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嬤嬤頓了頓,瞬間喜上眉梢,“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大夫坐到桌上,開始寫安胎藥方,“前期胎象不穩,得叫你侄女多注意注意,我開幾副安胎藥,一日兩碗,定能保令侄女胎象穩固。”

袁嬤嬤感激不盡的話不知說了多少,準備送大夫離開時,朝帳裡喊了一聲,“大夫要走了,還不去送送。”

幔帳一邊被撩起,苗二姐從床上下來,對著大夫福了福,“我送大夫出去。”

大夫一看是個模樣嬌俏的小婦人,作了半揖,“你有孕在身,還是多休息吧,隨便遣個人隨我到鋪子裡抓藥便是。”

袁嬤嬤沒堅持,送大夫離開,隨便讓請大夫小廝再送大夫回去。

莫總管不放心,一直等到袁嬤嬤送大夫離開才從開滿薔薇花的小徑裡走出來。

“看你這喜笑顏開的樣子,王妃無事吧。”

袁嬤嬤一合掌,輕聲笑道:“王妃有喜啦。”

莫總管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嬤嬤說什麼?”

“王妃有喜啦。”袁嬤嬤又說了一遍,然後轉身進屋。

彼時蘇瑜已經從床上出來,幔帳也已重新挽回銅勾上懸起。她坐在凳子上捋著袖子,心裡五味雜陳。其實她心裡是有數的,那一世生桐姐兒,可不就是這樣,頭昏,胃口也大。蘇玫暗地裡在姜老太太跟前笑話她,說她懷了個餓死鬼,不然一天能吃五頓飯?

“姑娘大喜。”袁嬤嬤邁步進來,笑得眼角起了不少皺紋。

莫總管跟進來,蘇瑜在他眼角看到了眼淚,“王妃大喜,要是王爺能知道這個訊息,指不定得多高興呢!不,這事就該讓王爺高興高興,老奴這就去寫家書告訴王爺。”

“不妥。”蘇瑜出聲阻止,“王爺才離開多久?大軍估計才到連雲州,總管這家書一去,先不說會不會落到旁人手裡,真叫王爺看見,定會分心為我傷神。他在前方拼命,我不能因為腹中這塊肉拖他後腿。”

莫總管緘默的看著蘇瑜,王妃說得句句在理,他一個字也無法反駁,“王爺能娶到王妃您這樣有智慧的妻子,是我們王府的福氣,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說到傷心處,莫總管真的開始抹淚,“皇后娘娘在天上看著呢,她定會保佑王爺和王妃一切順利的。”

“此事也就我們幾個知道,不然知道的人越多我腹中的骨肉越不安全。”幾日後大相國寺的法會,太后親自派人來叫她同去,指不定在其中鬧什麼么蛾子呢,她得小心。

“連採玉和夏蓮也不告訴麼?”袁嬤嬤想著這兩個是信得過的,知道後能更加用心服侍。

蘇瑜搖搖頭,“讓雪嬌和蝶依知道就行了。”

袁嬤嬤想了想,“那姑娘往後的吃食就全由二姐你負責,不必刻意供食,但務必不能虧了姑娘肚裡的孩子。”

“放心,奴婢明白。”

突然想到什麼,蘇瑜看向莫總管,“莫總管,你派個人悄悄盯著剛才診脈的大夫,我想看看出了王府,誰會先請他喝茶。”

莫總管倒吸了口涼氣。

天黑後,今日給王府嬤嬤侄女請脈的大夫被人用黑布袋套了頭,又被人一路扛著飛簷走角落到一處院落,然後重重摔到地上,他已經嚇得忘了呼痛,袋口被開啟,光亮險些要刺傷他的眼。

大夫驚恐萬狀的四下望了望,滿屋的奢華尊貴,一看就是權恩盛府之家。正前方垂著青碧色的繡帳,燭火下隱約可見繡帳裡坐著個人。

“你今日進王府,都幹了什麼,又看了什麼?”

