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河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肚子,不斷地在往外滲血,“你們……你們……”

李瑩瑩不等衛清河說完,直接拔出了自己的短劍,“夠了,我已經不想再聽人渣說話了。”

被北宮翼這一行人接二連三的設計,衛清河已經徹底被憤怒控制,“我要你們都死,全部都死!”,說著便開始彙集暗影元素,描繪虛影之瞳的陣法,欲將李瑩瑩的靈魂提取出來,然後撕成碎片。

“極寒孤影!”只見兩支箭矢飛來,第一支射中了衛清河的右臂,瞬間將他的右臂凍成了冰雕;第二支箭矢命中之後,衛清河的右臂竟直接化為了一堆冰粉,散落在地上。

“第一次,第二次……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了,你敢碰她,你就死!”鄧君虎死死地瞪著衛清河。

“哈?哈哈,哈哈哈哈……”,衛清河反而用左手捂著額頭髮瘋似地大聲笑道:“你們不會覺得,殺了我,自己就得救了吧?哈哈哈,呵呵呵,”在笑完之後,瞪大了雙眼看著眾人,“不做出選擇,你們永遠都別想出去!”

“衛主任,和小孩子們玩得開心麼?”趙傑緩緩起身,走到北宮翼一行人前面,將他們護在自己身後。

“趙傑,還有你!都得死,都要死!”衛清河說罷後,緩緩低頭,不甘地看著僅剩的左手,眼淚打溼了眼眶,“如果,如果你們不死,我要如何將她接回來?她還在等我啊!”

“她還在等我啊!所以,……所以,你們,必須死!”衛清河指著眾人大聲吼道。

趙傑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這個世界,誰不曾失去過?你以為,只有你是可憐之人嗎?痴迷不悟,你們,不過是那些人實現最終目的的棋子罷了。而且,這種小把戲,我在審判庭都已經玩膩了。”

“審判庭?”衛清河一下慌了神,身為一個普普通通惡靈的他,對“審判庭”這三個字的恐懼已經深深地刻進了心裡,“你……你究竟,是誰?”

“如你所見,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罷了。”

說罷,趙傑閉上了眼,抽劍,運氣,一陣風未平,一陣風又起,眾人的頭髮和衣襬不斷擺動著。提劍,直指蒼穹,“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行·一決崑崙!”一揮,天地都為之變色。

狂風席捲著萬物,竟硬生生將這個暗元素所捏造出的天空,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風元素吸附著暗元素快速地消散著,而這個暗元素世界也因暗元素不足,即將徹底崩塌,眾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劍。

“如若當時,是這一劍的話。”北宮翼看著天空中那一道巨大的裂痕說道。

“我們恐怕已經從這個世間徹底消失了。”花肅時回應著。

“甚至,恐怕不止我們,那一片的空間都有可能……”鄧君虎扶著李瑩瑩補充道。

衛清河的臉上由不甘,到憤怒,再到絕望。他明白如果自己完不成任務,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更何況他的妹妹還沒接回來,他不甘心就此結束。

“既然這樣,那就來搏命吧,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命可是很硬的啊!”衛清河被暗影元素緩緩拖到空中,嘴中不斷念著禁術咒語,而在他的心臟處不斷湧出暗影元素,去修補空中那道巨大的裂隙。沒錯,用自己的時間,生命。

“老趙,他這是……在幹嘛?”李瑩瑩指著衛清河問道。

“這便是惡靈的秘術之一,當然也是禁術,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大量的元素。”趙傑看著衛清河嘆息道,“你們的那位神,究竟要將人折磨到什麼地步啊?”

