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大鷹便沒再繼續為難殷管事和婁嘯,自顧說著:“周大掌櫃還說駐軍制定了攻打鏡兒山的路線圖,只是範圍涉及太大,他現在還沒辦法弄進鏡兒山來,殷管事,我想派你親自走一趟萬明縣城,一定要把那張路線圖搞到手,咱們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做好迎敵準備。”

這件事殷管事責無旁貸,“是,屬下檢查完各個哨崗,交待完就立即出發,爭取明日下午趕回來。”

明日下午是最後的期限,有些急,大鷹看著殷管事,他不說話,但眼裡透著奢望。

從石廳出來,本就相看兩生厭的殷管事和婁嘯二人,互瞪了一眼對方後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殷管事要巡查各個崗哨的情況,然後下山趕至萬明縣城門口附近,等待天亮進城。

今夜肯定是睡不著覺了。

他想讓賀風跟著去萬明縣城,又擔心目標太大壞了大當家的事,最後還是決定把賀風留在鏡兒山。

但他巡查各個崗哨的時候是帶著賀風去的,這讓賀風很激動。

那廂杜鵑為保活命,不得不把南詩的下落告訴南笙。當南笙看著杜鵑扭開石室內的一道機關露出一道暗門時,驚得好半天才回過神。沒想到就在婁嘯居住的石室裡居然有暗門和密室。

南笙回過神來後依舊把刀架在杜鵑脖子上,示意她在前面帶路。

暗門後並不是密室本室,而是往下彎延的石梯,看不到盡頭,只能感覺到冷森森陰陰涼涼的空氣。南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威脅杜鵑說:“你要是膽敢耍花樣,我就直接抹了你的脖子。”

杜鵑嚇得連忙擺手,“不敢,不敢,請跟我來。”

走在彎延不見盡頭的石梯上,冷風就像水霧般一層一層撲面而來。

兩邊石壁上每隔幾步就有一個火把照明,影射得地主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也不知道往地下走了多深,在南笙即將失去耐性的時候,杜鵑停住了腳步。眼前並非南笙所猜測那般恐怖駭人,而是來到一個類似谷底的地方,這裡有夜鶯的叫聲,還有螢火蟲在飛舞。在隔著一條溪的對方有一個巨形的石包,石包上有個鐵籠子,鐵籠子裡關著一個人。

不用確定,只看身形南笙就知道她是誰。

“姐姐,姐姐。”

鐵籠子裡的南詩乍然聽到南笙的聲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她聽到了第二聲,那便不是幻聽,四下尋找,她竟真的看到了妹妹南笙的身影。

“笙兒,笙兒,是你嗎?”

此時的南笙顧不得杜鵑了,徑直朝南詩奔去。

杜鵑瞅準機會扭頭就跑。

南笙一步就跨過了小溪,去到姐姐的鐵籠子面前,姐妹倆緊緊的握著手,表情裡全是難以置信。

“笙兒,我沒想到真的還能活著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南詩哭了。

南笙心疼的看著南詩,“姐姐,你瘦了,婁嘯那個蓄牲,我要殺了他。”

南笙且說且回頭,卻不再見杜鵑的身影,更讓她意外的是姐姐居然把鐵籠子的門給推開了,還將她給拉了進去,她驚道:“姐,怎麼回事?你怎麼還願意往鐵籠子裡鑽?”

南詩則怯怯的觀察著四周,“這鐵籠子上添滿了雄黃,那些東西才不敢過來。”

什麼東西?南笙的好奇心剛起,就見到好幾條青尾小蛇在不遠處的溪水裡游來游去,她嚇得頭髮一陣陣發麻,怪不得這裡無人看守,姐姐也跑不掉。

“姐姐,苦了你了。”

南笙緊緊的握著姐姐的手,看著她嘴角還有於青,她憤怒的言道:“婁嘯那蓄牲還打你了?我才不怕這些蛇,我現在就去找他拼命。”

南詩死死的拽著她,“笙兒,你別衝動,外頭那些蛇有巨毒,只有這裡最安全。”

“這裡可是困著你的地方,怎麼能說是安全呢?”南笙氣急了,她好不容易找到姐姐,卻帶不出去,她很懊恨,“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能讓你繼續呆在這裡。”

“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什麼?”

南笙好奇的問。

“婁嘯說我值錢,許姨娘不肯出銀子贖我,他便向二叔張了口,二叔答應給婁嘯三十萬兩白銀,婁嘯才活我性命。他們已經約好再過些時日就要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所以我也一直在等。”

南笙聽得瞠目結舌,“這是婁嘯告訴你的?”

“嗯,不過我已經好久沒見著婁嘯了,也不知道他說的過些時日還有多久。”

南詩有些洩氣,溫柔的目光裡帶著絲絲哀怨。

“這件事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朝廷的駐軍已經在做好準備要攻打鏡兒山了,婁嘯可能都活不成了,他哪裡還有命去花那麼多銀子。”

這個訊息讓南詩震得臉色煞白,“真的嗎?朝廷要端了鏡兒山?”

“是啊,不過你被困在這裡久了,訊息不靈通,所以不知道罷了。”南笙說:“二叔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更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拿銀子來贖你,咱們現在只有靠自己離開這裡才成。”

南詩是很想相信妹妹南笙的,可是……,“這裡看似沒有危險,卻處處都是危險,咱們要怎麼逃?”

……

杜鵑一離開谷底就氣喘不停的找到婁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

婁嘯掃了一眼跪在地上請罪的杜鵑,道:“這樣也好,關在一起還省事。”

“二當家,要不要派人去守著她們,那小丫頭鬼計多端,前幾日我竟被她騙了過去,太可恨了。”

杜鵑恨得咬牙切齒,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

“用不著,你忘了我在那谷底都養了些什麼寵物了?只要那個鐵籠子才是安全區,一旦離開,她們便是找死。”

聽到婁嘯這樣說,杜鵑就放心了,還不忘誇讚起婁嘯來,“都是二當家心好,才活著那南詩的性命,也沒把她賣去金香樓,那丫頭竟不識好歹,回回服侍二當家回回都要抵抗。”

“抵抗算什麼,她可值三十萬兩白銀呢,現在姐妹倆團聚了,等處置了這些朝廷駐軍,我再向南家二老爺開個雙倍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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