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哪裡能改得了吃屎?”雪嬌毫不客氣的接了句話。

蝶依瞪了眼雪嬌,示意她嘴下收斂,又道:“姑娘,那香瑩怎麼辦?”適才讓管事的婆子拖出去了,看著很是可憐。

“咱們初來乍到,行事還是穩妥些好,明早你去向二舅娘說一聲,就說香瑩我留不得了,讓她老孃領回去,至於再怎麼安排我無異議。”

姑娘這是打算放香瑩一碼。

蝶依很是贊同蘇瑜的作法,初來乍到,哪怕是家裡的婆子丫頭,在不熟悉前也不能隨意得罪,何況她姓蘇不姓孫,在這些下人眼裡,她只是寄人籬下的半個主子而已。

“是,奴婢記下了。”

主屋裡有血腥氣,命人將廂房收拾出來,蘇瑜吃了牛乳,躺在廂房床上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

那廂青暉院,適才孫嬉被力氣大的婆子抱回房,婆子抱一路她叫喊一路,蔣氏跟在旁邊心啊肉啊的哭喊一路。剛一回房,蔣氏就站在門口抹淚催促,“都是死人嗎,趕緊打熱水來把姑娘身上的血汙都淨了,大夫呢,怎麼還沒來?”

那婆子怯怯躬身,小心答話,“三太太,小廝才出門去請,沒那麼快。”

“定是小廝躲懶了,去請個大夫還這麼慢,都是一群只知道吃的蠢貨,你去門口守著,大夫一到就立刻帶過來。”蔣氏聲音拔得極高,孫嬉的哭喊聲鬧得她心碎成血沫。

正巧那派去請大夫的小廝阿孃與那婆子有些情誼,她便想替那小廝說句好話,但她依舊小心答話,“回三太太,現在是晚上了,這個時辰那些坐堂的大夫基本是不出夜診的,出夜診的大夫出去前門外請,路上得費些時候,但奴兒們肯定是盡心盡力替三太太辦事的。”

蔣氏聞聲怒上加怒,一腳踹在那婆子心窩上,“你個老髒貨,還敢為奴才躲懶狡辯,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頂撞我。”

那婆子吃了一記窩心腳,瞬間心涼了半截,她是打孫府建府起就進門當差的管事婆子,二太太見著她都體恤她辛苦,說話都是客客氣氣,這三太太作派如此強硬,那婆子頓時臉就青了。她從地上爬起來,磕著頭,“三太太息怒,老奴這就去門口盯著。”

那婆子捂著痛得發麻的心口轉身,聽著蔣氏在身後啐她口水,“不中用的老貨。”

“阿孃,你快來。”孫妨在屋裡急急的喊。

蔣氏折身回屋,看著孫嬉躺在床上靠在顏媽媽懷裡,痛得五官扭曲,臉色煞白。

丫頭們替孫嬉擦血汙,換衣衫,孫妨將一切瞧在眼裡唇都抿破了。

等到一切落定,蔣氏才坐在床邊握著孫嬉的手,“嬉姐兒,你別嚇娘啊!”

孫嬉虛弱的看著蔣氏,想牢牢拽著蔣氏偏又使不出力。一顆心浮浮沉沉像飄在水裡,“阿孃,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痛啊!”

蔣氏的心像被人揉碎了的痛,“大夫很快就到了,乖孩子,你忍忍。”

“這又是怎麼啦?又是怎麼啦?”

孫廷柏讓貼身小廝扶著進來,手裡拿塊白帕子,他的身子跟那塊帕子似的都乾瘦得很。

蔣氏一見孫廷柏,立即跳起來,指著孫嬉哭道:“怎麼啦?你自個兒的姑娘都要叫人害死了,你卻睡得一頭好覺,你怎麼做人阿爹的?是不是要等我們母女三個都下了閻王殿你才捨得下床過來瞧半眼?”

