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瑩瑩情緒穩定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抱著的,是北宮翼,小臉咻的一下變得通紅,急忙一把推開了北宮翼,咳嗽了幾聲,嚴肅的說道:“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不然……”李瑩瑩將右手握緊。

北宮翼詫異地看著李瑩瑩前後的巨大反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

李瑩瑩繼續用手指著北宮翼的鼻子,威脅道:“你發誓!”

“我發誓,如果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一人,就讓我,北宮翼,失去一切自己所珍視的東西。”

李瑩瑩聽到北宮翼發誓後,才緩緩舒出一口氣,放心的去掏藏在懷裡的晶片,但李瑩瑩似乎又感知到了什麼,抬頭瞪了一眼北宮翼,發現他正在盯著自己看。李瑩瑩臉色陰沉,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北宮翼轉過身去。

“哦,哦!不好意思。”北宮翼連忙轉過身。

李瑩瑩自己也轉過身來,從內衣中掏出了1厘米的正方形晶片,看著夾在指尖的晶片,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要不是因為這玩意兒,她也不會遭遇剛才的事情。現在看著完好無損的晶片,一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倒黴。

李瑩瑩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臉看向一旁,說道:“好了。”

待北宮翼轉過身,李瑩瑩將晶片扔給了他,繼續說道:“儲存好了,我微型電子儀裡的所有資料都在裡面了。”

北宮翼答應著,他聯想到李瑩瑩剛剛的遭遇,北宮翼大概也明白,她為啥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保管了,但摸著這發熱的晶片,北宮翼疑惑的問道:“只是,為什麼這晶片是熱的?”

剛開啟門準備走的李瑩瑩,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臉再次變得通紅,直接一巴掌招呼了過去,將北宮翼扇倒在地後,李瑩瑩還是感到不解氣,又狠狠地踩著北宮翼,大聲喊道:“笨蛋,閉嘴!”

就連語蘇也為北宮翼的智商感到擔憂,長嘆一聲氣後說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呀?若是換做我,你現在已經在皇宮裡當太監了。”

北宮翼和李瑩瑩一路上並肩走著,前往觀星樓天台找花肅時和鄧君虎會合,但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原本北宮翼想找個別的話題緩解一下尷尬,但李瑩瑩一直將頭轉向一邊,北宮翼見狀也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待來到天台之後,鄧君虎和花肅時停止了對話,花肅時說道:“已經回來了,”朝北宮翼揮著手,“北宮,你們那邊有什麼收穫沒?”

但鄧君虎卻注意到了北宮翼和李瑩瑩二人之間,那種難以言明的氛圍,隨後又看到了北宮翼臉上那通紅的巴掌印,以及臉頰微微彤紅的李瑩瑩,瞬間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當即就將手中的麵包摔在地上,衝上去揪住了北宮翼的衣領。

“北宮!我去你大爺,我弄死你!”

“幹嘛?威脅我?”北宮翼抓著鄧君虎的手腕,看了一眼李瑩瑩後,反威脅道:“姓鄧的,別以為你名字裡有個虎字,就真把自己當百獸之王了。”

花肅時看著緊張的氛圍,連忙拉扯著二人,嘴裡不斷說著,“冷靜,要冷靜。”

李瑩瑩看到這一幕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原本還是鬱悶的心情,愣是讓這三個活寶給逗笑了,而且她也沒想到,平日裡處處端莊優雅的皇子,竟然也會爆粗口。

鄧君虎和花肅時看到捧腹大笑的李瑩瑩則更是一頭霧水。待李瑩瑩笑足了之後,才解釋道:“君虎哥,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而且相反,你還應該感謝北宮,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李瑩瑩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嘛,總之,至於那個巴掌印,是誤傷啦!嘿嘿。”

北宮翼看到李瑩瑩向自己伸出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口袋裡的晶片交給了她。隨後看向一旁尷尬到無地自容的鄧君虎說道:“需要我和花肅時給你刨個坑麼?”

“別拌嘴了,快過來。”李瑩瑩開啟微型電子儀,調出剛剛拍攝的《惡靈志》,只見上面清晰的寫到:衛清河,男,30歲,職務——爵士,簡歷,計劃等內容。

鄧君虎說道:“人物介紹?你倆能不能挑點有用的東西拍?”

