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丘廣場。

精巧的飛星舟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徐聞天對著葉晨隨意的拱拱手,扭頭帶著一眾補天司成員上去了,秦陵綴在隊伍末尾,朝著葉晨低下頭,鄭重彎腰拜伏,跟著踏上補天司的飛星舟。

今天是補天司離開學宮返回北斗皇朝的日子,軍部作為同僚,葉晨帶了幾個人出面送上一送。仇言很是不爽地瞪著逐漸離地的飛星舟,對葉晨說:“葉副將,這個姓徐的也太囂張了!他官階可沒比您高,居然如此做派……”

葉晨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不管他,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仇言低下頭,眸子裡俱是怒火,聽前線的同僚說,上一次交接,補天司那邊拖拖拉拉的,好一番拿喬,還是將軍去才解決的。將軍是何等身份,補天司的人當真不知所謂!

……

沈楓覺得自己是有點子倒黴的,軍部八個人四個星宗,他報了段位最低的一位,這人是第一個上的星宗,偏偏抽到他第一個上。

看著周圍同學們“憐愛”的眼神,尤其是獵院幾個大佬一副委他以“重任”的模樣,沈楓真想哭。罷罷罷,他會盡量試探出對方實力的。

跳上擂臺,打量著對面頭戴紫帽正把玩著帽帶的男子,沈楓拱拱手,“獵院沈楓,請指教。”

曹禹睨過來一眼,“喲,六十三段的星宗都上了?我這區區五十一段的何德何能吶?”

沈楓一噎,這看起來確實挺難看的,他破罐子破摔,擺爛地一攤手,直言道:“沒法子啊兄弟,你們那個什麼星力場模擬裝置那個塔,我才爬到第三層,同段位肯定打不過嘛。”

這下換曹禹被噎住了,他本來是陰陽怪氣地嘲諷的,七星的人…呵。誰知道這個二愣子聽不出他話裡好賴,把他給整不會了,“你…!”

無語地把帽帶甩開,曹禹盯著沈楓,“算了,開始吧。”

裁判一聲令下,沈楓身影消失不見,曹禹冷笑一聲,“只會躲嗎?”

葉晨帶著仇言回來,就見井夷旌抓著一把瓜子磕著,咔嚓咔嚓的,還一邊吐槽,“哎喲,跟紫鳶衛面前躲貓貓,這不是白給嘛。”

仇言奇怪地看著她,“你哪裡摸來的瓜子?”

井夷旌朝著學生們那邊努努嘴,“跟小可愛們要來的。”仇言看過去,幾個臉蛋紅撲撲的男男女女正盯著這邊看,發現他看過去眼睛一亮,興奮地朝他搖了搖手裡的零食。

“咳。”仇言耳垂微紅,輕輕踹了一腳井夷旌,“怎麼回事啊你?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好嗎?”

井夷旌一副“你不要汙衊我啊”的樣子瞪大眼,無辜地看著仇言,“我哪裡拿一針一線了,我拿的明明是瓜子!瓜子!!”

仇言無語,井夷旌踹他一腳,“趕緊的,人家想送你吃零食的,快點過去接過來,別讓人家久等,快去快去。”七星的小零食味道果然不一般。

仇言眼角偷偷朝那邊瞄,有、有點心動,人家是不是在喊他啊?咳咳,好害羞,要不要過去捏?眼前一道白影走過,仇言一把抓住四七七二,“你幹嘛?”

四七七二隻露出眼睛的臉上滿是嫌棄,“我想吃。”不知怎麼擺脫了仇言的手,走到幾個抓著各種零食的學生面前,四七七二看了一眼,是低年級的小崽子,從他們舉著的手裡拿過各種各樣的零食,點點頭轉身就走,留下一句空靈的“謝謝”。

扶怡寧激動尖叫,“拿走了拿走了拿走了!”褚霏看著手裡的星石陷入疑惑,“這個?什麼時候……”段琦文摸了摸腰間,也抓出一塊星石,“我也有。”扶怡寧重重親了幾口星力異常狂暴充沛的北斗版星石,“哇塞!大佬的饋贈!”

那點零食可不值一塊中品星石,何況還是北斗加強版,扶怡寧原本嗑著瓜子看比賽,被一個金甲的帥氣將士討要了一把,反應過來想送給人家更多,結果金的沒來白的來了,還給了錢!

其他人看見零食換來的北斗星石,一下子擠過來朝著幾人招人,“北斗來的大佬,我們也有零食!”

