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背挺直,頭抬起來。”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葉知讓緊張了。

好不容易走進店裡,銷售直接把他們帶進了VIP室,葉知讓跟著裴景淮在軟皮沙發上坐下,工作人員端來了茶點和根據他們的習慣提前準備的咖啡。

葉知讓拿到的是一杯甜滋滋的熱牛奶。

周木和銷售說笑了幾句,把目光投向了葉知讓:“給我小侄女挑幾身衣服。”

葉知讓有點慌,她看向裴景淮,裴景淮道:“你周叔買單,隨便選,全當是他給你的見面禮,不必客氣。”

周木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就是,甭客氣。”

葉知讓放下杯子,走向了周木,周木把她輕推向了銷售:“去選吧。”

說完,他轉身坐在了裴景淮身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葉知讓選衣服。

“原來養女兒是這種感覺啊。”

裴景淮放下杯子,抬手看了眼腕錶:“不能磕了,不能碰了,說話聲音也不能太大,既得管學習又得管生活,還動不動小臉一耷拉,眼淚吧嗒一掉就止不住,非常麻煩,不如養只貓輕鬆。”

周木和他撞了下肩膀:“你不願意養,你交給我啊!我還就想有個女兒呢,我要是有女兒,那得把她寵成公主。”

“理想很豐滿,現實是,你老婆在哪兒?”

這一句話算是把周木問住了:“你不也沒有嗎?咱倆誰都別說誰,彼此彼此。”

裴景淮看著無措朝他回頭的葉知讓:“我大哥給我留了一個,養一個就夠了。”

周木又壓低了些聲音:“小讓讓不會真是輕寂哥的女兒吧?”

裴景淮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不是,老爺子做過親子鑑定,沒血緣關係,養她純是做慈善。”

周木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有大八卦呢,唉,你說如果小讓讓真是輕寂哥的女兒該多好啊!輕寂哥這輩子就喜歡了唐茴一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這又……”

說到一半,他想起上次在會所,提起這件事時,裴景淮的不悅,忙是話鋒一轉:“我聽說老爺子最近在撮合你和南城韓家的那位大小姐?”

“嗯。”裴景淮放下杯子,看他:“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要不要我登門和你媽說說,把韓家大小姐介紹給你?”

周木閉了嘴,捻起兩根手指,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裴景淮笑笑,站起身來,朝葉知讓走了過去。

他在葉知讓身後站定,將她罩在了自己的身影裡,葉知讓回頭看到他,鬆了口氣,默默退到了他身旁,小聲道:“小叔,我不缺衣服。”

“那就買個包,來都來了,你周叔叔的錢肯定得花出去。”裴景淮掃視了一圈銷售展示的當季新款,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一件白色的毛絨外套上,銷售反應機靈,忙是拿起外套遞給他:“裴先生好眼光,這是昨天才到的新款。”

裴景淮把葉知讓拽到了身前,拿著衣服照著她的肩膀比了比:“還不錯,喜歡嗎?”

葉知讓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絨絨的袖角,她知道周木不差這一件外套的錢,可還是不好意思要。

裴景淮沒給她猶豫的時間:“現在就換上吧,正好晚上涼。”

“啊?”

“啊什麼?換上。”

又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周木站起身,衝候在一旁的銷售招了招手:“付錢。”

葉知讓為難的嘆了口氣,她站在試衣鏡前,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換上了這件裴景淮給她挑的白色絨毛外套。

怎麼說呢……好看是肯定好看,就是穿上像只小熊。

再瞧小叔難得對她一臉滿意,看來這件衣服確實很合他的眼緣。

周木付完錢,抱著胳膊走到了裴景淮身邊,嘖嘖道:“確實可愛。”

葉知讓低頭,攥了攥袖口,渾身暖融融的。

從商場出來,周木開車直接把他們帶到了給裴景淮辦接風宴的落雲樓。

落雲樓坐落在江邊,是後來新建的一座仿古建築,據說參考了不少名勝古樓,一共四層,一層是大廳兼招待散客,二樓是普通包廂,三樓四樓只接待會員和貴賓。

想要在落雲樓擁有一張會員卡,是一件很難的事,會員數量有限不說,為保證顧客質量,入會還得先驗資,只有資產數額達到標準,才能擁有一張落雲樓的會員卡。

之前周木讓裴景淮辦一張,裴景淮沒理他,還嫌他事多,開個餐廳還盡整妖蛾子。

身為落雲樓的老闆,周木驕傲道:“你懂什麼呀?頂級吃貨,當然要有頂級待遇,頂級待遇非一般可享,這叫一分價錢,一分貨!”

今年六月,葉知讓中考結束,裴輕寂為了慶祝她畢業,特意抽了一天空閒,在晚上江邊夜景最好的時候,帶著她和唐茴還有外婆,一起登上了落雲樓四樓觀景最好的位置,吃了一頓晚餐。

葉知讓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媽媽和外婆開心的笑容。

尤其是外婆,她在蘇城生活了大半輩子,退休前在江邊的旅遊區賣遊船票,可以說是親眼見證著落雲樓平地而起,她知道里面肯定很漂亮,但卻一直不捨得進來吃頓飯,逛一逛。

那晚,外婆一直笑著,就連平時最不愛吃的苦瓜,都一口不剩。

吃完飯,外婆站在扶欄後,吹著江邊的晚風,望著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葉知讓站在外婆身邊,另一邊站著媽媽和繼父,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故地重遊,還是坐在四樓觀景最好的位置,只是這次她身邊坐著的人是裴景淮和他的朋友們。

一張圓桌算上她,一共圍坐了十個人,她是唯一的女孩。

除了裴景淮和周木,她誰都不認識,可偏偏,這些人卻都在看著她,直把她看得有些發毛。

她低頭攥著毛絨絨的袖角,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大方得體些,可到底還是無所適從。

裴景淮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離近了些:“把外套脫掉吧,一會兒出了汗再吹風,會感冒的。”

葉知讓乖巧點頭,裴景淮幫她拽著衣袖,脫掉了毛絨外套,搭在了她的椅背上。

這一舉動雖然看似平常,但卻也很好的在眾人面前表現了他對葉知讓的關照態度。

沒了外套的包裹,葉知讓更無措了。

偏偏這時,身為組這場飯局的東道主的周木,開始給她介紹起了在座這些人都是誰。

葉知讓不想讓小叔丟臉,也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沒家教,忙是和周木一樣站起身來,聽著周木的介紹,不停點頭問著這個叔叔好,那個叔叔好。

其實這一桌子的叔叔,平均也就只比她大八九歲,按年齡算,叫哥哥更合適。

但沒辦法,誰讓她輩分小呢。

葉知讓問好問了一圈,轉到了裴景淮,在周木的起鬨下,她只能有些尷尬的問了句小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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