孫廷柏被蔣氏一通教訓,本就蠟黃無顏色的臉添了灰色,先不理蔣氏的渾話,他站到床前,看著孫嬉的褻袖滲著刺目的血,淡淡的血腥氣更是勾起他喉嚨中無盡的噁心,“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你說。”

他指著孫妨。

孫妨被阿爹一吼,嚇得心虛低頭,更不敢答話。

“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沒數嗎?現如今這府裡哪個看咱們不順眼你不清楚嗎?在上河縣就把妨姐兒的清白給毀了,如今又想要了我嬉姐兒的命,孫廷柏,你要是不給你的兩個姑娘找個公道,你就不是男人,你就是個能讓所有人欺負的王八。”

蔣氏氣得狠的,不顧一切圖嘴痛快,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孫妨在聽到這話時臉色有多難看。孫廷柏也被氣得要吐血,但他尚有一絲理智,不會像蔣氏那樣渾不拎。“你什麼意思?瑜姐兒拿著兇器到咱們青暉院來把嬉姐兒給刺傷了?”

蔣氏心虛的眨了眨眼,很快又恢復了理直氣壯,“你別管她是怎麼傷著嬉姐兒的,反正她就是兇手無疑。”

孫廷柏真覺得這個婆娘是要他命啊,這話如此敷衍,想想她從前的行徑,孫廷柏不知其詳細經過,但也大抵清楚定是蔣氏母女又去算計蘇瑜,只是沒吃著羊肉倒惹了一身羶。

“你……妨姐兒已經在瑜丫頭手裡栽過一次,你怎麼還敢找上門去,是不是要兩個姑娘都交待出去了你就心安啦?”孫廷柏瘦得只有皮包骨的頭上,青筋突突亂跳。“賤人,我一直告誡你不準再去招惹瑜姐兒,不準再去招惹瑜姐兒,你倒好,將為夫的話當耳旁風,她才到京城就敢去惹她,你是虧沒吃夠嗎?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話說到這份上,蔣氏也只顧出氣,懶得理會什麼該遮掩什麼不該遮掩了,“孫廷柏,你沒用,你不敢把蘇瑜那小賤人怎麼樣,不敢替我們妨姐兒報仇,我不能像你這樣窩囊,我咽不下這口氣,不讓那小賤人付出點兒代價,我就是過不去這個坎。”

果真如此!

孫廷柏恨得站不穩身子,好在貼身小廝扶住他,“你……你這個潑婦,每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都不知道悔改,我……我……我要休了你。”

“你……你要休了我?”在蔣氏眼裡孫廷柏的夫綱在他成病秧子後就沒了,這會兒敢在她面前威風,真是活膩了,她胸口幾個起伏,眼神惡毒的瞪著孫廷柏,突然伸手狠狠一推,將孫廷柏整個人推倒在地,“孫廷柏,你個窩囊廢,你自己沒用也就罷了,還敢休了我?好,你休啊,你休了我,我就要把兩個姑娘都帶走,讓你到死沒人給你穿衣送終。”

“住口……。”餘氏打外頭進來,倏地聽到這樣惡毒的詛咒,不免嚇得心驚肉跳。

她和小廝一起扶起孫廷柏,孫廷柏遭遇此事,無顏面對餘氏,只是他再將臉如何側,還是逃不脫餘氏的視線,只得說:“二嫂嫂,讓你瞧見小弟家的笑話了。”

餘氏扶著孫廷柏坐下,冷臉看向蔣氏,“三弟妹,你剛才說什麼呢?那是能說的話嗎?你這是要幹什麼?自己姑娘還躺在床上受痛,又要逼死自己的丈夫麼?”

餘氏的連番質問,逼得蔣氏說不出話來。方才是她衝動了,餘氏不是陪著老太太守在景暉院麼?怎麼會到這裡來?蔣氏面對孫廷柏時可以隨口胡言,但在餘氏這個二嫂嫂面前還是有些收斂。

此刻讓餘氏撞見她不守婦道頂撞丈夫,若真鬧到老太太那裡去,被休回孃家也是沒有怨言的。可她不能被休啊,好不容易從小小的上河縣混到了京城,妨姐兒被毀了清白若能給人做填房也好過回到上河縣嫁人受人話詬,嬉姐兒在京城也能有更好的前程,所以她不能被休出孫家。

蔣氏突然跪在餘氏面前,哭得聲嘶力竭,拿眼將斜未斜的瞟著餘氏,心裡是又痛又恨,“二嫂嫂,我是被急糊塗了,對,我是被急糊塗了才會對三老爺出言不遜,求您體諒我家中事非不斷,三老爺體弱無力承擔,只得我一個婦道人家操心家事,我也是……,二嫂嫂,都是女人,你也是做母親的,求你原諒我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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