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涯提起皮康向城主府走去,馬小平一瘸一拐的跟隨,另外三人護在馬小平身邊,其實四人對馬小平了解不深,只知道是個私生子。

高家小公子和馬家小公子雖然憤怒至極,但是,皮康在人家手裡,也不敢放狠話,看熱鬧的遠遠地跟著,特別是一些受到過三家欺辱的貧民百姓,看到真有不慣著三大家族的俠士,心中暗暗叫好,都想知道,這些過江龍能不能制服那些個地頭蛇。

辣手摧花梅姑對身邊的鐵手判斷無情傳音:“空中有幾道隱晦的氣息,看樣子修為不弱於你我,要小心!”

無情看了一眼黑蛇,黑蛇已經悄悄拿出一把葫蘆,無情搖了搖頭,道:“暫時不動,別好心辦壞事,壞了公子的計劃!”

其實,早就有一心想巴結城主府的人提早一步向城主皮定山報告了情況,所以,才有一些隱修藏在空中,他們之所以沒暴露沒動手,是投鼠忌器,生怕給人一個驚嚇,第一時間弄死皮康,悄悄跟隨。

沿著這條街道大概走了一里半路,前邊是一座大宅院,有院牆,有高大的門樓,特別是門樓前方還有一道巨大的牌坊,很是高大雄渾,氣勢厚重,兩側廊柱盤踞粗黑色雕塑,廊柱下蹲兩尊怒犼,仰頭做吞天狀,很是威風。牌坊下,是一群人,有身著制式服裝的衙役,一看就是城主府的差役,還有一些身穿不同款式衣衫年齡大小不一的修士,堵住了牌坊大門,嚴陣以待!

馬小平站住,悄悄給黑蛇和無情使個眼色,示意拿住另外兩個紈絝,黑蛇和無情微微點頭,突然身形如電,將剛要跑過去告狀的兩個紈絝也抓在手裡,然後踩在腳下。

馬小平一隻胳膊像是脫臼一樣耷拉著,一隻手捂在胳膊上,一瘸一拐的走出人群,來到圍堵牌坊大門的人群面前三丈處,忍著疼痛說道:“這裡可有城主府城主大人?”

一位中年人出面,揹著手來到馬小平面前,“本官就是,你為何綁架我兒子還有兩位公子?你可知罪?”

馬小平道:“實不相瞞,在下馬小平乃是雲升商行掌櫃李雲升之子,家父也算是一方巨賈,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三位公子縱馬鬧市,踐踏行人,造成三十多人受傷,還有一個孩子死亡,我僅是其中之一,本公子前來,就是要跟城主大人討個說法!”

馬小平看向看熱鬧人群,喊道:“凡是被踐踏者出來,本公子給你們做主!”

被踐踏的人猶猶豫豫,但是還是有幾個膽大或者仇恨城主府的人出面,來到兩隊人中間,其中還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可能已經被踩死的女童,放聲大哭!

“你想要何說法?”,城主皮定山皺皺眉,這個兒子囂張跋扈,他不是不知道,誰想到他居然鬧市縱馬,可能還出了人命!

“很簡單,傷者付給醫藥費,逝者...償命!”,馬小平堅定地說道。

皮定山惡狠狠的看著馬小平,又看看被那三個人死死踩在腳下的三個公子,道:“能不能先放了他們,一切好商量!”

馬小平搖搖頭,“不是我得理不饒人,而是實在氣不過,不過一個城池城主的兒子,視人命如草芥,鬧市縱馬賓士毫無惻隱之心,如此心狠手辣之輩,早晚給你惹下你扛不起的禍端,這也是他有人生沒人教養惹下的罪孽,不可原諒!”

皮定康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一個酸臭商人的兒子,你還教訓起本老爺來了,誰給你的膽子?”

沒有等馬小平反駁,那人看向空中:“馬波高博,你們的兒子也在人家的腳下,不露個面?”

說話間,又有兩個中年人落在馬小平對面,一人手裡把玩著兩顆鐵球,鐵球已經盤的鋥亮,一人手持羽扇,單手持扇遮於胸前,另一隻手負後,氣度儼然。

那個叫馬波的中年人一邊把玩著鐵球,一邊走向馬小平,笑道:“簡單,一人換三人!”

兩顆鐵球突然消失,接著兩道帶著鐵鏈的利爪飛馳抓向馬小平,馬小平一呆,兩個利爪立即抓進馬小平的雙肩,利爪穿透鎖骨,馬波往前一帶,馬小平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一隻手已經掐住馬小平的脖子,看向腳踩人質的三人,厲聲喝道:“放人!”

