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雪千曲扭捏地看著明玄清,也不說話,明玄清從書裡抬起頭來,“雪雪,怎麼了?一直看著我。”

“清兒,我……”雪千曲看著她臉頰微紅,本就美豔的臉在燈下格外動人,明玄清心猿意馬,把書放下,微微靠近,親了一口美人微紅的臉頰,“嗯?”

雪千曲爬到明玄清腿上坐著,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後腰上,慢慢往下,臉紅的滴血,聲音小小地在明玄清耳邊說:“要清兒玩……”

明玄清嘴角勾起,抱著雪千曲的腰俯身,“雪雪明天可別又不理我……”

她的動作很溫柔,雪千曲咬著下唇,眸子裡水霧一片,雙手交疊在明玄清腦後,貼著她的耳朵說:“清兒…只給你玩……要保護好我…我不要當別人的鼎爐……”

明玄清眉頭微蹙,他說什麼?誰能拿他當鼎爐?雪千曲眸子紅通通的,啞著聲音說:“清兒怎麼不做了,是不是嫌我髒?”

他的眼神好奇怪,全是痛苦和破碎,比她見過的還要痛苦,明玄清看著懷裡的人,“雪雪,你怎麼了?告訴我。”

雪千曲突然崩潰起來,推開明玄清就要跑,明玄清驚訝至極,雪雪即便是之前在萬囚塔的時候,情緒都沒這麼不穩定過。一把把人抱回來,明玄清拍著雪千曲的背,“雪雪,你怎麼了?”

雪千曲像是陷入某種夢魘中,突然仇恨地凝視著明玄清,大吼道:“不要碰我!”

明玄清不敢逼他,慢慢鬆開手,神情凝重地看著他,“好,我不碰你,不會傷害你,你告訴我,怎麼了?”

雪千曲眼裡情緒來回拉扯,看著她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痛苦時而仇恨,捂著胸口喘息著,突然撲過來,慌亂無措地扒拉著明玄清,“清兒我要…你弄疼我好不好?”

他果然出事了。明玄清很想把他打暈,但生怕他這樣錯亂的精神狀態突然昏迷會亂的更可怕,只能配合著。“好,雪雪別急……”

雪千曲沉浸其中,突然一愣,他不是自宮了嗎?怎麼還會有感覺,連忙推開身上的人,低頭看去,驚訝地瞪大眼,抬頭就對上一雙佈滿擔憂的淺金色眸子。

這個女人是誰?見鬼,他血魔宮哪裡有這樣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他養得起的。習慣性地眯起眸子,微微偏頭朝明玄清看去,眼神格外鋒利,聲音冰冷,“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床上?”

明玄清發現根本不能跟他正常講話,他的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劇本,根本不記得和她的那一段,像是前世今生交錯,可偏偏有時候又對得上部分相同點,明玄清樂了,角色扮演,行?

明玄清冷靜下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把我抓來,你問我是誰?我倒要問問你是誰?”

雪千曲不信,他找宮人從來只找少男少女,大半個血魔宮都是他不知道哪裡撿來的孤兒,怎麼可能會抓這樣的女人?這麼……

雪千曲耳根發燙,默默移開視線,“你先把衣服穿好。”

喲,還不好意思了?明玄清手撐著床,往前爬了兩步,湊近雪千曲的耳朵呵氣如蘭,“你脫的,要我穿?”她拿個什麼劇本呢?無辜被抓然後見色起意勾引人的妖女好了。

雪千曲頭微微後仰,紅了半邊臉,“不可能。”他怎麼可能脫別人衣服?他根本不做這檔子事!此人莫非是來殺他的?

雪千曲扭回頭,神情冷漠地看著明玄清,掐上她的脖子,“你是誰派來的?”

明玄清眨眨眼,他用力了嗎?她怎麼沒感覺啊?摸她脖子呢?