花肅時看到這些也不禁發問:“他不是已經死了,這些有什麼用麼?”

北宮翼向鄧君虎和花肅時講述當時的事情,可剛開口,就聽見李瑩瑩猛地咳了幾聲,用眼神示意,像是在說:“北宮,你要是敢講一些不該講的事兒,你就完了。”

北宮翼也輕咳了幾下,回覆了李瑩瑩,這才開始講述他和李瑩瑩剛才遇到的事情。

當講述完之後,鄧君虎和花肅時驚呼道:“沒死!?”

“不可能啊,難不成是復活了?”

“不,絕對不是復活,就連皇家書庫裡,也沒有關於人死而復生的記載,北宮,確定不是幻覺麼?”

李瑩瑩直接打斷道:“快來,你們看,這是什麼。”她用手指著《惡靈志》中的一個詞,示意三人湊過來,仔細看看。

“‘影子’?這是,什麼意思?”北宮翼疑惑道。

“哼,繼續讀下去不就知道了?”李瑩瑩繼續用手划著螢幕,想快些知道結果。

北宮翼看向衛清河的《惡靈志》,其中的內容大致這樣寫到:

衛清河與衛清風是同胞兄弟。雖說是同胞兄弟,但二人性格卻迥然不同,哥哥衛清河內向安分,中規中矩;弟弟衛清風機靈好動,天馬行空。

弟弟的思維總是要比哥哥快很多,無論是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在日常學習上,弟弟總能另闢蹊徑,發現其問題的根本所在。其父親堅信,這是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法則,於是便對弟弟寵愛有佳,而對哥哥卻是求全責備。

父親的這種做法,顯然加劇了哥哥心中的不滿情緒,兄弟二人的感情也因此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出現裂痕……

一日,衛清河與衛清風在河邊撈魚,二人爬上一棵樹後,弟弟找來一根粗藤條綁在自己身上,掛上一個滑輪後,將另一頭交給了自己的親哥哥,便徑直而下,去一片深水區捉魚。

衛清河看著自己手中的藤條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的,是父親對自己的責備和對衛清風的偏愛,但理性的良知一直在告誡他不能這樣做,“他是自己的親弟弟,親弟弟!我,是哥哥,將自己應得到的愛分給他一些,一些小小的犧牲罷了。”

但當衛清河回憶起,偷聽到其父母的一段對話時,則徹底掐滅了他最後的良知和理性。

父親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摔在桌面上,“孩子他媽,你說,過些時日將清河過繼給大哥家可好?他們家不是一直缺個男孩兒嗎?”

母親聽罷後,將手中的針線活兒扔到籃子裡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姓衛的,我告訴你,如果你真敢把清河送出去,你就等著去黃泉路上見我吧。”

父親見她不吃這一套,又一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決絕的說道:“我已經和大哥說好了,過些時日,就辦個過繼儀式。”

片刻之後,傳來的是母親那無助的哭聲。

在那個父親的心中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其心中的天平則必然會失去公平;當其投放到現實生活中時,更是會被無限的放大,而現實中的天秤則會徹底失衡。從念頭誕生之時起,對於兄弟二人而言,再無公平公正之說。

……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只是不如弟弟,我就連繼續待在這個家裡的權利都不配擁有了嗎?我恨你,如果沒有你,父親就不會嫌棄我;如果沒有你,我就可以繼續待在這個家裡。全部都是因為你,我!恨!你!”

想到這裡,衛清河果斷放開了手中的藤條,就站在樹上看著衛清風掉入水中後,在水中拼命地掙扎。

而在衛清風的眼中,他看著站在樹上的衛清河,那個冷漠的表情如同陌生人一般,他自己當時至死都想不通,站在樹枝上的那個人,明明是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但究竟為何要這樣對自己?

哥哥就這樣看著弟弟緩緩沉入水中,再沒有了動靜,再沒有了水花。這才開始大聲呼救,哭著跑回家中,引來母親。

母親在聽到喪子的訊息後,眼前一黑,額頭險些撞在枕邊的剪刀上,但她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想去再見自己兒子的最後一面,跌跌撞撞的跑向河邊。

母親跪在岸邊痛心疾首,而在見到被打撈起來的小兒子之後,更是不斷的用手扇著自己的臉。此刻,在母親的心中也萌生了一個念頭。

她緊緊地抓住衛清河的肩膀,“記住,淹死的是你哥哥,記住了沒!”