馬小平被掐的臉色漲紅,無情等人喝道:“住手!”,耳邊響起馬小平的傳音:“放了他們!”

三人猶豫了一下,一腳將三個少年踢還給對面,無情冷冷的說道:“人已經給你了,到你放人了!”

馬波冷冰冰的說道:“人我先帶去城主府,他不是李雲升的兒子嗎?讓李雲升來城主府領人!”

三大家族人帶著馬小平呼呼啦啦撤回城主府,四人本來可以救回小公子,但是,得到的命令是,馬上回去,告訴我爹!

四人不知道馬小平的底細,但是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搶人,只好訕訕轉頭,返回李府。

那些受傷的人根本不敢和三大家族叫板,醫藥費的事連提也不敢提,那女人悲愴的哭聲,震動了整個街道。

馬小平被人拉著來到了城主府,城主皮定山看了看馬小平,鄙夷之色顯露無疑,像是趕蒼蠅一樣擺擺手:“押入水牢!”

馬小平被人拽著一路跌跌撞撞被送到一處監牢,那處最陰暗的角落,一個昏暗的房間,地面是水池,上邊立著一架橫樑,馬小平就那樣被吊在橫樑上,腳下是水,一雙利爪穿透鎖骨,就那樣掛著。

馬小平苦笑了一下,心道,這苦肉計演的有點遭罪,心神一動,一個化身皮囊吊在那裡,而馬小平則走出了牢房。

馬小平來到城主府一個巨大的客堂,城主府正在招待一些客人,不但有馬波高博,還有一些修士,馬小平看出其中有兩個人是聖教修士,還有一個人則氣息極為隱晦,看雙側太陽穴鼓起很高,顯然是有一定火候的武夫,再探氣息,隱晦中又有一種氣息在體內盤旋,顯然修煉的是內氣,可謂內外兼修,只是不知道來路。

幾個人攀談,皮定山道:“那個李雲升我早就想動他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且過去這些年他還是挺會來事的,沒少往我這兒打點,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下手,但是高兄,不是一心想去北城發展嗎?不如這一次你出手,收了雲升商行?”

高博搖搖頭:“沒那麼簡單,那個李雲升好像底蘊極其雄厚,我打聽過,不但是我們東海南域,北域還有另外一些神域,一些像樣的城池都有云升商行,若說沒有靠山,誰敢信?我過去探過他的底,但是,我看到的好像就是簡簡單單的那幾個人,還有那些鋪子,李雲升跟我的合作也很多,沒有什麼矛盾,都是一些互利互惠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非如此,我不願意和李雲升對上,兩虎相爭的事情,誰贏誰輸說不準,所以,我還要看看,靜觀其變!”

馬波厲聲道:“高博,你雖為妙高城商富,但是你別忘了,是誰抬舉你在這個妙高城做成如此大的生意,不說別的,你從聖教堂那邊拿走了多少好處?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北城的覺明寺其實就是你圈錢的地方,現在覺明寺自廢武功,要關閉山門,引起滿城騷亂,你別說你不心疼,覺明寺那個地盤,你不拿我代表聖教堂可就拿了,不要總是算計別人,該你出血的時候你就得出血,不要總是想著撿現成的,你心眼多,別人也不是傻子!”

聖教堂的兩個修士也目光不善的看向高博,高博擺擺手,苦笑一下,道:“諸位仁兄,高博一介商人,沒什麼本事,但是,各位需要的話,自然不會推脫,要錢出錢要力出力,絕不打退堂鼓!”

城主皮定山道:“要組織一些力量,一鼓作氣將李雲升拿下,收了他所有財產,殺了他,同時,一舉剷除覺明寺,將那個地方收回來,歸聖教所有!”

馬小平原來還擔心城主府不見得和聖教勾連在一起,想辦法要推動他們一起對覺明寺發難,現在好了,原來人家根本就是一夥的,還牽涉進來另外兩大家族。

不過還是要再加點鹽,讓他們的怒火再盛一些。

作為難兄難弟的三個紈絝少爺,此時正在城主府的恩客堂喝酒,美其名曰為自已壓驚,本來,無論是聖教信徒還是佛教信徒,嚴禁飲酒,所以,妙高城南城沒有酒館,這三個紈絝就是去北城喝酒的,沒成想踩死了人,還差點被人家給打死。三人一邊喝一邊咒罵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娘娘的,從哪冒出來的?多管閒事,不就是踩死個孩子嗎,看把你能的,還償命,我呸,咋樣?下大獄了吧?活該,咋不弄死你!

三個紈絝喝道高興,總想找點樂子,城主府小公子皮康對另外兩人貼耳耳語,“要不,去一趟水牢,折磨折磨那小子,取個樂子?”

