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點點頭。

宣祈勾唇抱怨,“怪不得讓我好等。”

他一直在等她?蘇瑜淡笑,“王爺在飛燕樓,該去找點樂子。”

宣祈猛地將蘇瑜扯到他腿上坐下,捏著她的下頜,眼神閃著危險的迷情光澤,“你好像有心事?”

蘇瑜淡淡的看著宣祈,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悵然酸澀。

嫣如飛蛾撲火,她好像也是隻飛蛾。明明逃出了沈家,怎麼就又惹上更不該惹的?

“別胡思亂想,不然本王就懲罰你。”

懲罰?

這個詞好像離她很遙遠,只是從宣祈嘴裡說出來頗有幾分旖旎之感。捋下他的手,蘇瑜道:“別不正經,我只是心裡對嫣如的經歷感到傷感罷了。”

“姻緣,孽緣,都是緣,都是個人的選擇和造化,你可同情可憐憫,但切記不可手伸太長,因為誰也說不清你的干涉她會不會領情。”

“你是說很多事我都不該管?”蘇瑜苦笑,“可是我好像管了很多閒事。”

“罷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出了事,本王替你擔著。”

蘇瑜笑了,宣祈的態度讓她心上罩著的那片陰霾極速散去,“我心中有分寸,斷不會亂來。”

他倒希望她亂來,不然他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夜蘇瑜本想歇在孫府,也以為馬車是往孫府的方向去,結果馬車一停,攝政王府到了。到了這地界兒,宣祈自是不會放人走,牽著蘇瑜的手大大方方從正門進入。

蘇瑜明顯感到門口侍衛飄來的異常目光,連帶走在迴廊里路過的女使婆子還有護院侍衛,雖然頭都低著,但蘇瑜就是知道所有人都在悄悄打量她。

來到明德院,蘇瑜把手抽出來,有些埋怨,“王爺拉著我這般招搖,可是有心將我置於風口浪尖?”

“你的擔心多餘,府裡的人膽敢多說半個字,莫總管都會知道。”宣祈伸手解開她束髮的軟緞,一頭青絲如瀑而洩,燈影朦朧中,人美得恍眼。“有了這次,往後在府中你可到處看看,不必拘泥在疏雲臺或者明德院。”

這才是他的用心麼?

做到這種地步,蘇瑜心中忍不住感動。

“阿孃……阿孃……。”

阿晗來了,蘇瑜跑剛出去,就讓阿晗撞了個滿懷。

“阿孃,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這小子一開口就抱怨,蘇瑜輕輕颳著他的小鼻頭,“也沒幾日嘛,這個時辰你不睡覺做什麼?”

“我本來要睡了,可是聽說阿爹牽著個女子回來,我想定是阿孃來了,便匆匆過來。”

天啊,她才出現多久?這麼快訊息就傳到阿晗耳中了?

“阿孃,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蘇瑜身後的宣祈,立即黑臉。

朗月下的肖府,靜謐沉沉。

肖美媛在攝政王府安插了眼線全天盯梢,忽然得到回報說王爺牽著一個女子的手進了王府,她整個人軟癱到地上,臉色層層發白。

“是誰,那個女子是誰?”肖美媛不知在問誰,但她就是想問。

錦悠想將肖美媛扶起,卻被她緊緊拽住手臂,“你說,她是誰?天下還有比我更尊貴的貴女嗎?為何他那般嫌棄我,他是眼瞎嗎?”

“是的,放著姑娘這麼好的女子不要,王爺定是眼瞎。”錦悠順嘴說了一句。

“住口,王爺是你能議論的嗎?”