一道動聽淡漠的聲音撞進大夫耳中,大夫對這沒有感情的聲音打了個激靈,抖如篩糠,“就是……就是給一個嬤嬤的侄女請……請了個脈。”

“最好直接說實話,不然你肯定會後悔。”

繡帳後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聽得大夫每個毛孔都在恐懼,他止不住的磕頭,“我說的是實話呀,我進府就只是給個女使模樣的婦人把了個脈,她是喜脈,那嬤嬤還說她侄女成婚有兩載了,最近不舒服,這才把我請進府去看看,我說的是實話啊!”

繡帳微微撩起,從帳後走出個青衣綾裙的女使,那女使手裡鬆開一副畫,看著地上的大夫說,“看看這畫中人,可是你請脈的物件?”

大夫顫顫巍巍抬起頭,眼淚鼻涕流一臉的模樣直叫女使噁心,“仔細看看。”

大夫趕緊用袖子擦乾淨眼睛,女使手中是一幅女子畫相,他不敢怠慢,仔細盯著畫相。

接著女使問,“是給她請的脈麼?”

大夫腦海裡浮現出苗二姐的樣子,使勁兒搖頭,“不是,那小婦人的臉稍微圓,不像這畫中女子瓜子臉,而且那小婦人沒這畫中女子好看。”

“住嘴……。”女使冷喝一聲,“確認沒認錯?”

大夫心裡都快崩潰了,“小的就是個普通的坐堂大夫,能找小的診脈也只能是府上的女使雜役,再說小的看見的人的確不是這畫上的人,這才是今日晌午發生的事,小的不可能記錯。”

繡帳裡的人默了默,良久,“滾。”

女使示意門口的人進來,重新將大夫裝進布袋,“我會讓人時刻盯著你,所以最好閉緊你的嘴巴,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

布袋裡傳出悶聲回應,女使無比嫌棄的示意來人趕緊帶走。

繡帳縫裡伸出一支蔥白細嫩的手,接著露出肖美媛陰狠柔美的臉來。一支金步搖在她耳畔搖搖曳曳,生憐生姿,“莫不是我揣測失誤了?”

錦悠垂眸思忖半分,“姑娘定是太過緊張王府傳出來的訊息,蘇瑜如今貴為攝政王妃,身子身份何等矜貴,豈會找這麼個蹩腳大夫看診?依奴婢看,他說的話該是不假。”

肖美媛鬆了口氣,坐到桌邊若有所思,“那賤人如此謹慎,量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子賭運氣。王爺都走了那麼久了,咱們硬是半點兒收拾她的機會都沒有找到,看她過得那樣舒坦,我這裡心就跟千萬只螞蟻在咬似的,又癢又恨。”

錦悠遞上一盞茶,肖美媛吃了一口,仍沒壓下滿腔的妒怒,“曲恆那個蠢貨,上次在寧威將軍府非但沒討到便宜,還被蘇瑜扇了一巴掌,不中用,就該丟人。只是我真沒料到,蘇瑜做了王妃,享受王府帶給她所有的榮耀,居然還自甘下賤做起生意,逼得曲家進項幾乎全無,拮据度日。”

為此事,曲二姑娘特意到姑娘面前好一通哭訴,聽得姑娘心煩意亂,更暗罵曲二姑娘蠢得無可救藥。

“太后那裡這麼久了,也沒明著幫我,甚至對王爺也無動靜,她可不像是個會真喜歡蘇瑜的老太婆。”

“或許太后也沒找到機會呢。”錦悠看向肖美媛,若有所指,“姑娘忘了,昨日李公公到王府去了,這個時間太后讓李公公去王府幹什麼?能聯想的只能是幾日後大相國寺法會的事,或許太后就要出手了呢?”

肖美媛讚賞的看著錦悠,“就你聰明。”而後又道:“你說,我要不要幫太后助助興呢?”

“有太后出手,必定十拿九穩,姑娘若從中助事情更加順利,太后定會感念姑娘懂事,將來許姑娘心想事成。”

錦悠一番話說得肖美媛心中美得很,接著又犯起了難,“可我並不知道太后要做什麼,又從何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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