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玫也是操碎了心,“阿孃今早起來咳了幾聲,她本就身子不妥當,我擔心她染上風寒,這才請了大夫上門看診,的確有些著涼了,適才大夫交待了些注意事項,妾身才將他送走。”

沈重霖點了點頭,“還是你細心。”

說完,背過身就走了。

留下蘇玫眼神疑惑,從前只要婆母有何不妥,沈重霖無不擔憂,就怕婆母有個三長兩短,他得回鄉丁憂,落下了似錦前程。怎麼這次瞧著,他不僅沒表現出什麼擔憂,甚至連反應都極為平淡。

難道這是因為久病床前無孝子?

那也不應該呀,他就不怕婆母真有何不測,阻了他的仕途麼?

沈重霖的確是不擔心了,他的仕途已經註定不會依附在現任大唐皇帝身上。阿孃病了那麼久,活著也是折磨人,折磨她也折磨旁人,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他還省事省開支。

沈重霖已經冷漠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還要做給外人看,他還可能更冷漠些。

回房換了朝服便直接去了書房,依舊是讓書房外的使役站遠些,然後就有個神出鬼沒的暗影跳進他的書房。

“可有聯絡到幾時動手?”沈重霖沉聲問。

暗影答道:“宮裡我進不去,也沒有接觸到任何一個使臣,他們身邊都有人監視著,接觸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會被傳到大唐皇帝耳中。”

沈重霖一拳捶在書案上,表情陰冷,“防備得如此厲害,看來皇帝並未真正相信三國使臣前來大唐的目的是聯盟。”

“既然如此,你還得找到機會告訴三國使臣,不要著急提寫結盟書之事,未免急功近利以致打草驚蛇。”

當天夜裡,暗影成功接觸到陳國使臣,傳達了沈重霖的意思。

監視沈府動靜的青藍,他故意讓監視使臣的隱衛開小差,製造機會讓暗影達成目的,然後進宮向宣祈回話。

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宣祈倚在龍椅上眸光森寒。

“那暗影武功不弱,像極了從前叛帝身邊的死士,屬下怕跟得太近露出行跡,故而不曾聽見他與陳國使臣都說了些什麼。”

“沈府那裡你不必再盯著了,沈重霖到底想幹什麼,看著這三國使臣便是。”

“是。”

蘇瑜去看了宣晗,回來正巧見著青藍從宮裡出來。

青藍行了禮,蘇瑜問,“我有些想苗二姐了,改日她若得空,你把她和孩子都帶進宮來。”

“是。”青藍又行了一禮,退下了。

採玉扶著蘇瑜的手腕,下石階時說起了原先攝政王府的事,“姑娘,有樁事奴婢一直沒敢說。”

“什麼?”

“使臣進京前,奴婢不是告了一下日出宮去了麼,是回攝政王府了,不僅見著了苗二姐,也見著了夏蓮。”

蘇瑜斜眼看了看她,沒立即進寢宮,而是在院子裡的雕花石案旁坐下,“瞧你這臉色,莫不是她出了什麼事?”

“貪上那麼個婆家,相公再好又有什麼用?”採玉長長的嘆了口氣,“夏蓮一直沒懷上身子,她婆母成日陰陽怪氣的,如今王爺空置下來,夏蓮事又少,不得不成日面對她婆母罵她不下蛋的嘴臉。她滿腹委屈在程山面前哭訴,時日一長,程山也不耐煩。最近她婆母張羅著要給程山再納一房,程山居然沒有反駁,夏蓮傷心得很,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硬於夏蓮曾在她面前服侍過的,換作旁人,依程家嬸子的性子只怕早休出門了。“可不能真的去死,夏蓮想幹什麼?”

“夏蓮不想在那個家裡呆了,她讓程山寫休書,程家嬸子就罵她破壞她兒子的好事,壞他兒子的名聲,畢竟好人家的姑娘誰願意嫁給一個動不動就休妻的男人?”採玉為夏蓮抱不平,“我還記得當初夏蓮執意嫁給程山,那程山對夏蓮也是海誓山盟,說好的相扶到老,這才過了多久,就因為生不出來孩子,夏蓮就要被如此嫌棄麼?姑娘,奴婢真是心疼夏蓮。”

蘇瑜搖了搖頭,嘆道:“程家不是不想休她,而是不敢休她。”

採玉終於回過味來,“那也該看在姑娘的份上對夏蓮好些才是,怎麼能欺負她?”

“夏蓮在我跟前服侍過,但她嫁了人自然是不能進宮再服侍我了。對於程家而言,不休夏蓮還給她一個安身之處,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夏蓮好了。”

採玉不悅皺眉,“怎麼能這樣?那夏蓮就該委屈自己一輩子嗎?萬一程家嬸子給程山納了妾,再生了兒子,那那個家裡還能有夏蓮的立足之地麼?”

當初一看程家嬸子那副小人樣,蘇瑜就知道這樣的人戶相公再好也嫁不得,但夏蓮執意拿自己的幸福去賭,她也不好強行拆散人家。如今走投無路,便也是她該咽的苦果。“你若真替她擔心,改日得閒再去看看她,多陪陪她,看她到底要想什麼,但凡能幫得上忙又不損倫理道德,你就幫幫她吧。”

採玉將這話聽進了心裡。

回到寢宮裡,蘇瑜看到前一秒宣祈在沉思著什麼,後一秒看到她臉上立即佈滿溫柔,“這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在召拂宮陪雍王爺夫妻用了晚膳,後來又順路去看了晗哥兒。”蘇瑜走過去,站到他身邊,低頭看向他,“陛下晚膳在哪裡進的?臣妾可聽說陛下今日又設宴款待了三國使臣,不僅如此,三國公主也在其中獻舞,如何,那些公主們的舞姿好看嗎?”

“皇后這是吃味的嗎?”伸手攬著她的腰,抬頭看她的瞬間眼中熠熠生輝。

蘇瑜點點頭,回答得很老實,“臣妾是很羨慕。”

“羨慕什麼?”

“羨慕陛下有空看美人跳舞,臣妾給錯過了。”

蘇瑜說完,宮中服侍的宮婢們都忍不住淺笑,連宣祈都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你若想看,明日便讓她們到你面前跳舞,跳個夠,也讓你看個夠。”

她哪裡稀罕?蘇瑜嗔怒的抬頭,往宣祈額上一戳,“開個玩笑罷了,陛下還當真。”

宮婢們瞧著又都倒抽口涼氣,敢戳皇帝的腦門,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后娘娘了吧。

在雍王妃回韓家家祠祭拜的頭一日,採玉讓人給夏蓮遞了信兒,說她次日要去探她。

程家嬸子看夏蓮要出門,叫住她,“家裡事都做了嗎?你男人的衣裳你給洗了嗎?這大好光景你不在家待著,往哪裡去廝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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