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北宮翼費勁爬上了一棵樹,坐在樹杈上,此刻語蘇也現身就站在北宮翼身旁,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睡過呢。”

北宮翼卻說道:“有你,我怎麼可能會食言?”

語蘇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因為日出開始了,它會告訴我們該怎樣活下去,當你還在苦苦規劃該怎樣生活下去,或者失去了面對黑暗的信心,亦或者迷失在了星空下的晚風裡,那麼就找一個好地方去看一次日出吧,黎明之所以會有如此的力量,是因為它也是脫胎於最深的黑暗中的呀。

當天明的前奏與夜空的深藍交匯,就如一抹天青畫出了黎明,逐漸的那一抹天青變深,沒有了原來的純粹,但卻更加迷人,似深藍而又非深藍,它彷彿成為了一道分界線,上面是神秘且優雅的深藍,下面是親和且溫暖的金黃。

頃刻之間,天翻地覆,如同湖中倒影一般,金黃佔據了天空,而深藍卻回到了大地,唯一消失的是那一道分界線,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輪緩緩升起的旭日。

北宮翼盯著旭日,出神的看著,這一刻,他眼裡又有了光,即便這是太陽借予他的光,但也足夠他在這一天中去美好的生活。

具體說不清是哪一秒,黎明徹底驅逐了黑暗,一縷紅色的光照射過來,北宮翼和語蘇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溫暖,就這樣新的一天開始了,旭日結束了。

“語蘇,你感受到了麼?”北宮翼張開雙臂,想擁抱陽光。

“感受到了,你元素力快耗盡了。”語蘇坐在北宮翼旁邊,一臉正經的說道。

北宮翼頓時感覺像是被一棒子打回到了現實,語蘇則撩了一下頭髮說道:“吶,下次我再出來找你玩,今天就這樣吧。”語蘇看向遠方的山頭,幾縷陽光灑在她的身上。

北宮翼看著語蘇的側臉,語蘇注意到後,轉頭和北宮翼對視了一眼,然後淺淺一笑,開啟了契約,回到了北宮翼的心境之中。

北宮翼好像沉浸在其中,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了身,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地上還在熟睡的花肅時和花舞,扶著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指望他們,我得餓死在這裡。”

不一會兒,一個蘋果砸在了花肅時的臉上,花肅時緩緩睜開眼睛,坐起來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還在呼呼大睡的花舞,這時他才注意到,花舞的臉頰和嘴邊全是昨晚吃烤肉時,木籤子留下的灰燼,此刻活脫脫就像一隻小花貓,蜷縮在自己身邊。

花肅時強忍著笑意,拿出紙巾沾了點水,擦拭著花舞的臉,而花舞緊皺了一下眉頭,很明顯她還不願醒來。花肅時也停止了擦拭,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呀,小懶貓。”

北宮翼走來坐在了花肅時對面,咬著蘋果看向他,“說起來,我一直有兩個問題想問你。”

花肅時愣了一下,說道:“嗯?嗷。”

“這兒是哪兒?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花肅時心想:大哥,你沒開玩笑麼?出來歷練,到頭來竟然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麼?你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看著北宮翼認真的看向自己,即使感到萬分無奈,甚至是驚訝,但還是極力調整自己的心態,組織語言去回答北宮翼的“致命”雙問。

北宮翼看著沉默不語的花肅時,說道:“果然這兩個問題還是太難了麼?”

花肅時揮著雙手說道:“不,不是,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等等回城的路上,我再為你詳細介紹吧。”

北宮翼思索了片刻後,再次說道:“你也是天統者吧?我隱約感覺到你身上有土元素的力量,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感知錯了。”花肅時再一次陷入了為難,因為他不知如何開口去談論這個問題,回想起北宮翼能夠熟練的操縱火元素力,心中除了羨慕外,還有深深的自卑。

花舞在此刻醒了過來,揉著眼睛,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哥哥”,花肅時也藉此避開了北宮翼這個問題,去檢視花舞的腳踝。

語蘇在心境中對北宮翼說道:“好了,別刨根問底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北宮翼卻來了興趣,突然一臉壞笑的問語蘇:“哦?那語蘇也有自己的秘密麼,可以共享一下麼?”

