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該是他無憂無慮成長的地方,父親,母親,會寵著他,護著他,讓他學習如何做一個北國王君。

可就因為南宮措的野心,將這一切想象都打碎了。

南宮措坐上了王座,他也流露到異鄉。

從此與北國遙遙相望,嚐盡與父母故鄉分別之苦。

走在他前面一步的南宮磊步履鏗鏘,眼神堅定,微微上揚的唇角是止不住的囂張和狂妄。

南宮銘拳頭緊握,強行按下滿心要殺人的衝動,隨著他一起進了南宮厭的寢宮。

剛站定,就見一鷹紋藍衣男子抖著二郎腿,仰著高傲的頭輕蔑的看著南宮銘和南宮磊。

“王兄說你長得像南宮耀,本王倒沒看出來哪裡像。”

直呼父王的名諱,南宮銘很生氣,但在南宮磊面前,他的身份暫時容不得他放肆。

“我已經不記得父親是什麼模樣了,要是兗王殿下有畫相就好了,本殿正好看看,是不是長得很像。”

“哼。”南宮離冷笑一聲,“伶伢利齒,不是說大唐皇帝將你教養得極好麼?如今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先是陰陽怪氣敵視他,然後又羞辱他的父皇,南宮銘覺得將來他執掌王座,南宮離肯定不能放過。

“王君身子不好,我們就不在這裡叨擾兗王你休息了。”

兗王直接翻了個白眼。

依舊是充滿藥腥味兒的寢殿,南宮磊嗅著卻特別的提神。

而南宮銘卻忽然停住了腳,他心情極為複雜的看向床榻,攏裡的帳子擋住了南宮厭的臉,他正巧只能看到南宮厭靠在床上,雙手無力的垂在兩旁。

南宮磊以為南宮銘是怯了,心裡不禁捏了把冷汗,回眸間狠狠的颳了一眼南宮銘,示意他跟上自己。

南宮磊往地上一跪,南宮銘也跟著跪了上去。

“臣拜見王君。”

南宮厭緩緩睜開眼,南宮磊身形微微躬著,就算他心裡不恭敬,表面功夫也是做得極好的。再來看南宮銘,他雖然是跪著的,腰背卻挺得筆直,並且毫無畏懼的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確長得很像南宮耀,只是南宮耀眼裡的兇狠都帶著不忍和猶豫,南宮銘眼裡卻半絲都沒有。

這樣的南宮銘,會成為南宮磊的傀儡?

他是不信的。

但他還是發現一件事,南宮磊一看南宮銘時,南宮銘眼裡的那些波濤洶湧很快就隱去了。

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見南宮磊說:“王君,您想見小殿下,臣給您帶來了。”

“辛苦親王了,孤想與堂弟說幾句話,親王不會介意吧。”

一國王君,行事卻要徵求臣下的意見,南宮銘感到很悲哀。

因為知道南宮銘是假的,王君不論跟他說了什麼人,他都會反饋給自己,所以南宮磊放心大膽的讓二人獨處,“是,臣這就告退。”

南宮磊這樣爽快,倒叫南宮厭產生了一絲狐疑。

等到南宮磊的氣息消失在寢殿裡,南宮厭看著南宮銘,“孤想你並不願意一直跪著吧。”

南宮銘站起身,直視著南宮厭的眼睛,“做王君做到你這份上,也怪不著南宮磊心存野心。”

這番暗諷的話好戳心,南宮厭自嘲的笑了笑,“是孤沒用,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是要栽到南宮磊手裡。你可知道孤曾派人到大唐去暗殺過你?”

南宮銘沉默即是是預設。

南宮厭繼續說:“你不知道你自己活著對北國王室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我父王處心積慮奪得這王座,仍不能令北國朝廷全然臣服,他們都說你父親才是天之驕子,他仁慈,友愛,心懷天下,是不可多得的太子。所以,就算他死了,活著的你要是回來,他們一樣會擁代你。孤的父王做了那麼多年王君,孤也做了不少年的王君,可是你一回來,什麼都不做也能攛掇不少老臣擁護你的心,孤不敢讓你活著,偏偏你活著,還回來了。”

“讓你失望了。”

南宮厭用盡力氣深吸口氣,“都在傳你是南宮世顯從大唐救回來的,你要是在大唐活得不好,怎麼可能現在才回來?只有南宮世顯那個蠢貨才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吧。”

“不說這些沒用的,南宮磊想從你這裡拿到禪位書,他說只要你見到我,就會給他。”

“是,孤是這麼答應的。”南宮厭喘了兩口粗氣,“孤之所以想見你,就是等著你給孤解惑,孤不相信你不知道南宮磊的野心,他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你我也都清楚,你好不容易拿回了王位,難道甘願給他人作嫁衣裳麼?”

“當然不甘願。”

“所以,表面上看是南宮磊在算計你,實際是你在算計他!”南宮厭肯定的說了句話,“孤很好奇,你如今就在南宮磊的眼皮子底下,你要怎麼算計他?”

南宮銘看得出來,南宮厭是真的活不了幾日了,“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吧。”

“禪位書直接給我,你有什麼要求?”

南宮厭朝寢殿外看了一眼,“饒南宮離不死,放過孤的妻妾。”

這恐怕有點難,他剛想殺南宮離來著,“本殿在大唐的時候並不是不關注北國的訊息,當年南宮措死後,南宮離為與你爭王座,可沒少幹蠢事,你能容得下他已經讓本殿很意外了,沒想到你現在居然會為他求情。”

“沒辦法,總不能看著我們這一脈斷子絕孫吧。”

南宮厭不蠢,可他不夠狠,或許這就是他會敗給南宮磊的真正原因。

留下一條命而已,將來怎麼安排是自己說了算,南宮銘便對南宮離釋然了,“好,本殿答應你。”

“那你現在該回答孤的問題了,孤想知道你會怎麼反敗為勝,只可惜孤命短,看不到你將他放在腳下踩的樣子了。”

南宮銘往前走了幾步,附在南宮厭耳邊說了幾句。

南宮厭先是詫異的瞪大了雙眼,等緩過神來,忍不住用盡全身力氣大笑,“哈哈哈……。”

在寢殿外的南宮磊和南宮離聽到南宮厭的笑聲,先是莫名其妙,然後不約而同往寢殿裡跑。

“王君,你沒事吧。”

“王兄,你怎麼啦?”

南宮厭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南宮銘,說道:“來人,拿筆,孤要寫禪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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