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沒了人陪,開始不安的張著嘴喵個不停。

裴景淮有些煩,他收拾了檔案,起身走到圍欄邊,看著走路都不穩當的瘦弱小貓,嫌棄的小聲說了句:“醜死了。”

小貓似是聽懂了,像是頂嘴般,越喵越大聲。

晚飯時,葉知讓捧著碗,頻頻回頭去望叫累了睡著的小貓,裴景淮實在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再看,我一會兒就把它送走。”

葉知讓收回目光,開始埋頭扒飯。

“吃菜。”

“哦。”

臨睡前,葉知讓還是不放心,她翻身下床,躡手躡腳的拿著自己的充電小檯燈從樓上下來,跨進小貓的圍欄,在貓窩旁找了個空位,擺好小檯燈,把亮度調到最低,讓微弱的暖黃光亮剛好罩住了小窩。

小貓蜷在窩裡,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喵了一聲,葉知讓忙是對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說話,要是被小叔聽見,他又要說我了。”

小貓聽不懂,還是喵喵。

怕什麼來什麼,裴景淮推開了書房的門:“葉知讓,你大晚上不睡覺,又下來折騰貓!”

葉知讓心虛的對小貓聳了下肩,回頭衝裴景淮笑笑:“小叔,我這會兒睡不著。”

裴景淮看著貓窩旁亮著的燈:“把燈拿走,開著燈它怎麼睡?”

“它怕黑。”

裴景淮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耐心:“它不怕。”

葉知讓又一次選擇性失聰,她俯身摸了摸小貓腦袋:“咪咪怕黑,我知道,開著燈睡就不怕了。”

“葉知讓,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葉知讓抬頭,滿臉茫然的看向他,無辜道:“啊?小叔,你說什麼?”

又開始裝傻。

裴景淮嘆了口氣,關上了書房的門。

葉知讓笑笑,繼續趴著和小貓說話。

第二天早上裴景淮出了趟門,回來時給葉知讓帶回了她期待已久的回信。

葉知讓滿是驚喜的接過,要不是礙於家教老師還坐在旁邊,她是真想立刻拆開看看小叔這次在信裡寫了什麼。

一直熬到午休時間,她抱著書本上樓回到臥室,書一放,便忙是趴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拆開了信。

照例是熟悉的藍黑色的墨跡。

在這封信裡,“!”先是感謝了她寄來的那封過於真誠的信,並表達了他對於這份真誠的吃驚與惶恐,再接下來的幾段文字裡,他先後回答了幾個她寫在日記裡的問題。

關於孤獨,他寫道:孤獨本就是生命的常態,有時候既然無法改變,不如選擇接受。學會享受獨處的時光,儘可能充實自己,讀一本書,做一套題,度過一個下午。當你不再把孤獨當回事,你會發現生活遠比你想象中擁有更多樂趣。

關於喜歡哪個季節:如果非要在四季中選其一,我會比較傾向於秋季。

如果是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地方,那秋天一定是最美好的。不算太熱,也不算太冷,陽光依舊溫暖,風與落葉共舞,在一場秋雨一場寒中,感受季節的更替。

臨近冬日,如果恰巧下了一場大雨,在昏暗的天幕下,窗外樹枝搖曳, 我裹著毯子坐在靠近壁爐的沙發上,什麼也不做,只是發呆,也會感到無比幸福。

這種幸福來源於哪兒?大概是慶幸,外面風雨大,而我恰巧在屋裡……

最後,在關於她寫到的對爺爺的不捨,他說: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如果真的捨不得,那就別忘了他,畢竟真正的死亡,等於一個人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記憶中。

結尾:如果你讀到這封信時,恰巧是在臨睡前,那便讓我用法國詩人保羅·魏爾倫的《月光》中的幾句詩,同你道聲晚安,好夢。

Au calme clair de lune triste et beau,

Qui fait rêver les oiseaux dans les arbres

Et sangloter d’extase les jets d’eau,

Les grands jets d’eau sveltes parmi les marbres.

(寧靜的月光美麗而憂傷,讓那林間的群鳥安然沉於夢中,讓那壯麗的噴泉嗚咽幽響,於大理石間潺湲汩湧》)

謹付寸心,希垂尺素。

落款:!

……

讀完這封信,葉知讓拿著手機,搜了信中提到的這首詩歌的朗誦影片。

她特意挑了一個和小叔的聲音很像的法語男聲誦讀。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聽著,全詩不長,讀得很優雅。

她儘可能幻想著是小叔在她耳邊誦讀,可縱使再如何努力代入,她也想象不出小叔耐心哄睡的樣子。

不得不說,小叔把歎號這個溫柔耐心的文字角色扮演的很好,除了個別一些類似說教的文欄位落裡,能代入他的語氣外,在其餘的文字中,他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葉知讓把這首詩聽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真的睡著了……

晚飯前,周木給裴景淮打了好幾個電話。

裴景淮不接,他就一直打,直到最後門鈴響了,裴景淮開啟門,只見他拎著兩個果籃,滿臉堆笑的站在門口:“老裴,伸手不打笑臉人!”

說完,他先裴景淮關門的動作一步,抓住了門框,又用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把腳卡在了門縫裡:“別這麼小氣嘛,我又吃不了多少,再說了,我今兒可沒空手來,我給小讓讓準備了生日禮物,就在樓下!”

裴景淮鬆了手,轉身往屋裡走:“你要給她送什麼?”

“一輛車!剛整好,粉色邁凱倫,少女心爆棚!”

裴景淮給他拿拖鞋的手一頓:“她才十七歲,你給她整什麼車?”

“嗐,十七歲差一年就十八了,高中畢業駕照一考,開著小車在大學校園裡那麼一晃,多拉風!”

“她不一定留在這兒”

“那走哪兒運哪兒,大不了,再買唄,差這幾個錢?小讓讓呢?”

裴景淮把拖鞋扔在了他腳邊:“剛上完課,在樓上。”

周木踢了下拖鞋,把手裡的果籃靠牆放在了地上:“我不著急進去,你把她叫下來,我先帶她去看看她的生日禮物。”

裴景淮眉頭緊鎖:“你下次送禮,能不能送點兒小件?”

“小件兒?行是行,就是看起來不夠拉風,不符合我的人物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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