低頭用下巴蹭著雪千曲的手,明玄清嗲著聲音說:“我都不知道你是誰?誰能派我來啊?都說了是你抓的我,抓著我就……”

明玄清被捂住嘴,故意眨巴著桃花眼,清凌凌像鉤子一樣盯著雪千曲瞧。雪千曲心口狂跳,見鬼,他怎麼對她的感覺這麼奇怪,聽她嗲著聲音說話就想笑,雪千曲震驚地收回手,怎麼舔他?!

明玄清故意舔了舔唇,“告訴人家嘛,你是誰?家住何方?家裡有幾口人?可有婚配?”好玩兒,這個不知道什麼劇本的雪雪怎麼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啊。

雪千曲瞪她,“你還裝傻?我血魔的名號舉世皆知,你不知道?”至於他傢什麼幾口人什麼的,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他那點子破事還有誰不知道?

血魔?什麼東西?和他一點不搭,明玄清得寸進尺,主動握住了渾身散發著你別碰我氣息的男子的手,天真地歪頭,“血魔不好聽,我叫你雪雪好不好?”

血血?什麼鬼?雪千曲心尖發顫,退避三舍地鬆開明玄清,扭頭就想下床,明玄清一把拉回他按倒,直接坐了上去,看著震驚的雪千曲媚眼如絲,聲音嬌柔,“雪雪別走嘛,和我說說,你怎麼變成血魔的?告訴我嘛~”

雪千曲快瘋了,他因為罕見地天然覺醒了精神系的星魂,被家族下藥與無數女子交媾,意圖誕下子嗣,他對此事噁心至極,曾經嚴重到了被女人碰一下就想吐的地步,早就揮刀自宮,現在怎麼又長出來?還、還這麼喜歡和她……

雪千曲想推開她,卻被抓著手動不了,顫抖著嘴唇壓抑著嗓子眼的聲音,雪千曲受不了自己了,他幹嘛?他居然想嚎兩嗓子?明玄清言笑晏晏,熟練地掌握著他的身體,哄著說:“告訴我嘛,你真名叫什麼?”

雪千曲有點崩潰,她怎麼這麼會…聲音發澀,“我、我原名叫鍾離千曲,鍾離這個姓氏已經被我拋棄了。”

終於肯說了?再接再厲。明玄清遊刃有餘,抓著他的手玩,“那你告訴我,你怎麼變成血魔的,家裡怎麼回事?”

雪千曲不想說,咬著下唇不說話。明玄清舔了舔他的下巴,不願意?呵。雪千曲瞪大眼,他居然……他不願意誕下子嗣,從前都能忍住的,即便中了藥被迫交媾,也打死不願意吐出半點,怎麼被她……

見人的表情十分羞憤,可愛得很,明玄清有種欺負了另一個雪雪的感覺,格外有趣,“你不說?”

身體很熟練,精神很崩潰,雪千曲早就憋習慣,突然這麼來一下整個人都不會了,比嚴刑逼供有用多了,“我說、我說!你別……”

雪千曲斷斷續續講起來,明玄清心口發酸,問:“你娘呢?你娘叫什麼名字?”雪千曲紅著臉看她,“我沒有娘,我爹從沒提過我娘。”

該死的鐘離桉,明玄清俯身親著雪千曲的唇,“真是個小可憐,讓我疼疼你…”雪千曲沒躲,眼睛發亮地看著她,“你、你叫什麼名字?”他想娶她!不知道養不養得起,他會努力的!

明玄清點著他的唇,微笑道:“我叫明、玄、清,你可得記好了。”雪千曲眸子睜著,像展翅的鳳凰,聲音裡透著些許小心和歡欣,“我能娶你嗎?”

“不能。”

雪千曲一下子失落起來,也是,他那麼髒,手上還沾了那麼多人命……就聽見耳邊一聲嘆息,“小笨蛋,你早就嫁給我了,還要怎麼娶啊?”

雪千曲瞳孔發顫,一個名字即將脫口而出,眼神漸漸黯淡下去,閉上了眼。明玄清憐惜地摸著陷入沉睡的人的臉頰,將他抱緊,雪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愛你,保護你,別害怕。

天色已經微亮,明玄清收拾一番,直接向柯淮申請了長假,神情冷凝地給大祭司傳訊。

咳嗽聲傳來,明玄清感覺大祭司又蒼老了些,“老頭,你怎麼了?”

