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哭！”雪千曲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像是到了某種臨界點，明玄清想起他在萬囚塔中，日日受著噬心陣的折磨，自虐一般盯著穹頂上的地獄惡鬼圖，整顆心不知道千瘡百孔成了什麼樣。
憐惜地摸著雪千曲的長髮，明玄清聲音中滿是心疼，溫柔地哄著他，“雪雪，你可以哭的，沒關係…都沒關係的……”
雪千曲顫抖不止，哄他幹什麼？！混蛋！不許哄他！他真忍不住了！
“嗚……”男子把臉埋在她肩窩，傳出悶悶的哭聲，明玄清抱緊他的頭，貼在耳邊，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憤怒和悲傷。雪千曲慢慢抬起手，環住的明玄清的腰，手臂逐漸收緊，揪住了她的衣服。
男子的哭聲越來越大，好像要將數十年受到的委屈都哭出來，淚水浸溼了明玄清的整個肩膀，滲到她衣服裡，面板上，燙人得很。
抱著人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明玄清心裡發酸。雪千曲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從情緒裡緩和過來，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他、他怎麼能抱著她哭成這個樣子？太丟人了吧！
雪千曲松開手，別過臉去，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你放開我。”聽的明玄清心裡一動，嘖，好好聽，想欺負，算了，他今天那麼難過，忍忍。
明玄清鬆開手，雪千曲側過身體，擦著淚痕，啜囁著聲音，“不許看我。”
“好好好，我不看。”明玄清乾脆後退一步，背過身去。
雪千曲看著她這麼配合地背過身，心裡又有些不爽了，她抱他抱那麼緊，說松就松？她是不是沒那麼喜歡他？渣女，騙他哭！騙他感情！
感受到他心裡傳來的強烈質疑，明玄清腦子轉了半天彎，簡直調動了所有腦細胞，才隱隱猜測到他的想法。不是？我聽話也有錯？淦！
明玄清轉過身來，對上雪千曲哭過泛紅的眼睛，正清凌凌地盯著她。雪千曲一看她突然轉過來，又不自在起來，偏過頭去不給她看，“你、你轉過來幹什麼？！”豈不是看見他哭過的樣子了？
梨花帶雨不過如此，明玄清心想，強勢地靠近他，問：“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雪千曲一驚，偏著頭不承認，“沒有。”聲音啞啞的，想親。明玄清滿腦子都是想親想親，把雪千曲逼退到窗邊，伸出手抵住了窗戶，把人圈在面前。
雪千曲松了一口氣，還好窗戶沒開啟，不對，這不是重點！她幹嘛？鼻尖氣息交融，雪千曲紅了臉，聲音低低的，“你靠太近了。”
明玄清盯著他哭紅的眼尾，泛粉的臉頰，還有貝齒咬住的唇，淺金色的眸子暗沉下來，聲音帶著霸道，“想親你。”
雪千曲心尖發顫，今、今天親過了！還親！但是她、她這個眼神……雪千曲感覺腿有點發軟，強撐著氣勢，聲音卻也軟的厲害，“不給親。”
他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要命！雪千曲心裡羞恥極了，渾身發熱，被她的氣息籠罩著，一陣陣窒息。“給不給親？”女子磁性的嗓音帶著故意而為的誘惑。
雪千曲心跳加快，手指扣在了窗沿，慌亂地緊緊貼著牆壁，聲音哆嗦的厲害，“不、不給……”
腰上一緊，雪千曲被抱起來坐在了窗臺上，他視線略高於明玄清，明明是低頭看她，卻生生有種再也無處可逃的感覺。
女子喟嘆一聲，用鼻尖蹭著他的下巴，“那你待會兒打我吧。”後頸被捏住，被迫低頭，唇上一熱，雪千曲緊張地閉上眼，承受著她洶湧的索取。
嘴、嘴巴都要被她咬掉了，雪千曲心裡羞的不行，在牙關被開啟之後害羞程度登上了另一個巔峰，整顆心緊縮起來，像是要馬上炸掉。
“唔……”雪千曲發出羊羔被大灰狼咬住脖子後的驚呼，被啃噬著，糾纏著，佔有著，呼吸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嘴被鬆開，眼前霧濛濛一片，唯有女子的紅唇清晰可見，他聽見她說：“換氣。”
換、換什麼氣？雪千曲懵懵的，不自覺地喘息著，落在明玄清眼裡就是一副沒親夠的樣子，她也沒親夠，微墊起腳再次貼了上去，抓著雪千曲的手按在了窗上，發出“砰”的一聲。
雪千曲指頭動了動，這個姿勢……好羞恥，可他的手被緊緊抓著，嘴也被……他思考不了了，整個人都是被明玄清支撐著的。
天色黑下來，房間裡的照明星器自動亮起，窗上映出一道動作曖昧的影子，好在院牆高高，沒有人看得見。
良久，明玄清鬆開了雪千曲，雪千曲身體一晃，差點倒在她身上，明玄清輕笑出聲，聲音帶著某種饜足，抬了抬臉，“打吧，說到做到。”
“什、什麼？”雪千曲驚訝於自己聲音的沙啞，反應過來明玄清在說什麼後，心裡既無奈又羞赧，他如何打得下去？悶悶吐出一句，“混蛋。”盡欺負他。
明玄清埋在他肩窩裡笑起來，清脆的笑聲讓雪千曲忍不住嘴角微彎，抬手摸了摸她背上淺金色的髮絲，“被罵了還笑。”
“唔，”明玄清眉眼彎彎，抬起頭來，“你好可愛哦。”雪千曲被她璀璨的笑臉晃了眼睛，沒注意就身體騰空，被抱了起來。
她好喜歡抱他，雪千曲心裡這麼想著，人就被塞進了被窩，只露出個紅撲撲的臉蛋來。明玄清給他掖了掖被角，說道：“你該睡了。”
雪千曲乖巧地閉上眼，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還有一句溫柔的“晚安”。聽見門關上的聲音，雪千曲忍不住睜開眼，晚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