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宗耀走在前面,蘇宗明夫妻兩個默默走在後面。

蘇宗耀走到一座花架下,突然停步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二房夫妻兩個,“不是說不再登我的門了嗎?你們在門前鬧了那麼大一出又為著哪般?”

本來就沒臉,蘇宗明聞聲,臉上更是毫無光彩,只能咬著唇說:“弟弟是來探望阿孃的,阿孃病了這麼久我們該來看看,不然就要有人說我們夫妻兩個不孝了。”

他歷來是知道自己這兄弟是有腦子的,知道沈重霖的事直接求他根本無用,所以他只能拿老夫人給他施壓。屆時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蘇宗明真是頭痛。

“你們既來進來了,不去探望也不合適,但我有一句話說在前頭,要是阿孃因為見了你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蘇宗耀說這話時眼神和氣度特別的霸氣。

讓二房夫妻兩個為之一怵。

“你們也知道阿孃在哪個院子,自己去吧。”

蘇宗耀拂袖而去,只留給二房夫妻一個挺直的背影。

陳氏眼裡的淚水怎麼也包不住了,一些話憋在胸口不吐不快,也顧不得這是誰的宅邸,“不就是走了狗屎運,有個姑娘當了皇后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這般耀武揚威,是忘了從前在我們二房面前低聲下氣的日子了嗎?”

蘇宗明趕緊拽拽她的衣袖,“你少說兩句,想被他趕出去是不是?正事要緊,趕緊走吧。”

今日整個上午不見大老爺到老夫人面前侍疾,康媽媽一打聽才知道大老爺進宮去了,再一打聽就知道是皇后娘娘回來了,他進宮去看皇后娘娘去了。將這一訊息立即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頓時恢復了些精神,連平常難以下嚥的湯藥都不嫌味兒沖鼻了。

本讓人瞧著大老爺回府的時辰,然後去請來給老夫人彙報彙報皇后娘娘的情況,沒成想等來的卻是二房夫妻進府了,說是來探老夫人的。

人家要盡孝,康媽媽沒理由攔著,一路引著夫妻二人往院兒裡走。

蘇宗明還像樣的問了些徐老夫人近日的病況,康媽媽都一一詳細作了解答。

屋裡徐老夫人正歪在榻上假寐,一個女使不輕不重的為她揉著腿,她十分舒坦的受用著。

陳氏進來一眼就見到六尺寬的梨香木床邊上懸著萬福綃帳,帳上繡著淡色的歲寒三友,從窗外透過室中的綃帳一動,就像推著層層縹緲的水霧一般。徐老夫人戴著藍寶石的雲紋抹額,那模樣像是被人侍候得極為舒坦。

“老夫人,二老爺和二太太來看您了。”今日徐老夫人的精神才好些,康媽媽不敢大聲說話驚著她。

徐老夫人聞聲睜開,果真看到蘇宗明夫妻兩個帶著一臉的笑意走到床前跪下,“兒子/媳給阿孃請安。”

說完,磕了三個頭。

自從上次這夫妻二人因為蘇懷禮的事登過門,與老大置了氣後再沒見過,算算也有好幾個月了。她心裡擔心著二房一家,但她還要大房侍候,實在不敢將蘇宗耀逼得太緊,才一直忍著沒詢問二房的情況。

“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這個老婆子了呢。”

聽著徐老夫人的話帶著泣音,蘇宗明和陳氏也忍不住落淚,蘇宗明說:“看到娘如今身體大好,兒子也放心些了,前些時日並非兒子不願到阿孃面前盡孝,實在是家裡出了大變故,無法抽身。”

一聽到蘇宗明這話,一邊準備上茶的康媽媽眉頭皺了起來,心裡也極不舒服,她說怎麼突然想起來看老夫人了,原來心裡憋著壞呢。她茶也不上了,更擔心老夫人的身體,但她再在老夫人面前得臉,也是個奴婢,主人家說話,她不能插嘴。

果然,徐老夫人一聽蘇宗明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緊接著追問,“家裡出什麼大變故了?”

陳氏不作聲,蘇宗明抹了抹淚,一副欲言又止,然後又不得不說的表情,“還不是都因為禮哥兒那孩子,死性不改,先前出了譚瑩雪那檔子事,我看他在家裡實在無所事事,就想著出本錢讓他去做生意,沒想到他不僅被人騙光了我給他的本錢,還被人誆騙了幾千兩銀子的事您也是知道的。大哥哥又不願意幫忙,阿孃您又被氣壞了,我實在不敢再上門來叨擾,只得將芙蓉巷的宅子給賣了才還清債務。”

“什麼?”徐老夫人驚道:“你說什麼?芙蓉巷子的宅子被你們賣了?那你們一家子現在住在哪兒?”

陳氏撇著嘴開始賣慘,“搬回沈府去了,阿孃您也是在沈府客居過的,我們一家子原本都搬出來了,這一住回去,親家夫人背地裡總是暗諷玫姐兒,折騰玫姐兒,雖然女婿不說什麼,可我們也實在沒別的地方可以去。”

“你們真是糊塗。”徐老夫人氣得拍床板,“什麼叫沒地方去,我還沒死呢,你們怎麼不到這裡來?這裡地方寬敞得很,哪裡會容不下你們?”

夫妻二人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仍舊是一副悽悽慘慘慼戚。

徐老夫人突然似想起什麼似的,又嘆道:“也是,老二啊,你和你大哥哥的關係鬧得如今這樣,這蘇府到底是他的,他願意你們住進來你們才能住進來,他要不願意,如今我也是說不動他的。”

這話如同一盆涼水讓夫妻二人澆了個透。

不過沒關係,蘇宗明自信總有法子逼得阿孃就犯。

“阿孃,我們不敢勞煩大哥哥,今日進府來探您,其實還有樁事想求阿孃您做主。”

來了來了,康媽媽眉頭皺得更緊了。

徐老夫人也凝神看著蘇宗明,聽他說道:“玫姐兒的夫君被莫名其妙下了獄,現在整個沈家都亂成一團了,親家夫人本就中了風,得知訊息都急得翻了白眼,掐了好久的人中才救活過來。玫姐兒也嚇得六神無主,哭得死去活來,我這做阿爹的瞧著甚為心痛。阿孃,重霖那孩子您是知道的,人品貴重,又有才學,當了官之後也是努力的造福百姓,他若不是被人算計就是有什麼事開罪了宮裡那位,我們實在找不到人求救,這才求到阿孃您跟前,勞您跟大哥哥說一聲,讓他到皇后娘娘跟前去求求情,放了重霖吧。”

這筆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怎麼就算不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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