巨量的暗影元素彙集在一起,好似一條條的黑色綢帶飄向空中,去“縫補”被趙傑一劍劈出的巨大裂隙。

北宮翼握緊了焰舞,下定了決心,走上前去,說道:“我不管你的信仰的是什麼,我也不管你要守護的是什麼。總之,抱歉,我也有我必須要守護的人。”說罷,北宮翼再次死死地攥住焰舞的刀柄。

“既然,我們都是為了那位十分重要的人,那麼各憑本事吧,我也不會再隱藏自己了,”北宮翼抬起頭看向衛清河,繼續說道:“我相信,你也做好準備了吧?”

“哼!果然還是需要我麼?”

此刻,北宮翼和語蘇共同操控著這具身體。不錯,北宮翼確實是沒有元素力了,但他還有語蘇啊,語蘇的火屬性妖力可比一個初級天統者的元素力要強太多了。

北宮翼和語蘇緊緊握著焰舞,隨著語蘇朝焰舞緩緩注入自己的妖力,焰舞再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火,焰舞原本就是語蘇的武器,所以使用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他們邁出了一步,兩步,北宮翼和語蘇控制身體開始奔跑,每一步,腳底都會生出青藍色的火蝴蝶,那是屬於他們獨有的火元素精靈。花肅時也瞅準時機,調動土元素,在北宮翼的腳下衝起一道沙柱,助其借力升空。

焰舞在空中揮舞,烈焰在空中飄舞。北宮翼和語蘇在空中,手握焰舞,朝衛清河而去。

“你近不了我的身,暗影元素會替我,將你的靈魂撕成碎片!”說罷,衛清河再度加大了生命力同暗影元素的交換,在他的心臟處又出現了四條“黑色的綢帶”。

此刻,在他的周身,暗影元素的濃度已經近似於一名行者,任何生物的貿然靠近,其靈魂都會被生生撕碎。

北宮翼卻對其輕聲說道:“去冥界,向那些靈魂懺悔吧,看!他們等著你呢!”他可不相信,自己的火焰會敵不過這團烏漆麻黑的東西。

凌空一刀,凡北宮翼和語蘇的火焰所過之處,萬物焚盡。衛清河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驚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一名初級天統者,而且元素力已經全部耗盡,怎麼可能會掌握這樣的火焰?”

趙傑在目睹這一幕後,眼中也滿是驚異,“這火焰……”

而花肅時、李瑩瑩和鄧君虎三人,則是瞪大雙眼看著北宮翼,看著他義無反顧地衝上去,看著他腳下生出的蝴蝶,看著他堅決的眼神,他們相信他,那一抹青藍會成為最耀眼的辰星。

衛清河在看到自己的暗影元素就這樣消散而去,意識到那一刻,終於要來了,眼角緩緩流下了一滴眼淚,他微笑著來迎接這一切。

北宮翼劈開層層阻擋,他必須要在火焰熄滅之前結束這場戰鬥,不然沒有元素力的他定會瞬間被徹底撕成碎片。然而,出乎北宮翼意料的是,衛清河竟然將暗影元素慢慢收攏,聚集在他和北宮翼的腳下,他仰起自己的頭。

北宮翼想停手,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北宮翼雙手持刀,一刀扎進了衛清河的心臟之中,就在那一瞬間,衛清河湊到北宮翼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北宮翼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緊接著暗影元素拖著二人緩緩回到地面,衛清河長舒一口氣,繼續說道:“終於,解脫了~~~,謝謝!但,我還是想親自,去接她啊!”

隨著衛清河的生命力逐漸枯萎,他的身體逐漸透明然後化作塵晶,隨風消逝在這個世界當中,僅留下了一個信封,北宮翼撿起後,信封上寫到“衛杏子收”。

北宮翼看著信封說道:“這究竟,算什麼啊?”說著,他逐漸攥緊了信封。

隨著衛清河補充到陣法中的暗影元素逐漸消散,陣法中的所有暗影元素開始紊亂,這個由暗影元素所搭建的世界,正在逐漸崩裂成碎塊,然後化作塵埃,眾人慌張地看向周圍,不知該如何是好。趙傑高聲喊道:“所有人聚到我身邊,快!”