肖美媛狠狠的盯著錦悠,方寸盡失。

錦悠有絲害怕,姑娘本就對王爺用情至深,哪裡容得下旁的女子出現?還得王爺青睞,牽著手親自帶她回王府?這對姑娘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姑娘現在的模樣幾欲癲狂,可見探子的回報對她有多大刺激。

“奴婢失言,奴婢該死。”錦悠忙告罪,“姑娘,起來吧,您再擔心也無濟於事,不若明日咱們去王府一探究竟,將她狐狸精給比下去,她定沒臉賴在王爺身邊。”

肖美媛痛苦的搖著頭,眼中全是淬的毒似的怨恨,“他不准我進去,你忘了咱們上次被他攔在門口麼?”

錦悠怎會忘?那可是她家姑娘少有的被人拒之門外,多丟臉事啊!

“姑娘彆著急,咱們明日去請長公主,讓長公主同咱們一道去攝政王府,那些不長眼的奴才敢攔您,誰敢攔長公主?”

錦悠的話像一劑藥,肖美媛痴狂的症狀立即得到緩解。身上也有了力氣,站起身走到窗邊,抬頭看著星明朗月,急得心突突亂跳,“這天到底何時才亮呢!”

次日便是秦家滿月宴的日子。

儘管孫廷柏求到孫學雍這個侄子頭上,但孫妨仍是下落不明。蔣氏一邊焦急萬分,一邊精心打扮次女孫嬉,臨出門前是叮囑叮囑再叮囑,生怕出醜自毀前程似的。

孫玉溶則淡定多了,她的兩個姑娘孫婉尚未及笄,孫嫣模樣出眾,身姿好婀娜,自覺要比略顯豐滿的孫嬉端莊多了。而且這次老太太點了孫玉溶與她帶三個姑娘去秦府,蔣氏就算想去也得掛念著還沒下落的孫妨,失了這次結識權勢貴戚的機會。

周老太太先上馬車,孫玉溶帶著兩個姑娘坐在後面的馬車。蔣氏拉著孫嬉的手小聲說著話,眼裡的殷殷期盼隔得老遠,躲在巷口偷看的孫妨感受最明顯。

孫嬉上了周老太太的馬車,兩輛車緩緩駛出,蔣氏則一直在門口望著。

孫妨左打聽右打聽終於找到回孫府的路,她悄悄躲到巷口,就是想看看她失蹤了,府里人會不會因為她的失蹤而回拒這次秦府滿月宴之行。目前來看,是她太高估自己在孫府的地位了,誰也沒把她放在心上。

孫嬉外頭那件繡有水仙石榴海棠花的兔毛氅衣,還有穿在裡頭那身雪紡織錦繪襖裙,還有頭上那一副水晶寶石頭面,她都是知道的,上元燈節那夜她們母女逛到了集芳館,這氅衣襖裙還有頭面價格都不便宜,縱使她阿孃有體己銀子也捨不得買,沒想到今日竟穿在孫嬉身上。

孫妨又忿又怒,憑什麼?憑什麼她要被阿孃這樣厭棄,難道她就不是阿孃的親生姑娘嗎?她是被屠大郎玷汙了,可她依然愛著敬著她的阿孃,也沒對妹妹孫嬉有何不同啊?為何你們要這樣對我?

孫妨背抵著巷牆,滑落到地上唔唔的痛哭著,無處發洩的身心抖如篩糠。

那一廂,肖美媛昨夜幾乎未睡,宣祈帶了個女人回王府的事讓她亢奮異常,若讓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一大早,她吃了兩口早膳,匆匆上了馬車,催著馬車往長公主府趕。

長公主宣珏年芳二十有四,三年前嫁了駙馬才出宮建府。

肖美媛的馬車停在長公主府門口,不多時她便領著一個衣著華麗,氣勢倨傲的女子出門上了馬車。

彼此,蘇瑜正坐在梳妝檯前綰髮,宣祈含笑抄手在一旁著,他身姿欣長,眉眸凌冽,雖是一言不發,蘇瑜仍覺著被他這樣寡言盯著,渾身都不自在。

今晨,她是在宣祈懷中醒來的,而阿晗則不知幾時離開,估計是叫某人給送回了疏雲臺吧。

莫管家匆匆進來,朝宣祈福了福,一臉欲言又止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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