫半個時辰前,迎春突然身體不適,好好走在廊沿下莫名開始巨烈嘔吐,又正巧讓宋春花給撞見了。她心中一緊,先是沉住氣問她:“可是吃壞東西啦?”

同行的初夏代她答道:“她與奴婢同吃同住,奴婢怎麼沒事?”

宋春花揚起手就狠狠扇了一巴掌下去,直接將迎春煽打躺地上,尖酸刻薄的罵道:“好你個賤婢,竟敢與人私通,還懷上了野種,你不是正經人家出來的丫頭麼?怎麼也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迎春捂著被煽的臉,默默流淚。

初夏則走過去蹲在迎春邊上,“姑娘,你別胡說,迎春最是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不清不楚的事?”

“你懂什麼?我近日每回見她,她都跟個焉兒雞似的,就我們村裡謝寡婦偷漢子懷了孩子的反應一模一樣,哪裡能錯怪了她?”宋春花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初夏不忍迎春被汙衊,輕輕推著她,“迎春,你快告訴姑娘,你是生病了,沒的叫人玷汙了你的清白,毀你清譽。”

迎春能說什麼?她將唇頁抿得蒼白,愣是沒吐出半個字來。

見狀,初夏先是錯愕,爾後是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生生痛。

“你……你真的……。”

宋春花最愛抓人這種把柄,哪裡肯放過,“快說,你那姦夫是誰,要是不說,本姑娘就將你招搖過市送回孫家去,也讓滿京城的人好看看你們孫家人的體面。”

初夏被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怔怔的看著迎春,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迎春抬起頭,看向宋春花一臉的得意,一字一句道:“奴婢是懷了身孕,這孩子……是大爺的。”

這事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那一日宋鑫被同僚拉去吃酒,席間有人提及他媳婦坐牢之事,被好一陣羞辱,可他為了前程得忍。於是就借酒消愁,回府後已是上半夜尾。那日正巧初夏回了孫府,迎春見宋鑫遲遲不歸,也不敢去歇息。小廝將宋鑫送回房後,就只有迎春一個人照顧他。

看著喝得酒熏熏的宋鑫,迎春細心為他脫鞋換衫,可是在給宋鑫脫最後一個袖子時,宋鑫迷迷糊糊中抱住了她,她就那樣趴在了宋鑫懷裡。而宋鑫呢,很久沒有感受過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藉著酒意肆放了內心的壓抑,一個翻身與迎春調換了位置。

迎春驚得目的口呆,待要推開他,唇就被人給吻住了……。

荒唐一夜過後,宋鑫晨起發現了懷裡的迎春,雖然覺得對不住孫嬉,可一想到孫嬉還要坐五年牢才能回來,如今自己身份不同,身邊難道不應該有個這樣的人嗎?

於是乎,初夏守夜時睡的是榻板,迎春守夜時睡的宋鑫懷裡。

此時,不僅宋春花,在場所有人都被迎春的話給驚得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回過神來,她立即去報了向氏,然後就有了管事婆子去請大夫之事。

宋春花轉身重新走到迎春面前,臉上堆著看好戲的笑看向初夏,譏誚道:“你怎麼就沒迎春有本事?知道爬上我哥的床當主子?”

初夏恨了迎春一眼,沒說話。

宋春花像是刻意要激起迎春和初夏反目成仇似的,繼續言語挑撥,“你恨她做說什麼?人家比你有遠見,一會兒大夫一來,一搭脈,若真是有了,母賃子貴,立即就能被抬個姨娘噹噹,你能有什麼?你有的只是往後看到她得曲膝行禮,她坐著你站著,她躺著你得跪著,嘖嘖嘖,這才叫同人不同命呢。”

初夏被宋春花的話激得狠了,啐了迎春一口,立即轉身跑了出去。

向氏立即道:“你激她做什麼?快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來啦來啦……。”

管事婆子喘著粗氣進門,踢著門檻險些摔了一跤,“太太,姑娘,大夫請來了。”

“那快給迎春把把脈……。”向氏急道。

初夏從廳裡跑出來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不過,她是真沒想到迎春竟會是這種人,姑娘和太太對她不薄啊,她竟敢肖想起姑爺來了。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初夏打定主意,徑直出府,去了孫府。

彼時蔣氏正在院兒裡給江家的小外孫縫衣裳,聽顏媽媽說初夏氣呼呼的跑回來了,正疑惑現在嬉姐兒坐了牢,宋家還有什麼事能惹到初夏?

初夏一進門就跪在蔣氏面前,連哭帶諷將適才宋家發生的事說了。

蔣氏一聽迎春居然懷了宋鑫的孩子,若不是顏媽媽手快扶著就要背過氣去。等她緩過來,猛地將手裡的小衣掌和針線籃一併全砸在地上,咬著後槽牙恨道:“那個小賤人,我就知道她是個不安份的,當初買她回來原意是長臉,沒想到她是真的給我長臉啊!趁著女主人不在,爬上男主人的床,這麼下作的事她都幹得出來,老天爺怎麼沒下個雷劈死她?走,走,咱們現在就去宋家,我非得將那小賤人戳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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