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親眼見過一次,你媽和葉寒提離婚,他先是沉默聽完,然後瘋了一樣開始砸家裡的東西,他質問你媽為什麼明明不會愛他,卻還要給他希望和他在一起,難道除了利用就沒有一點真心嗎?裴輕寂的愛是愛,他的又算什麼?”

葉知讓拎著垃圾袋站起身來,低頭道:“這句話我也聽過很多次……”

姨媽:“你媽冷眼看他鬧完,又拿出了離婚協議書,和他道歉,說要放過彼此。葉寒說離婚也行,但你得歸他,你媽不同意,兩人就繼續僵持,一直到再後來,葉寒確實再也裝不成個正常人了,婚才離掉,彼時,裴輕寂已經等了十幾年,裴老爺子也培養出了更合適的繼承人,所以才放手讓你媽和你裴爸爸在一起的。”

“原來是這樣。”

“讓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在過往這件事裡,每個人都有錯,都有可憐的地方,就比如葉寒,倒不是我聖母心,只是我是真的覺得如果他能少些執念,不再那麼執著於愛與被愛,不因為另一個人而擾亂自已原本的生活,甚至是放棄自已。那至少,或許……他不會活得那麼狼狽,故事裡的所有人也都會擁有更好的結局。”

葉知讓沒說話,她看著姨媽洗完鍋,又淘洗乾淨了洗碗布,攤開晾在了水池邊的大理石臺案上。

姨媽衝她笑笑:“這些舊事,對錯都是大人的問題,你聽聽就好。”

葉知讓攥了攥手:“如果沒有他……我媽是不是也會和另一個人結婚?”

姨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對視了片刻,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原來,葉寒殺人放火不止是因為一時衝動,而是積怨已深。

他在執念裡活了半輩子,最後走投無路卻看見自已的執念和他自認為自已不幸的製造者,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他沒見過幾次的笑容,卻是唐茴看向裴輕寂的常態,就連屬於他的女兒也在叫另一個人爸爸。

本就瀕臨崩潰的人,突然感覺自已失敗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笑話,他被最後一棵稻草壓倒,徹底走上了偏激的絕路。

他做了十惡不赦的錯事,他看著自已染滿鮮血的手和身後的熊熊火光,那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是慶幸還好葉知讓不在那間房子裡,沒看見這場慘劇,他們也不用再見了。

也或許是覺得自已終於贏了裴輕寂一次,他們都死了,留在世界上的是他葉寒和唐茴的女兒……

所以事發後,葉寒沒逃也沒躲,他拿著從裴輕寂家得來的錢,又去賭了,輸完了最後一分,警察也找上了門,他很痛快的交代了事情的所有經過,案件破了,他付出了代價,卻自私的沒管過葉知讓的死活……

就像他在過往偏執的十幾年裡那樣。

裴景淮和外婆一起回來時,葉知讓正坐在沙發上和姨媽一起看電視,聽見開門聲,她忙是小跑過去看,明顯外婆的臉色好看了許多,裴景淮臉上也帶著笑容。

外婆瞧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給她:“別傻站著了,去給我倒杯水。”

葉知讓抬頭和含笑地裴景淮對視了一眼,忙不迭的跑去給外婆倒水。

一直到下午他們離開要去趕飛機,外婆和裴景淮也沒提剛才他們出去到底聊了些什麼。

五一假期雖然即將結束,但裴景淮提前安排好,給自已多放了幾天假,想陪葉知讓過完生日再回蘇城。

因為他在京城,所以開學後,葉知讓也想辦法請了一週不住宿的假。

裴景淮每天接送她上下學,下午再和她一起蒐羅嘗試京城的各種好吃的餐廳,吃完飯,如果離家近,兩人就牽著手在夕陽的餘暉下一起散步走回家。

一起喂葉知讓養的各種小動物,一起聊天商量明天吃什麼,一起喝酒看電影,甚至是充當小白鼠,試葉知讓新買的面膜……

親吻擁抱,做更多親密的事,葉知讓也對穿他的襯衣樂此不疲,結果顯而易見,那就是這一晚上肯定不會消停了。

葉知讓覺得如果結婚後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那她似乎對婚姻也沒那麼畏懼了,領個證而已,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實現的願望。

可她瞧著正晃著高腳杯專注看電影的裴景淮的側臉,卻又有些擔心,婚後他會不會也變成另一個樣子,時間再過得久些,他會不會厭倦她,會不會因為外面的新鮮感,而對她冷卻……

暗戀,愛慕,熱戀,婚姻,平靜……像是一套感情模板,所有的轟轟烈烈都會趨於平靜,可在平靜之後還能相愛,那又需要另一種經營方式。

愛情和婚姻是一道課題,卻不一定是必修課,可一旦開始學了,想要留住滿心滿眼裝著的這個人,就得花心思,耐心的去愛,去對他。

感情是相互的,至少在這段他們雙向奔赴的時間裡,葉知讓能感覺到裴景淮的愛與誠意,他是奔著一輩子去的。

葉知讓收回目光,靠在他肩膀上,裴景淮十分自然地側頭親了下她的額角:“困了?”

“不困。我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葉知讓想了想:“小叔,你給我回了多少封信了?”

裴景淮頓了頓:“十六封,算上五月要寫的,十七封,怎麼了?不想繼續了?”

“不是,你看啊,一年兩封,兩年後,第四封信寫完,我也差不多畢業了。”

“所以呢?”

“所以,到時候再說?”

裴景淮皺了下眉:“寶貝,你是不是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

葉知讓當然沒忘,她答應過等她畢業就和他領證,但她還是嗯了一聲,故意道:“忘了。”

裴景淮嗤笑:“沒良心,玩夠了就想跑,葉知讓,你要是敢耍我,我就……”

“你就如何?”葉知讓笑著抬頭看他,饒有興致地捏了捏他的臉:“說啊,你就如何?”

裴景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能怎麼威脅,最後長長一嘆:“我就去江城,找你外婆哭,說她外孫女玩了我的感情,不要我了,我得讓外婆和姨媽做主懲治你,討個公道。”

葉知讓笑出了聲:“她們可做不了主,你得在自已身上找原因,因為我現在相信的很多道理,都是你當初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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