意識到自己被套路的語蘇,陰著臉回道:“閉嘴,再說話,我讓你一輩子張不了嘴。”

不得不說語蘇的恐嚇很管用,北宮翼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花肅時和花舞。此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花舞的樣子,只有八歲的樣子,烏黑亮麗的長髮和劉海,細細的雙馬尾上綁著蝴蝶結,隨著中間其餘的頭髮一起垂下來,再配上清澈的雙眸,簡直就是一個小公主。

待花舞徹底清醒過來後,三人才踏上了歸途。在路上花肅時為北宮翼詳細介紹著自己的家鄉,即天霜國第三大城市——峰霜城。

天霜國西北部是長生林,森林邊緣是妖獸與人類的分界線,天霜國為了守衛西北邊疆,以及保護內陸人類生活區的安全,於是便在長生林的邊界修築了五座軍事城池,構成了第一道防線。

而再往內部便是十安山脈,它貫穿天霜國西北部,將內陸和西北邊疆徹底阻隔開來,而十安山脈便是這五座城池之後的第二道防線,天霜國在十安山脈唯一一處隘口,斥重資建築了天霜國第三大城市,也就是花肅時和花舞的家鄉,峰霜城。北宮翼現在所在的這片森林便是十安山脈中的一處原始森林。

花肅時越說越激動,“峰霜城中的峰霜學院,是天霜國最頂尖的學院之一,在這裡也是全國唯一一所皇族子弟、家族子弟和平民子弟可以一起學習的地方,雖然還是處處充斥著歧視與不平等,但這也是唯一可以改變自己身份的機會,所以北宮,你懂麼?能夠實現自己夢想的最好、最近的一個地方。”

北宮翼聽後微笑著說道:“那你有想過徹底改變這種現狀麼?消除一切歧視和不平等。”

花肅時聽後先是一愣,深深思考著,緩緩說道:“這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現在的能力,能夠保護好自己的親人便是我對自己最大的期望了,至於你說的那個,會很難吧?”

北宮翼雙手放到腦後,看著天空,“也許吧?”然後自己再次小聲說道:“但我想試試。”

二人就這樣聊著天向前走著,可突然看到前方拐角處,花舞驚恐的緩緩向後退,花肅時注意到後,笑著溫柔地說道:“怎麼了?小花舞又被蟲子嚇到了麼?”可突然出現的一隻手卻不斷伸向花舞,去摸花舞的臉。

花肅時瞬間驚醒,立刻衝上去,將自己的妹妹抱在懷中,然後惡狠狠的瞪著面前這三個山賊。山賊看到是花肅時後,戲謔的說道:“喲,這不是花肅時麼,採完蘑菇要回城了?那麻煩您把過路費交一下唄。”隨即伸出手向花肅時要錢。

花肅時強忍著怒氣說道:“我們進山的時候,不是已經給過你了麼?”

此刻後面的一個山賊摸著自己的大肚腩,大聲說道:“那是昨天的費用,今天的,你可還沒給呢。”隨即拿出大砍刀想恐嚇花肅時。

“不不不,我們可是有操守的人,只要交了錢,絕不濫殺無辜。”為首的山賊把刀給摁了下去,轉身對花肅時說道。

“我們沒錢了。”將花舞護在了身後。

山賊思索了一番後,摩挲著手掌說道:“這好辦呀,把你妹妹留下,讓她替你們打工還債即可,到時候我們會把她活著……”

山賊還沒說完,“我留下,你們放她走。”花肅時大聲說道。

另一個山賊不屑的說道:“你?我們要你有何用?”說著就要上來揍花肅時。

為首的山賊說道:“你也瞧見了,我快控制不住我的兩個兄弟了,現在,做出你的選擇吧。”

北宮翼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不曾想這世間還是如當初一樣,令他感到無比的厭惡,“呸!噁心。”

拿刀的山賊聽到後,大聲呵斥,“小子,現在跪下來求饒,我或許可以只剁你一條腿,饒你一命。”北宮翼聽到後不屑的笑了一聲。

為首的山賊看了一眼北宮翼,逐漸走近,再次用那種故作君子的語氣說道:“看來這位小哥,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然後透過眼鏡,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北宮翼,“不過不要緊,去了地下,閻王爺會幫你解開誤會的。”聽到這席話後,另一個山賊徑直走向花肅時,想將花舞搶過來。

為首的山賊走近了之後,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令北宮翼直作嘔想吐,並且看到他們已經開始對花舞動手時,他再也忍無可忍,直接調動火元素力,一拳打在了為首山賊的右臉上,他應聲飛出。

持刀的山賊暴躁地喊道:“臭小子,你活膩歪了吧?”

要說北宮翼這半年在帝幽那裡學到最令他深刻的一個東西便是“雜碎”的用法。北宮翼盯著快步走來的山賊,惡狠狠地說道:“雜碎!找死!”