北宮翼連忙收好信封,向趙傑靠過去。趙傑調集風元素力形成一個防護罩將眾人護在其中,來保護眾人的靈魂和身體不會因紊亂的暗影元素而受到傷害。所有人都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直至整個陣法全部化作塵埃……

待眾人重新回到了那所圖書室,看著周圍熟悉卻又陌生的一切。李瑩瑩問道:“我們這是,回來了?不會是陣中陣吧?”

花肅時從地上撿起那個小孩兒畫的陣法圖,說道:“應該,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衛清河呢?雖然他確實死了,但……”鄧君虎若有所思的問道。

趙傑解釋道:“他因為強行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來獲取元素力,所以在受到北宮翼的致命一擊後,他的生命源泉便徹底枯竭了。這便是這種禁術的副作用,一旦過度透支生命,生命枯竭之後,就會灰飛煙滅,死無全屍。”

眾人繼續在圖書室搜尋著各種書籍,李瑩瑩隨手拿起一本書,一邊抖著書,一邊說道:“唉!老趙~,我餓了。”李瑩瑩說罷便將書扔到一旁,癱坐在地上。

花肅時見狀想起來,前一天晚上花舞為他和北宮翼準備過食物包,從裡面拿出一根巧克力棒遞給了李瑩瑩,說道:“巧克力可能,有點化了。”

李瑩瑩滿眼放光,連忙接過,撕開包裝說道:“啊啦,啊啦,當然不介意,有吃的就行,嘿嘿,謝了!”

鄧君虎無奈地說道:“哎~~,咱們的大小姐還真是好養活啊。”看到花肅時向自己遞過來的巧克力棒,微微搖了搖頭,“我還不餓,留著吧,危急時刻這是恢復體能的絕佳食物。”

李瑩瑩見鄧君虎拒絕後,一把奪了過來,說道:“哼,矯情!謝謝肅時,本姑娘替他吃。”說著便朝鄧君虎做了一個鬼臉。

花肅時看向一旁的北宮翼問道:“北宮,你要來點麼?”

而北宮翼似乎並沒有聽到,依然站在角落一動不動。北宮翼奇怪的反應吸引了花肅時、李瑩瑩和鄧君虎,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靠了過去。

李瑩瑩拍了一下北宮翼的肩膀,彎腰看向北宮翼的側臉說道:“喂!怎麼了?從剛才開始你就不對勁兒,有興趣和我聊聊嗎?”

北宮翼合上書,轉過身來說道:“哦,沒事,我想,我找到我們要的東西了。”北宮翼拿著衛清河寫給騎士的信,信上的內容赫然在目,“騎士大人,計劃一切順利,峰霜學院將於明天正式開始入學考試——衛清河”。

花肅時接過北宮翼手中的信,說道:“哼哼,是時候該回去算一下總賬了。”

“不急,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惡靈的全盤計劃,他們究竟為何會選擇對學生下手。”趙傑將左手拍在花肅時的肩膀上。

鄧君虎說道:“那麼,就只剩最後一步了,回學院,去找衛清河的《惡靈志》,查明真相,徹底將他的身份坐實。”

北宮翼和花肅時疑惑的看著鄧君虎,“惡靈……什麼?”

李瑩瑩則從身後,摟著北宮翼和花肅時的脖子說道:“怎麼說呢,就是相當於,惡靈內部的一種工作日誌。”

“哼,別太小看我啊,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皇子我算是白當了。”

趙傑看著依舊嬉笑打鬧的眾人,雖是欣慰感慨,但依舊是憂心忡忡,“學院裡,真的就只有這一個惡靈麼?”