“誒誒誒別擠!我的腰才剛好!”扶怡寧欲哭無淚,蹲下身從縫隙裡鑽了出去。

仇言瞪著露出嘴來慢悠悠吃起零食的四七七二,心痛不已,那都是他的嗚!又轉向井夷旌,“你給錢了不早說?”他差點以為他的同僚真拿了人家東西,可以舉報的!

井夷旌眨眨眼,一句話沒說。不是,一把瓜子她怎麼給錢?這真沒給。算了還是不說了,等下這個二愣子把她舉報了通報整個金鵬部,她還是要面子的,因為拿了一把瓜子被罰,太丟人了點。社死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但絕對不能是因為一把瓜子。

仇言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自己被騙了,很難受,伸手攤在四七七二面前,“我也想吃。”

四七七二瞅他一眼,空靈的聲音分外冷漠,“給錢。”最後仇言出了三塊中品星石才換來幾包小零食,委屈的縮在座位上非常珍惜的吃著。

葉晨跟伍蘭月交流完回來,就見他帶來的八個人裡面有三個都在吃東西,剩下幾個不是受傷治療中就是在比賽,或者閉目養神,這三里面還兩個都是他金鵬部的,無語地扶額,頓覺嫌棄,走到仇言面前,抽走一包零食,“沒收。”

仇言心痛至極地看著葉晨,那包是他感覺最好吃想留在最後吃的!就這麼被葉副將沒收了!仇言內心哇哇大哭,不忿地指著井夷旌,“她的也要沒收!”

井夷旌危險地盯著仇言,你小子,很好!葉晨看著井夷旌手裡僅剩的幾顆瓜子,拿走了一顆最大最飽滿的,“也沒收。”

這下子換井夷旌震驚心痛了,那顆瓜子,是她所有瓜子裡品相最好的!她留著最後一顆享用的!葉副將你…

四七七二早就把零食全部收起來端正地坐著了,好像什麼都沒幹的模樣。她有點心虛,雖然葉晨不是她雪鴞衛的上司,但這一趟畢竟是人家當老大,她還是聽話點。

旁邊一身黑的三一六八嫌棄地看了一眼幾個同僚,嘁,瞧這鳥樣,哪裡有四部的風範,還得是她們黑鷲部扛事兒。

傳訊玉簡震動,是昏迷過去剛醒的五三四九,“三一六八,我想吃五穀堂的糖醋海牛脊……還有凍凍莓奶杯,回來給我帶一份,謝謝姐!”

三一六八:……

三一六八:好想把這個憨貨開除!

……

沈楓被擊飛的時候,人都是懵的,他怎麼就被找出來了?

曹禹冷笑,追上去補刀,“我最擅長抓老鼠。”

左肩劇痛,沈楓旋身落地,捂著肩頭,表情六分迷茫中帶著三分痛苦,還帶著一絲疑惑。井夷旌“噗”一下樂出聲,連忙捂住嘴,低聲和仇言吐槽,“這小子表情太豐富了哈哈哈哈。”

仇言壓住嘴角笑意,“是極是極,要是他能進咱們金鵬部來肯定好玩兒。”井夷旌拒絕,“打不過紫鳶的人怎麼能進我們金鵬,多丟人。”

“這倒是。”仇言眼帶嫌棄看著曹禹,他們私底下蔑稱紫鳶部為紫鳥部,總跟他們金鵬部別苗頭,還想跟他們爭四部最能打的位置,哼。

曹禹甩了甩劍刃上的血,他們紫鳶部擅奇襲,可近可遠,速度快,戰力強,搞偷襲,這可就專業對口了,要說單體作戰能力,他們紫鳶部可是當之無愧的四部第一。

三一六八看了一眼傅榮的空位,四部高層不說,光就普通成員來看,論單體作戰能力確實是紫鳶部最強,敏捷,擅攻,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防禦力差一些,但紫鳶衛不會給你抓到的機會,這位獵院的學生再不調整作戰方式恐怕會輸的很難看。

喬行止摸著下巴,“咱們的隱匿手段對這人好像不太起效啊?”

遲念叼著根棒棒糖,睡意朦朧的眼睛其實專注地看著擂臺上,“嗯。之前那個白色的,我找不到。”

寒秋抱著手臂,“雪鴞衛的隱匿方式好像是她們獨有的一門功法,很難尋到蹤跡。”

曹禹反手刺出再次將沈楓從陰影裡打出來,心裡冷哼,雪鴞衛那群白耗子他抓不到,這個七星的低階老鼠他還抓不到嗎?跟他躲呢。

沈楓受不了了,躲哪兒都要被抓,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暴露了,賴以為生的東西被徹底擊碎,沈楓陷入某種慌亂中,根本沒法攻擊,一味防守閃躲,又被刺中好幾劍。

