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聞聲大驚失色,“怎會出這種事?現在個個都好吧?”

“都還好,皇子們都各回各那裡歇息去了。”蝶依語聲剛落就見到宣晗從門下走進來,他神色凝重,彷彿一夕之間就退去了稚氣。

“我母后怎麼樣了?”一聽說母后滑了胎,宣晗的一顆心就揪得很,那些黑衣蒙面人都是衝他的。而父皇那個時候若不是要引導他心思別閃架,就不會離開母后身邊,母后也不會出事。所以,他很自責。

眼見宣晗要邁進門檻,蝶依忙攔住他,細聲道:“娘娘沒事,陛下在裡面陪著,御醫也開了藥散,殿下還是回去歇息,明日再來探試吧。”

宣晗哪裡肯走?他低下頭,滿臉的哀傷。

袁嬤嬤心疼這孩子臉上的表情,上前勸說:“蝶依說得對,殿下回去歇著吧,有陛下在,娘娘不會有事,殿下明兒來請安也是一樣的。”

他當然知道有父皇在母后不會有危險,可是他想當面跪在母后面前請罪,要不是因為他,母后也不會遭此一難。最後,他還是怏怏離去了,這一夜,他註定難以成眠。

而此時更有人坐立不安。

景陽宮的寢殿裡,窗欞上一道身影不停的徘徊。

雲妃雖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但她比蓉妃坐得住,“你能不能給我坐穩了,這樣晃來晃去把我眼睛都晃花了。”

蓉妃急切的低聲道:“姐姐,咱們的人怎麼還沒人來報信兒?坤寧宮的主兒都落了胎,這樣大的動靜,難道還沒成功麼?”

雲妃沉沉了嘆了口氣,“再等等,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唉呀,你素日裡主意多,現在沒訊息傳來真急死個人,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呀?既然沒人進宮來,咱們吩咐人出宮去察看如何?”

“你胡鬧。”雲妃其實很理解蓉妃在慌什麼,她現在也慌啊,可是這場大動靜已經不能再大了,再有動靜,就該引人注意,惹禍上身了。“蓉妹妹,我知你心中焦急,這件事咱們要是成了,不僅替北國南宮家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也在我主東夏國主面前立了大功,可要是敗了呢?咱們動個一絲一毫,結局可都是萬劫不復啊!”

“姐姐說的是妹妹我吧,您如今可不一定。”蓉妃說著說著就往雲妃肚子上瞧去。

雲妃自然知道蓉妃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捂著自己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一條新生命,可這條新生命的經手人是誰她壓根就不知道,偏偏這個苦還不能為外人道,萬一蓉妃知道了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她強忍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惡寒和不自在,心道大唐皇帝的狠決果真名不虛傳。“總之你聽我的,咱們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

或許是被雲妃一句有氣無力的話給影響到了,蓉妃心裡的急切漸漸平復下來,她坐到椅子上,揪著手裡的帕子,“姐姐,你不怕嗎?”

“咱們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怕的,要怕就怕完不成主子交待下來的任務。”雲妃總結一句,“若是今日之事成了,我會想法子讓你逃出宮去,不過你離開後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能出現在北國或者東夏抑或是大唐出現,去過你自己要過的日子。”

蓉妃怔怔的看著雲妃,“咱們不能一起走麼?”

雲妃的緘默讓蓉妃心裡很難受,她只是一個歌妓出身的卑賤女子,能被選來為東夏國主服務已是莫大的榮幸,由小到大她什麼骯髒的交易和場面她沒見識過?她討厭那樣的地方,所以想要拼了命的往外闖,好不容易從陰暗的角落站到了陽光下面,沒想到陽光下面也並不乾淨。

“姐姐,我一直怕你擔心,沒敢說,我總覺得這個大唐皇帝與咱們在一起的大唐皇帝不一樣。”

心思緩如蓉妃,也都察覺到了。

“說句不怕姐姐笑話的話,每次我侍寢時,這個大唐皇帝兇猛無比,半點也不像不中意我的樣子,我也一直覺得他是中意咱倆的,甚至一度認為他真將那個二嫁的皇后給冷落了下去。可是自從上次咱們在坤寧宮門口碰了個閉門羹之後,他便再沒召過咱們服侍,又與那個皇后娘娘卿卿我我起來,就像咱倆的出現是曇花一現似的。”

蓉妃不解,雲妃卻已想通。這是因為大唐皇帝不想再裝了,或許更是覺得沒有再裝的必要了。

她伸手握著蓉妃的手,說:“天下男人皆薄倖。”

“我當時還說那是因為皇后娘娘仗著手裡有皇子的緣故,可是姐姐現在你也有與她一拼的資本了,為什麼你不告訴陛下你有了他的龍胎呢?”

她不能說,不能說大唐皇帝召寢她們時卻讓人李代桃僵,這是種羞辱,她不想讓蓉妃受這個刺激。“她是皇后,咱們是妃嬪,她手裡可是有好幾個皇子,我這肚子裡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不管是男是女,總是個籌碼不是嗎?”

雲妃不想蓉妃再偏執的想下去,立即打斷她,“好了,這件事先不提了,你去門口看看,人回來了沒有?”

蓉妃的心情瞬間又緊張起來,她點點頭,起身往門口方向去,剛走到門口望出去,就見青藍領著一隊禁衛軍氣勢洶洶襲來,煞時間,蓉妃的心涼得透透的。轉身就跑到雲妃面前,“不好了,皇帝的近身侍衛青藍領著一隊禁衛軍過來了,姐姐,怎麼辦?”

雲妃深吸了口氣,“看來,是失敗了。”

與此同時,青藍邁進門檻,並不怎麼體貼的撩開珠簾闖了進來,看著一站一坐的雲蓉二妃,蓉妃臉上稍帶驚慌,雲妃卻是一臉很沉得住氣的樣子,“二位娘娘,陛下有請。”

蓉妃沒敢作聲,雲妃仰起頭問,“本宮適才聽聞皇后娘娘滑胎的傳聞,怎麼,這個時候陛下不去陪著皇后娘娘,合適麼?”

“召二位娘娘覲見自有陛下的用意,屬下不便向二位娘娘解釋什麼,請吧。”

青藍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這更讓蓉妃驚恐得臉色慘白。雲妃起身,拉住蓉妃往外走,走出了一抹誓死如歸的背影。

出了景陽宮,禁衛軍統領冉綏繁邊走邊悄悄問青藍,“你真要將這二妃帶去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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