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水塘周圍越來越多,個個都在勸有康媳婦。

“有康嫂,你別衝動啊,想想你家娃,還沒娶媳婦呢,你婆婆還躺在床上病著,你要真做了傻事,你婆子和你兒子可怎麼辦?萬一將來你男人回來了,看到你丟下他們走了,你讓你男人怎麼辦哦?”

“可不是,你趕緊上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我表叔家的鄰居有個侄子在縣衙跑腿,我讓他幫幫忙打聽打聽,你趕緊上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勸著,卻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適時響起:

“一個跑腿的能有多大本事?我看你們還是別浪費力氣了,你們自己不願意交稅糧惹出這麼大的禍事,總不能只是跑跑腿,著著急就讓人給回來了吧。”

那些相勸有康媳婦趕緊從水塘裡上來的人,個個都瞪著說話的人,里正更是上前一腳就將他踢到田埂下去,“田狗子,你在這裡胡咧咧啥,不知道人命關天嗎?當初你爺病著,要不是有康借板車給你家,讓你家送你爺到城裡治病,只怕你爺墳頭上的草都有人高了吧。就算你不感恩戴德,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田狗子被踹了個狗吃屎,里正的話絲毫沒讓他生出半分愧疚之心來,“我只是說事實,事實,里正你扯我爺做什麼,你這是在咒他老人家哩。”

“啥事實不事實,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把你關進牛棚裡凍死你。”

田狗子瑟縮瑟縮肩膀,嚇得瞪了一眼張里正,“你咒我爺呢,我現在就回去告訴他。”

田狗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嘴裡卻還在罵罵咧咧。

再回過頭來看水塘裡的有康媳婦,她已經被凍得臉色發白了,可是她的刀架在脖子上,誰敢往水裡去救她,她真敢往自己脖子上用勁兒。眾人仍在不遺餘力的勸說,南笙問碧青:

“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你認識她嗎?”

碧青擔憂的點點頭,“我走的時候有康嬸才嫁過來,待我可好了,時常拿糖給我吃。”

說完,碧青也朝水塘裡喊,“有康嬸,你別做傻事啊,那水裡那麼冷,你趕緊上來。”

有康媳婦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愣是沒把碧青給認出來。

此時左右附近的人也都看向碧青,這幾年碧青在宮裡不缺吃不缺穿,昭姐兒待她又不錯,將她養得白白嫩嫩的,水色好極了,就是富紳家的姑娘也沒她的顏色好。

“你是誰呀?”身邊的一個農婦問碧青。

碧青扭過頭看著她,認出了她是誰,開口叫道:“何三嬸,我是碧……不,我是小梨。”

“小梨?三婆家的那個小梨?”何三嬸立即這才將她認出來,一把將站在碧青身邊的宣瀚扯到一旁去,親熱的拉起她的手,“哎呀,真是小梨呀,看看,現在長得多好啊!聽說你……呸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何三嬸拉著小梨就向前看,扯著嗓子喊,“有康媳婦,你快看呀,小梨回來啦,她小時候你最疼她,你可不能當著她的面抹脖子啊!”

“是啊,有康嬸子,我是小梨,你上來看看我,別真的做傻事啊!”

小梨急得都快哭了,有康媳婦現在水塘裡泡得久了,眼睛都犯花,根本就看不清小梨,但何三嬸說是小梨,應該就是小梨回來了,“小梨,你有康叔被縣衙給抓走了,我活不下去了。”

“嬸子你先上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好不好?”小梨真哭了,眼淚順著臉就往下滑,說完,祈求似的朝宣瀚和南笙看過去。

宣瀚和南笙面面相覷,知道這閒事不能不管了,宣瀚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石頭,趁人不注意飛束朝她有康媳婦拿刀的手腕打去。眾人就見有康媳婦吃痛叫了一聲,然後手裡的菜刀就掉進了塘裡,里正找準機會,指揮一個男村民快速跳進水裡,在有康媳婦重新去摸菜刀的時候一把將人抱住,最後給拽上了岸。

眾人見她平安無事,這才鬆下口氣來,張里正先前嚇得心肝都打顫,“有康媳婦兒,你真的別亂來,有康還沒回來呢,家裡的老的老,小的小,你要真出了事,家裡的天就塌啦。”

有康媳婦聞聲,‘哇’的一聲痛哭出聲。

“有康媳婦剛從水裡出來,這風涼浸浸的,天又快黑了,大家夥兒搭把手,趕緊把人送回家去吧。”

何三娘喊了一嗓子,就有鄉鄰上前幫忙了。

看著純樸的鄉鄰如此熱忱,小梨很感動,可也是這樣純樸的鄉鄰受這麼大的委屈,她心裡又酸酸的。

張里正跟著走了,何三娘留在小梨三人身邊,看上看下,問東問西,“瞧瞧小梨,你真是小梨嗎?哎喲喲,現在這小模樣俊的,三嬸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聽說你是在大戶人家去做女使去了?不愧是大戶人家,你這樣的就說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也有人信呢。”

被何三娘說得不好意思,何況她的主子就在旁邊在站著呢,小梨難堪的抽回手,極不自在的開口,“三嬸你別這樣說,都是主子仁慈,我才有這樣的福氣。”

“也是,聽說去了大戶人家的鄉下女子不得主人家發話是不能離開的,你現在能回到荷花村來,主人家不可能沒點頭哇。不過近來村裡因為稅糧的事情不太平,你這個時候回來幹什麼?總不能是為了幫你二叔一家子吧。”

何三娘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小梨聽不明白,但她卻明白了一件事,“怎麼,我二叔一家也在村裡?”

“你還不知道吧,是了,你不知道,你二叔家的小子在城裡惹了禍,在學堂把一個富紳的兒子眼睛給弄瞎了,全副家產都賠得光光的,人家還打斷了你二叔一條腿才作數。他們一家子就回到荷花村來了,只是你二叔那人你也知道,本來幹活就沒你爹利索,斷了一條腿之後你二嬸成天叫罵,他們家那田裡的莊稼根本就不夠交稅糧,交不出稅糧衙門就要求拿銀子抵稅,他們只交了十幾兩,還差二十幾兩呢,你二嬸成日在家叫囔你二叔出去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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