三個紈絝一拍即合,相互攙扶著出了恩客堂,向水牢走去。

馬小平跟上,那三個人來到牢房前,看守的守衛看見皮康來到,立即獻上媚笑:“小公子,您可是萬金之軀,這種地方可不應該是您來的。”

皮康給了那守衛一嘴巴,道:“你是什麼玩意,也配跟本公子套近乎?開門,我要進去,我要玩玩那小子,報一腳之仇!”

守衛不敢捂臉,依舊笑容燦爛,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公子萬金之軀,水牢溼氣太重,還請不要多待,最多半個時辰,溼氣入體可是會影響小公子的健康的!”

三個紈絝進入水牢,護衛並沒有跟隨,而是看向三人的背影嘴唇微動,顯然是咒罵。三人來到關押馬小平的水牢,見一具屍體一樣的馬小平被穿鎖骨,吊在橫樑上,大笑道:“臭小子,滋味好受不?”

高家公子道:“不是找樂子嗎,乾脆,我們點著他的衣服,讓他同時嚐嚐火刑與水刑的滋味,我最願聽別人的慘叫了!”

三人立即點頭,極為興奮,同時取來在水牢牆壁上的火把,來到馬小平不遠處,三人喊了聲:“一二三!”,三支火把同時扔到馬小平的身上,馬小平的衣衫一下子燃起了火,瞬間變成一個火團,三人相互拍掌大笑,只是沒有聽到慘叫,有點掃興!

馬家公子好像清醒了一些,道:“要不,把火滅了吧,別真燒死了,到時候李家來要人,咱們的爹爹沒有東西交人!”

另外兩人立即點頭,又向吊在橫樑上的人揚水,澆滅了火焰,只是,那吊著的人已經變成了黑炭。

馬小平看著三個紈絝,搖搖頭,這三個少年年歲都不大,頂多十五六歲,為何如此沒有人性,如此殘忍?

三個小夥伴似乎酒醒了一些,意識到闖禍了,有些害怕,但是隨即想起自已的老子,有他們在,怕啥呀!

三人轉頭要走,不過肚子捱到一陣重擊,癱倒在地,然後暈厥。

馬小平到底還是沒有下死手,不過已經搗爛了他們的氣府丹田,從此成為廢人。

馬小平出了牢房,坐在一座房子的房頂,杵著下巴,準備看戲。

城主府外的天空,有一道怒吼聲讓城主府如發生地震一樣:“皮定康,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馬小平看了一眼空中,此時李雲升怒火萬丈,恨不得下一刻,就拍碎整個城主府。

馬小平笑了笑,這演技,不下於自已。

客堂內,正在商議如何瓜分北城的眾人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隨即彼此對視一番,不約而同的飛出屋外,飛向天空,看見怒火萬丈的李雲升,眾人雖然意外這個臭商人為何也會凌空飛行,但是更多的是高興,媽的,終於有理由和你翻臉了,你不翻臉,我還真不好意思對你下死手!

皮定康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李雲升,道:“李老爺,你兒子和你的屬下欺負我兒子,我就是給他們一個小小教訓,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談一談,你得說服我,放過你兒子!”

李雲升極力壓制自已的憤怒,道:“皮定康,本老爺斷斷續續在妙高城也有幾十年了,你摸著良心說,本老爺何曾虧待過你?你建廟我拿錢我燒香,生怕哪個禮節忘了讓你挑理,老皮家一條狗過生日,我都得隨禮,你說,我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想在你的地盤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嗎,你卻如此待我,聽說你還把我兒子關進了水牢,皮定康,放出我兒子,今日你我算是扯平,我不再找你麻煩!”

皮定康搖搖頭,“這樣輕易的扯平?你想多了,你的兒子在我手裡,你看看,我需要點什麼,能換回你的兒子?”

天上隱藏的明面上的,已經有了十幾個人,四大護衛並沒有懼怕,因為在這些人的外圍,那八個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把那些人反包圍起來。

皮定康也不著急,反而李雲升顯得抓耳撓腮,馬波高博也覺得李雲升必定讓步,兵不血刃將李雲升趕出妙高城,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時,水牢守衛急色匆匆,“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皮定康看向守衛,怒道:“說,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三位公子闖進水牢,將那個...那個馬公子給燒了...三位公子也...”。

“也如何?”三人同時落到守衛身邊,皮定康一腳踩在守衛的腦袋上,“說,三位公子怎麼樣了?”

“他們在水牢裡,昏倒了!”,三人整齊出口粗氣,隨即跑向水牢。

“我要殺了你們!”天空風雲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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