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拆開蛋糕,關上了餐廳的燈,幫她點燃了生日蠟燭,葉知讓看著這一小簇火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認真許願。

她想了很久,從她那一籮筐的生日願望中挑來挑去,許了希望家人都能平安健康,凡所願皆得償。

願望許完,她睜開眼睛,用力吹滅了蠟燭,儀式感拉滿,這一歲正兒八經的長了。

餐廳裡再次亮起了燈,葉知讓起身拔下了插在蛋糕上的蠟燭,拿著小刀開始分蛋糕:“小叔要大塊的,還是小塊?”

“小塊。”

她把第一塊蛋糕遞給了裴景淮,然後給自己切了一大塊:“我還以為今天吃不到蛋糕了。”她拿起叉子,叉了一顆草莓放進嘴裡,有些酸。

裴景淮喝了口酒:“不拆禮物?”

葉知讓轉頭看了眼放在旁邊椅子上的紙袋:“拆!”

她放下叉子,拎起紙袋,從裡面掏出了一隻包裝精緻的盒子:“裡面是什麼?”

裴景淮沒回答,只靠著椅背看著她撕開包裝,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一雙嵌滿了鑽石的高跟鞋,款式很簡單,但在燈光下,這雙鞋閃著無數細碎的光,漂亮的就像是把天上的星星一顆顆摘下,又一顆顆粘在鞋面上,變成了在她腳下鋪就的星光。

“小叔,這很貴吧?”

裴景淮嗯了一聲:“大師定製,鑽石都是真的。你以後可以選擇穿或是不穿,穿什麼樣的鞋是你的自由,憑喜好而定,沒有人有資格管束你該穿什麼,不該穿什麼。只要不影響別人,不觸碰道德和法律,你可以隨心所欲。但不管怎麼選,喜好又是怎樣的,人生的第一雙高跟鞋,理應是最好的,見過了最好的選擇,以後眼界就要放寬放高,不要因為別人的小恩小惠就降低自己的生活標準,葉知讓,永遠不要成為一個隨便的大人。”

葉知讓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鞋,想著它難以估量的價值,不爭氣的又有點兒想哭,裴景淮靜靜看著她,喝完了杯子裡的酒。

一雙鞋帶來的感動,照亮了她平平無奇的十八歲的第一天。

臨近十二點,葉知讓已經喝完了大半瓶酒,她腦子暈暈乎乎的迷糊著,眼也有些花了,但她始終記得,只要她喝完了一整瓶還沒醉,就可以得到小叔的一個許諾。

她需要這個諾言。

葉知讓揉了揉太陽穴,強撐著精神,拿起酒瓶搖搖晃晃的又給自己添滿了酒:“小叔,你放心,我沒醉,我根本沒醉,我現在特別!特別……清醒!”

裴景淮一句話都沒說,只跟著她的節奏,她喝一杯,他也喝一杯,但這點兒酒,按照他的酒量根本就沒感覺,他現在就在等著瞧小孩什麼時候倒下。

葉知讓一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她倒扣著酒杯晃了晃:“我全喝了!”說完,緩了緩,又倒了一杯:“小叔,我要是說胡話了怎麼辦?腦子管不住嘴怎麼辦?”

她喝了口酒,沒等裴景淮回答,繼續道:“酒後真的能吐真言嗎?”她捧著杯子傻笑:“真話,打死我現在都不能說。”

裴景淮:“什麼真話?”

“真話……真話就是……秘密!我的秘密,我有一個巨大巨大,需要得到你的承諾,以後才敢說出口的秘密。”

裴景淮輕挑了一下眉梢:“如果我不給你這個承諾,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會把秘密說出口?”

葉知讓搖搖頭:“不!有朝一日,我肯定要說,不僅要說,我還要……”她話說到一半,意識稍稍回攏:“你不許套我的話,你的話術我能聽出來,我不傻,我只是學不好數理化,我只是總是運氣好,總能成績擦邊碰上大學霸,所以才顯得我成績不好的。可人家從來都是學霸欸,你知道……”

她垂著頭,抬了下手:“你知道宋霽川有多厲害嗎?他算題都不用計算器,他只用腦子,轉轉筆,就能寫出正確答案,他是個天才!還有常念,她也好厲害,即興唱兩句都能變成好聽的歌,她也是個天才!小叔也是……小叔厲害,優秀,又好看……”

說著說著,她突然沒了聲音,裴景淮看著她,記住了她的酒量。

他剛準備宣告葉知讓挑戰一瓶酒失敗,小孩突然迴光返照般抬起了頭,嘿嘿笑笑:“是不是以為我不行了?不!我開個玩笑,我一點兒都沒醉,我還能給你表演一個走直線!小叔,你看著!”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裴景淮沒攔她,看著她腳步虛浮踉蹌著,歪歪扭扭的向前走了幾步,又轉過身,笑著朝他晃了過來,啪的一下,把手拍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小叔你看到了嗎?我走得直不直?”

裴景淮配合的嗯了一聲。

葉知讓低頭朝他靠近,裴景淮剛想躲,她突然捧住了他的臉,迫使他抬頭和她對視著。

葉知讓眼底情緒複雜,但面上卻依舊笑得很傻:“雖然,我走得很直,但我……會為你拐彎。小叔,你真好看!”

說著,她側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親完還不放開,繼續捧著他的臉,一邊仔細端詳,一邊道:“你說說,大家明明長的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你為什麼就比別人好看?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美貌,我就……我就……”

她又嘿嘿笑著親了一下:“我就再親你一下。”

裴景淮的臉黑透了,他推開葉知讓:“你看清楚我是誰,你又在做什麼?”

葉知讓倒退著踉蹌了幾步,還在傻笑:“你是裴景淮,我在親你,因為你好看!小叔,你是一塊漂亮的小蛋糕,鼻子是眼睛,眼睛是鼻子……有鼻子有眼……”話還沒說完,她徑直向他栽了過來。

裴景淮嘆了口氣,再次確認了這小孩的酒品確實不怎麼樣。

鼻子是眼睛,眼睛是鼻子,他還是塊小蛋糕……這不是醉話是什麼?

裴景淮托住她:“這就醉了?”

葉知讓把下巴墊在他肩上,點點頭:“下次再戰,你把承諾給我留著,下次……”她越說越小聲:“下次我一定得到……”

裴景淮無奈笑笑,打橫抱起她上了樓。

走進她的臥室,輕輕把她放在了床上,臨走前,他還聽小孩迷迷糊糊地念叨著:“小叔是塊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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