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待了三天,除了會友參加飯局和處理房子的事,葉知讓還跟著裴景淮和周木去看了一場國畫展。

策展人和畫家老先生原先是裴老爺子的朋友,裴景淮作為小輩為了捧場,擲重金收藏了畫展上最貴的一幅山水畫。

周木不懂什麼藝術不藝術的,他買畫純是為了湊熱鬧,畢竟根據他多年來的經驗,不管是投資還是幹啥,錢跟著裴景淮花,肯定能生錢。

至於葉知讓,這些畫她都買不起,只能看,她一直跟在裴景淮身邊,偶爾拿起手機拍幾張照片記錄一下自己感興趣的畫作,同時也故作不經意的一轉手機迅速偷拍幾張小叔的照片。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正拍得開心時,被周木發現了她鏡頭裡的秘密,周木俯身看著她的手機螢幕,幽幽的說了句:“為什麼只拍他?”

葉知讓嚇了一跳,差點兒手一滑把手機扔了。

周木眼疾手快,從她手裡抽走了手機,他站直,調轉攝像頭,轉身找了個光線好的角度:“老裴看鏡頭!”

裴景淮聞言回頭,周木迅速按下了快門,一張自拍照把他和裴景淮還有隻露出了半張臉的葉知讓一起照了進去。

拍完,周木看著照片笑道:“小讓讓你這是什麼表情呀?拍張照而已,至於怕成這樣?還是說,你在幹壞事?”

葉知讓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周木想逗她,抬起胳膊,高舉起了手機:“嘿嘿,夠不著吧!”

葉知讓氣鼓鼓的跳起來去夠,她越努力,周木就越不讓她如願。

裴景淮瞧著周木像耍猴似的逗小孩,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幫葉知讓拿回了手機:“行了,注意分寸,別失了禮數。”他把已經鎖屏的手機還給了葉知讓:“自己拿好。”

葉知讓點頭,把手機裝回口袋,又朝裴景淮靠了靠,抓住了一點他的袖角。

周木笑著走到了她的另一側:“商量個事兒,你下次拍他能不能把我也帶上?都是叔,別厚此薄彼呀,小讓讓,平心而論,周叔是不是也對你挺好的?”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他姓裴,我姓周嗎。”

“真不一樣。”葉知讓嘆了口氣:“我和你說不清,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周木嘖了一聲:“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感覺不太對。”

裴景淮看了他一眼:“直覺不對,就消停一會兒,別這麼多話。”

晚上回到酒店,周木約裴景淮去樓下的酒吧喝酒。

酒吧放著一首緩慢的英文歌,裴景淮點了杯微甜的酒,坐在吧檯前,看著調酒師忙碌,周木則照舊是烈酒愛好者。

“喂,老裴,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

“你為啥對小讓讓這麼好?我以前可沒見你對誰這麼上過心。”

裴景淮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酒,抿了一口:“最開始我也不怎麼上心,後來她總哭,哭得我太煩了,就多說了她幾句,多管了幾件閒事,她可能就覺得我是個大好人,正好當時她又處在最需要關注安慰的時候,對我的依賴就多了些,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然後呢?”

“然後就如你所見,一直帶著了。反正也吃不多,不算吵,偶爾聽她說說話也熱鬧。”他和周木碰了下杯,又喝了口酒,笑了下:“養好了,說不準以後還能給我養個老。”

“你也是真敢想,七十歲的老太太給八十歲的老頭養老,也是挺驚世駭俗的。”周木笑著搖搖頭,他頓了頓,還是猶豫著說了今天在畫廊看見的事:“你知道她今天在拍你嗎?”

裴景淮嗯了一聲:“小孩嘛,玩唄,不哭不鬧就行。”

“十八歲了,不算是小孩了,老裴,你別怪我多嘴,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心思最多了,你多瞧著點兒,別縱容太過,回頭發展……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就不多說了。”

“你是想太多了吧,眼睛瞧多了亂七八糟的情情愛愛,看哪段關係都覺得不正常。”裴景淮喝了大半杯酒:“別說我了,你呢?前幾天相親怎麼樣?聽說女方比我家小孩大不了幾歲。”

一提到這個,周木頓時露出了難色:“甭提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我都快三十了,他給我找一二十出頭大學都沒畢業的小孩和我談結婚的事,這婚能結嗎?那小孩一臉天真稚嫩,我一瞧見她就想到小讓讓,我總覺得我是在犯罪。”

裴景淮輕笑:“我記得你之前找的所謂女朋友,年紀可都不大,以前怎麼沒這覺悟?”

周木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以前那是沒概念,這幾年玩得七七八八了,就想找個年紀,家世背景,愛好都差不多,能說上話的。”

“想定下來了?”

“倒也沒有,可能是到了倦怠期,說不準哪天看破紅塵,老子就入空門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又喝了幾杯酒,剛剛還說要看破紅塵入空門的某人,目光就被幾個漂亮女孩吸引了。

他端起酒杯,拍了拍裴景淮的肩膀:“老裴,哥們的幸福來了,你自便,千萬別過去攪我的局。”

裴景淮嗯了一聲,戲謔的看著他端著那副情場高手的花花公子架子,朝幾個女孩走了過去。

裴景淮搖頭笑笑,虧他剛還真信了周木說想收心了的鬼話。

但周木剛才沒頭沒腦給他提的醒,卻還是讓他不由多想了想,和葉知讓之間的有些分寸還是不該鬆懈。

於是從京城回來,葉知讓突然發現,她和小叔之間的距離感好像又加深了,深到他們再也沒坐過一張沙發,沒再因為一些小事閒聊過,甚至他連笑容都少了許多。

這些變化並不明顯,但葉知讓發現了,併為之苦惱。

她想問,又怕是自己太過敏感,怕問了會惹小叔煩,所以連帶著她也比平時話少安靜了許多。

他注意分寸,她也配合著留意。

時間久了,裴景淮漸漸打消了因為周木的幾句話產生的疑心,小孩一直跟在他身邊,他還能不瞭解嗎?

葉知讓黏他是因為把他當家人,他見過她在江城姨媽家的樣子,和那些真正的家人相處時,她也是這樣,喜歡撒嬌,喜歡說笑,在長輩面前就是個小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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