……

眾人決定返程回學院,走出書房之後,李瑩瑩順勢關上了房門,眾人不解的看著她,她卻面帶微笑,歪著頭說道:“那個小孩兒不是要我們走時關門嗎?唉嘿。”

看著她這副天真無邪的面孔,眾人自然沒有過多計較,但當乘車離開山洞後,李瑩瑩卻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起爆器,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幾秒過後,一聲巨響從山洞處傳來,然後緩緩升起了一道黑煙。

趙傑似乎見怪不怪的淡然一笑,繼續開自己的車,絲毫不受影響。

風吹著李瑩瑩的頭髮,她捋了一下頭髮,帥氣的把起爆器隨手一扔,說道:“第四十六次,成功爆破,耶!。”

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瑩瑩這一驚天壯舉,他們此時心中只有一個疑惑,“第四十六次?那前四十五次,她是炸的哪兒?”

鄧君虎終於明白了,當時他姑母(即李瑩瑩的母親)對他說的這番話:“虎兒,瑩瑩最近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家裡正在重修。切記:將皇宮的火藥庫給鎖好!多上幾把鎖!!!”當時,他以為姑母家只是要增修和翻新幾座房子,而且特別不理解為什麼要讓他看好皇宮的火藥庫。

現在,他懂了,敢情當時說的“重修”,真的是重修啊!

鄧君虎此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難不成,姑父和姑母將你送到皇宮和峰霜學院的目的是……”

“是是是,皇子殿下,您家大業大,不怕炸!嘁!”李瑩瑩連忙打斷,然後將頭扭向一邊。

三人在車上又一次開始了拌嘴和打鬧,花肅時被擠在中間負責勸架。趙傑看著這青春活力的一幕,不禁感慨,“還是年少歲月好啊!”,但還是對眾人說道:“別忘了抓緊時間恢復自己的元素力,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呢!”

然後又透過反光鏡看向一言不發的北宮翼,在心中說道:“北宮,有些事情背後所蘊含的東西,需要你自己去慢慢體會。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只有對與錯,甚至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對與錯。”

趙傑不會將心中的這些話說出來,因為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真正的懂得。這,也是成長中的一步,甚至會是關鍵的一步,也只有懂得了這些,才會決定是否要堅定的去選擇,自己所相信的事。

北宮翼回想著先前衛清河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小子,我已經無路可走了,但,我不能讓杏子也無路可走,所以,拜託了!作為交換,在我圖書室東南角的第五層書架,有你想要的東西。”

在圖書室,北宮翼按照衛清河所說的地方,果然找到了,只不過,除了他寫給騎士的信外,還有一封信:

“陌生人:

在你開啟這封信件的時候,說明我第四次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前三次的嘗試脫離惡靈,全部失敗了,作為對我們的懲戒,衛杏子被雙生騎士作為奴隸送給了峰霜城一位官員,以此來籠絡他。杏子那日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讓我痛不欲生。

現在,我再沒有了試錯的成本,我將會用我的生命為你們,也為她,指明方向。

至於我,不必可憐我,我只是一個沾滿鮮血,罪有應得的惡人,僅此而已。但,與杏子無關。

請一定要帶著她活下去。”

甚至,直至此時,北宮翼回憶著信中的內容,留給他的依舊只有震撼,沒有人知道在遇見北宮翼之前,衛清河究竟使用過多少次禁術,又是如何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與悔恨折磨中熬過來的。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問道:“語蘇,我做的,對麼?如果是對的,我為何會如此痛苦呢?如果是錯的,那我是不是也沾染上了鮮血?”

語蘇看著無比自責的北宮翼,寬慰道:“他只是選擇了他要走的道路,這並不意味著你選擇的道路就是錯的啊,呆瓜。”

語蘇緩緩抬起雙手,捂著胸口再次說道:“而且,最終不都是為了守護那些,至關重要的人麼?既然是這樣,哪有什麼對錯呢?有的只是道路不同而已。”

寬慰完北宮翼之後,語蘇回想著剛剛戰鬥時北宮翼說過的話,她又一次在自己心中,問道:“我,對於你來說,真的是那個至關重要的人麼?呆瓜……”語蘇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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