母親見衛清河沒有說話,死死地抓著他的肩膀,然後拼命地搖著,“記住了沒!說話!說話啊!’母親逐漸癲狂,‘淹死的到底是誰?”

衛清河眼角滑落一行痛苦的淚水,“是哥哥。”,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也讓衛清河的心徹底死了,因為就算他自己能在這個家待下去,繼續活下去,憑藉的也是別人的身份。

可是到了半夜,躺在院子裡的衛清風卻又奇蹟般的活了過來,兄弟二人再一次相見,在彼此的眼中,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懼,一個害怕弟弟去和父親告狀;而另一個在害怕哥哥會再次殺死自己。

哥哥選擇了向自己的母親坦白一切,母親在聽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在自相殘殺時,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此刻所經歷的的心痛,哪怕就算是先前的喪子也是無法比擬的。

母親哭著喊道:“你們是親兄弟啊!你們……”

衛清河冷漠的說道:“那,為什麼你們只在乎弟弟,從來就不在乎我?我只想要回屬於我的那份愛。”

母親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痛苦的捶著自己的胸口,氣急攻心,一時間竟然一口氣沒續上來,吐出一口鮮血。但她自己知道,在她徹底合上雙眼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去做,那就是給兄弟二人都找一條活路。

因為,此刻這種情況,無論他們的父親如何選擇,兄弟二人必有一人會死去,要麼哥哥死在父親的手裡,要麼弟弟再次死在哥哥的手裡。於是她便親自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惡靈,請求雙生騎士大人,為她的兩個孩子謀求一條活路,而她自己願接受組織的一切安排。

就這樣,衛清河,衛清風加入了惡靈,而惡靈裡的那位騎士似乎十分欣賞,衛清河所透露出的那股狠勁兒,於是乎衛清風這個名字便被徹底抹去了,二人同用衛清河這一個名字,“影子”也由此誕生。

從此往後,衛清風便成了衛清河永遠的影子,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用別人的名字活下去。由於父親的偏袒,哥哥羨慕弟弟獲得的愛,他渴望、他嚮往、他希望,最終由羨慕變為了嫉妒和憎恨。

哥哥也以此為由,親手剝奪了弟弟繼續獲得愛的權利,甚至是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繼續活下去的權利;但同樣,他也親手毀滅了自己能獲得那樣的愛的一丁點希望。

……

花肅時看到這樣的介紹,他的三觀已經被徹底顛覆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人,真的會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嗎?”

鄧君虎一臉淡定的看著這介紹,出生在皇家的他,類似的事情,已經見得太多太多了,骨肉相殘、手足相殘的戲碼,基本時時刻刻都在上演,尤其是在皇位更替之際,殺戮與貪婪更是直接、血腥。

李瑩瑩則是捂著自己的腦袋,她現在只覺得頭疼欲裂。

而北宮翼則是徹底解開了心中的所有疑惑,原來先前遇到的是影子,也就是衛清風;而在學院裡遇到的,才是真正的衛清河。

“二十多年的折磨,你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啊?”北宮翼輕聲問道,但那個人不會再回答北宮翼心中的疑問了。

李瑩瑩看了看頁數,說道:“好像,還有兩頁,要繼續看下去麼?”

北宮翼堅決的回答道:“看!已經承受了這麼多痛苦了,難道,要全部付之東流麼?”

花肅時和鄧君虎也是點了點頭。

“唉,真拿你們沒辦法,先說好,如果再有這種東西,你們一定要矇住我的眼睛,聽到了沒有?”李瑩瑩用腳踢了鄧君虎一下說道。

“放心吧,我的速度你還不放心嗎?”

李瑩瑩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劃到了下一頁,將頭轉向一邊,閉著眼睛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那樣的內容了?”

然而眾人卻並沒有回應李瑩瑩的問題。

鄧君虎:“這個名字……”

花肅時:“不會,真的是那個人吧……”

北宮翼則是一臉茫然,“你們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李瑩瑩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隨後又緊緊閉上了眼睛,但反應過來後,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內容,於是又睜開了眼,仔細的看著。

四個人全部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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