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有人撩開帳簾進來,劉融看到徐瑛坐在主座上,左下方坐著徐蒙,而那個姿容清若婉蓮的女子坐在徐瑛的右下方。看到他和副將趙信進來,誰也沒動。徐瑛介紹了徐蒙,可那個女子,徐瑛始終未曾向他透露她的身份。

她是誰?

雖然坐在徐瑛下首,可徐瑛對她的態度卻很恭敬,謎一樣的恭敬。

“如何?”徐瑛直白的問。

劉融也直白的回答,“已經策馬回去向南宮鶴報信了,南宮鶴老謀深算得很,會上你們這個當嗎?”

徐瑛沒說話,是因為沒有發言權,因為這個主意是蘇瑜出的。

“那得多謝外頭這場雨了。”蘇瑜往門口望了望,“你們聽聽,外頭的雨停了,戰事終於要起了。這場雨將戰事拖延至今,南宮鶴再如何的老謀深算,也是要給北國王交待的,他畢竟只是北國王腳邊的一條狗,得聽話辦事兒。”

女子說話時,語氣裡充滿鄙夷和憤怒,明明感受她是在隱忍的,卻又讓人那麼感受得那麼深切。“萬一他不上當呢?”

“其實戰場和做生意的道理是一樣的,都是在算計著人心,你過來一點你就贏,過去一點你就輸。”蘇瑜將目光緩緩落到劉融身上,這個人也就三十左右的樣子,卻生得一副不錯的好皮囊,她的目光涼了涼,“還不明白嗎?邊墜城外北國士兵的幾場叫囂,哪一次佔到便宜了?賀奔不僅被捉還死在了邊墜城裡,這對南宮鶴來說是什麼?恥辱?對於他這種自恃過人的威武大將軍而言,該要儘快雪恥,否則顏面無存。可是他出師不利,這場大雨不僅打擊了北國大軍計程車氣,還將南宮鶴要雪恥的時機延後了,越是延後,南宮鶴的得勝心會越大,他現在只怕恨不能插上翅膀飛上邊墜城樓上,扯下徐家軍的旗幟,居高臨下鄙視徐家軍一地的屍體。”

“現在我們給了他一個機會,如果他能戰勝自己想要得勝的慾望,這一切咱們白忙活,可若是他出現了,就是他掉進我們挖好的坑裡。”

劉融還是覺得很懸,南宮鶴那樣的人真會上當嗎?雖然這女子說得頭頭是道,但他還是把質疑的目光飄向了徐瑛。

楊山隘裡準備著,徐瑛讓派人把蘇瑜的計劃往邊墜城裡傳。

徐元錚得到訊息,氣得七竅生煙,連說:“胡鬧,胡鬧,胡鬧,真是胡鬧。”

宣祈心中也是一陣駭然,他知道蘇瑜是有本事的,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為南宮鶴準備好這麼大一個局。比起徐元錚的慌,宣祈在擔心蘇瑜的安危之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老令公,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娘娘的計劃很周密,既然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咱們得想著如何配合好娘娘演好這出戏。”

徐元錚心裡抽了抽,從前只聽說皇帝對皇后娘娘有多恩寵,現在他才真正見識到,真是一個敢做,一個敢放縱。

“這個時候廖副將肯定已經見到了南宮鶴,徐家軍的動向會是他們打聽的第一要務,你立即把徐瑛被陳國大軍捉住的訊息悄悄散播出去,還有,你被徐瑛之事急得癱倒在床中了風,如今城中諸事全由次子徐鵬主持。”

這是要干擾南宮鶴的判斷,事到如今,徐元錚也只得認同。

且說廖副將回到邊墜城外北國大軍駐紮的營地,見著南宮鶴便興沖沖的告訴了他這個訊息。

南宮鶴聽完廖副將的描述心中也大為震驚,驚喜之餘卻也十分冷靜。委實而言,他並未真正信廖副將所言,“你確定了嗎?那個被劉融捉住的人真是徐瑛?”

“是真的,屬下親自捏著他的臉確認過。”廖副將很有耐心的解釋,畢竟一開始他也是不信的。“大將軍,此事千真萬確,屬下不僅看到了徐家軍數百將士的屍體,還去密道里走了很久,密道里到處都是徐家軍留下的痕跡,絕對錯不了。都說楊山隘是通陽邊墜城的後路,咱們讓陳國大軍埋伏在那裡不也是想斷徐家軍的後路麼?幸好咱們先讓陳國大軍埋伏在那裡,否則一旦城破,徐家軍從密道里逃跑了,咱們還抓不著人呢。”

“據你說言那劉融並不如傳言那般蠢笨是怎麼回事?”對於劉融的傳聞,南宮鶴也是聽過的,所以才沒將他放在眼裡,他的妹妹是陳國國君的繼後,他也是仗著這點才有機會統領陳國十萬大軍。

廖副將譏誚的笑了笑,“這個劉融的確是有腦子的,徐家軍的戰鬥力天下盡知,屬下只帶兩萬北國大軍前往,肯定是要讓陳國大軍做馬前卒,然後得漁翁利的。但他為賀奔殺了吳升的事耿耿於懷,不願意當這個馬前卒,才提出把副戰場變成主戰場的主意。還有,他還提出了一個要求,這次助大將軍您拿下邊墜城,他要求您向陛下進言,將前年從陳國得到的那座銀礦歸還陳國以償他相助之功勞。”

若說聽到前面南宮鶴還將信將疑,可後面的銀礦涉及到陳國一年抵十年的利益,南宮鶴漸漸將心裡的疑給消了。“他真這麼說?”

“是啊,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向大將軍您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讓他幫忙進攻邊墜城是給他臉面,他居然還得寸進尺,想把那座銀礦拿回去,真是痴人說夢。”廖副將一副奸滑的嘴臉笑道:“屬下假意答應了,此事也就說給大將軍您當個笑話聽,不必當真。”

他是不當真,劉融肯定是抱著很大希望吧。

“報……。”

營帳外有斥候唱報,南宮鶴示意廖副將站到一邊,“進來。”

斥候進來稟報說:“邊墜城裡的細作探得訊息,徐家軍的徐瑛好像在楊山隘出了事,徐元錚情急之下氣急攻心中了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如今城中諸事全由次子徐鵬主持。”

“好……。”南宮鶴一拍大腿,隨即大步走出帳外,抬頭望著天空大聲笑道:“老天爺的雨也停了,這是在幫本將軍一舉奪下邊墜城向陛下交差啊!”

復又將目光看向邊墜城的方向,彷彿已經看到了徐家軍如同強弩之末一般,繳械投降,跪在他面前哭天喊地的求饒。孃的,想想都覺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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