隨即召喚出了焰舞,抽刀,蓄力,揮斬,一氣呵成,直接將山賊的大刀劈成兩半,順便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疤。山賊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砍刀,直接愣在了原地。

北宮翼已經不是半年前的那個面對危險、死亡和命運時無能為力的自己了,就連在心境中的語蘇在聽到“雜碎”二字後,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別說,還真有娘娘的一分風範。”

還在和花肅時拉扯的山賊看到後,也拔出了自己的刀,朝北宮翼砍來。可北宮翼卻連正眼都不看一下,直接俯身向前,反手將刀柄頂向他的小腹,就在山賊失神的一剎那,北宮翼橫刀擋下那一刀,然後順勢發力將刀打飛出去,再一個回斬將山賊的雙臂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為首的山賊,緩緩爬起,用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的臉,右臉那劇烈的灼燒感,令他此刻痛不欲生,一陣風吹過,頭髮拍打在傷口上,更是在傷口上撒鹽。

只見他眼神逐漸流露出殺氣,撿起鏡片碎掉的眼鏡,直接掏出元素槍,大聲吼道:“小鬼,死吧!死吧!”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元素子彈朝北宮翼呼嘯而來。震耳欲聾的槍聲,花肅時和花舞也驚恐的看向北宮翼。

語蘇反應過來後,直接奪過北宮翼的身體控制權,北宮翼的眼神瞬間犀利,在計算出子彈的軌道之後,直接將焰舞豎在面前,子彈命中焰舞,子彈其強大的衝擊力令焰舞發出聲聲振鳴。元素子彈,不過是經過元素力淬鍊後的子彈,本質上還是銅鐵而已,又豈能擊穿天使?

眾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紛紛目瞪口呆,兩個山賊更是驚呼著:“怪……怪……怪物啊!”逃向了峰霜城的方向。

為首的山賊則是氣急敗壞,瞪大雙眼看向北宮翼,“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說著手指便再次摸向扳機。

語蘇豈會再給他一次傷害北宮翼的機會?直接幾步上前揮刀斬下了他握槍的右手,聽著山賊痛苦的嚎叫,語蘇那陰沉且充滿殺氣的臉色並沒有褪去,反而更加憤怒,明明是他先動手要加害自己最在意之人,此刻卻躺在地上偽裝成他自己才是受害者,這一幕素來讓語蘇感到噁心。

山賊看著北宮翼那殺意已決的眼神,恐懼令他臉上的肌肉不斷跳動,語蘇控制著北宮翼陰沉的說道:“懷著這份恐懼和愧疚,去死吧!”

“北宮,不能殺,他死了,我們都得死。”花肅時衝上前,大聲制止道。這一嗓子令北宮翼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急忙收住了刀刃,距離山賊的脖頸僅有一毫米。

而山賊聽到花肅時的這句話後,更是得意的將自己的脖頸緊挨著焰舞的刀刃,朝北宮翼挑釁道:“來啊,殺了我,我給你機會,來啊!哈哈哈哈哈。”

北宮翼此刻不能光想著自己,還有花肅時和花舞,甚至還有他的家人,在想到了花肅時對他自己的期望——能夠保護親人不再受到任何傷害。北宮翼閉上眼緩緩放下了焰舞,山賊此刻笑得卻更加放肆,北宮翼聽著這刺耳的嘲諷,隨後心一橫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不能殺你,那也要讓你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你剛才是用左手去摸花舞的吧?”短短的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寒冷與威嚴。

山賊聽到後再一次緊皺眉頭,問道:“你想幹什麼?”

花肅時在明白北宮翼的意思後,及時捂住了花舞的眼睛,不想讓她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但是他自己卻被北宮翼的衝冠一怒給嚇到了。而且這也是花肅時第一次見到,居然真的會有親人以外的人,為了自己和花舞而挺身而出,此刻他的心中除了對北宮翼的羨慕之外,又增添了欽佩,小聲的說道:“這或許就是‘朋友’吧?”

“我想幹什麼,你馬上就知道了。”說罷便再次揮刀斬下了他的左手,不顧山賊如何哀嚎,北宮翼轉身默默撿起了地上那把槍,再次說道:“這個就留給我作紀念品了。”

北宮翼回頭叫道:“喂!花肅時,別發愣了,趕緊帶路。”

“嗷,這就來。”回過神來的花肅時回應道。

躺在地上的山賊憤恨的看著漸行漸遠的三人,殊不知命運的齒輪開始悄然轉動,這三人不久後便會遭到一個組織的瘋狂報復。

中午時分,三人終於來到了峰霜城下,北宮翼看著這宏偉莊嚴的城牆,不由得心生敬畏,雖然和玄冥大殿比起來黯然失色,但還是給了北宮翼不小的震撼。花肅時察覺到北宮翼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峰霜城的外貌上,刻意和花舞停下腳步來等北宮翼。

北宮翼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連語蘇都看不下去了,說道:“呆瓜,注意你自己的舉止,別整的和土包子進城一樣。”

緩過神來的北宮翼急忙跟上花肅時,就在進城門前,北宮翼看到了城牆上貼著一張懸賞令,上面寫著“山賊——張大,懸賞金額:10000”,而畫像上的人正是今天上午遇到的那個偽君子。北宮翼看向自己的雙手,“我都幹了些什麼?整整一萬塊錢,我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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