這種廢物也配?曹禹眼神冷漠,一腳踹飛沈楓,這是強者為尊的世界,戰中生怯當真可笑,不如廢了他算了。

沈楓趴在地上,胸口發悶,咳出一口血來,他自然知道自己表現是如何的糟糕,他是北斗學宮獵院六年級的學生,經歷的戰鬥無數,在任務中顯死還生也是有的,沒有一次讓他如此崩潰,讓他懷疑起“獵”這個字的一切來。

他看見了對手眼中的蔑視、憐憫,他不敢看同學們的表情,可眼神又忍不住往那邊落。他們獵院的氛圍絕對算不上什麼友好親切,互相嘲諷、攻擊,競爭才是常態,他們將叢林法則用到極致,唯強是舉,但在道途受挫之時,他無助中只能也只想向與自己同為“獵”道之人尋求答案。

喬行止低罵,“沈楓這個傻子在幹嘛,處於劣勢還分心?!”眼裡卻是明晃晃的擔憂,寒秋抱著手臂,“他道心動搖了。”遲念幾口把糖咬碎,大喊道:“沈楓,加油!”

沈楓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呆愣一瞬以至於再次負傷,反應過來莫名想笑,這遲念在幹什麼啊?平時一副多說句話就會死的樣子縮在角落,打架的時候又不要命跟個瘋子一樣,居然叫他加油?太尷尬了吧。

加油?呵。曹禹長劍匯聚冰藍色光芒,這個沈楓看起來脆,倒是意外地耐打,現在居然還清醒著,他這一擊要徹底廢掉他。

冰藍色的劍光氣勢煌煌,曹禹的劍術絕對稱得上優秀二字,空中有雪花緩緩飄落,伍蘭月眯了眯眼,“冰雪劍意。”

空氣一點點冷下來,傷口上的血都被凍結,刺骨的寒意朝著四肢百骸蔓延,沈楓卻並不覺得冷,他的心臟砰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像是冰天雪地裡的岩漿,熾熱的能將人融化,因為他聽見了…

“沈楓,加油!”

“沈楓,站起來!”

“沈楓,你可以的!”

“沈楓,加油!”

“沈楓,你別腿軟啊!幹他!”

影魔女、血手、小瘋子……獵院的同學們,向來冰冷的獵院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炙熱,沈楓看見站在不起眼角落的高挑人影,是姬老大啊……

雪花簌簌落下,死亡的感覺在逼近,沈楓有些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臉上露出微笑,他的道心從未如此堅定過,這次拔刀,是為他們,是為“獵”這個字。

沈楓臉上映照著冰藍色的冷光,他卻閉上了眼睛,手上生出火紅色的雙刃長刀,他沈楓戰力在獵院屬於中上,在強者之中排不上名號,隱蔽能力還行,防禦能力還行,攻擊力還行,都還行就是都不行,但有一點他確實非常擅長,那就是出刀的速度。

不知道焰空斬第七式這次能不能用出來,沈楓睜開眼,眼底倒映著已經到了面前的冰藍色劍光,而在被映照得發藍的瞳孔中,卻突兀生出一點紅光,下一瞬,沈楓越過了曹禹的劍光,來到了曹禹面前,帶來一束撕裂空間的火焰。

什麼?!曹禹驚訝,他怎麼躲過的?此時正是他發出招式力盡的空檔,只能匆忙接下沈楓這一擊,橫劍去擋,那道火焰卻再次越過他的劍,直接擊中曹禹的身體。

“呃!”曹禹痛撥出聲,朝後倒退幾步,身上紫鳶服破開一個大洞,能看見被灼燒發黑的血肉,手上匯聚冰藍色光芒凍結傷口,才將那種要將血肉吞沒的炙熱壓下,曹禹略顯驚詫地看向沈楓,“倒是我小看你。”

沈楓嘴角流下血來,他並沒有完全躲過曹禹的冰雪之劍,發動焰空斬第七式能規避部分傷害,但結束後會返還本該受到傷害的四分之一,確實是非常厲害的招式,他在學宮裡這麼多年,花銷最大的一筆,就是到瓊琳閣兌換了《焰空斬》,足足六十萬學分。

聞言沈楓露出微笑,“貴客遠道而來,倒是沈楓招待不周,見笑了。”身上散發出一種似癲狂似灑落的氣息,他在流血,他在痛,他本該按照習慣避戰隱蔽,恢復些許再出擊,但他的戰意格外高漲。沈楓手腕一扭,火紅色的長刃在空中留下焰尾,直直朝著曹禹衝去。

刀劍相交,冰藍色和火紅色相撞,曹禹沈楓身上增添無數傷口,但兩個人越打越激烈,根本不在乎流了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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