“咳,我沒事,最近瓜子磕多了,嗓子不太舒服。你找我什麼事啊?”

明玄清把事情一說,對面傳來長久的沉默,而後是一聲嘆息,“哎,果然……”

明玄清握緊雪千曲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大祭司咳了咳,“天命天命,天命俱斷,星神將亡。”

“這是最初的占卜。最初的,不知道哪個時間、空間中得出的占卜。”

明玄清皺眉,“老頭,什麼意思?”

大祭司的聲音悠遠,“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有無數種可能,而這些可能,在另外的時間、空間都發生過,你看到的那些,是其他雪千曲的可能。”

其他的雪千曲?“那他們怎麼會跑到我的這個雪千曲身上呢?”

大祭司又嘆了一口氣,“因為,你這個,是最後的雪千曲,唯一的雪千曲,過的最好的雪千曲,你可以將他看做所有‘雪千曲’的碎片集合,他觸碰到了時間法則,就會甦醒所有的‘他’。”

雪雪確實領悟了一些時間法則,“那如果不碰時間法則呢?”

大祭司說:“那些‘雪千曲’的碎片,全都觸碰過時間法則,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所以,你的這個‘雪千曲’,必定會觸碰時間法則。或早或晚而已。”

“會有什麼影響?怎麼解決?”明玄清最擔心的是這個,她不在乎這是哪個雪千曲,只要是雪千曲,她都會保護他。

大祭司眼中閃過塵埃與星辰的碎片,“影響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無數個‘雪千曲’的記憶和感受全部重疊在他一個‘雪千曲’身上,他的精神會崩潰,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一個‘雪千曲’,生命力會迅速消耗,身體逐漸崩解。”

怪不得他最開始是犯困,那是身體在自我保護,明玄清聽的心口發冷,“該怎麼辦?”

大祭司淡定地拿過帕子擦掉嘴角流出的鮮血,心想還好她看不見,“小清兒,你知道的,無數個‘你’,在你身上,你知道怎麼做的。”

大祭司結束通話了通訊,立馬俯身咳起來,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聲音低的聽不清,“這是最後的世界、唯一的世界,小清兒啊,哎……”

明玄清盯著雪千曲的臉沉思著,雪千曲眼睫毛顫了顫,睜開眼,露出一雙充滿童稚的純真眼睛,疑惑地盯著明玄清,“這位姐姐,你是誰啊?怎麼拉著我的手?”

雪千曲坐起來,把手收回去,塞進袖子裡,有些不滿地看著明玄清,“孃親說了,男女授受不親,男男授受不親,我已經十歲了,你不可以隨便摸我的手。”

明玄清忍住笑意,居然是個小雪雪,真可愛,“好,對不起,姐姐不應該隨便摸你的手的,姐姐錯了。”

雪千曲點點頭,表情欣慰,“姐姐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大人,我原諒你啦~”

明玄清蹲下身,“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住在哪裡嗎?姐姐送你回家,見見你的爹孃,也好賠禮道歉。”

雪千曲抿抿嘴,遲疑地看著她,“孃親說了,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名字,也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家住哪裡。”

明玄清失落地垂下眼,整個人都灰心起來,雪千曲看的難受,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難受,“姐姐,我挺喜歡你的,所以偷偷告訴你,我叫雪千曲,我家住在青照關。”

明玄清極速思索起來,青照關?好像在天樞的東南?鍾離世家在中部來著。“青照關?那好遠啊。”

雪千曲不知道遠的概念是怎麼對比出來的,有些擔憂地四處看,“姐姐,這裡是哪裡啊?我孃親找不到我該著急了。”

明玄清手搭在床上,“你別急,你告訴我,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你爹呢?”

雪千曲微微低下頭,“沒有爹爹,只有孃親,經常有人來找孃親,後來孃親就和其中一個叔叔成了朋友,那之後其他人就沒來找孃親。那個叔叔來的時候,孃親總是讓我出去,說要和叔叔談事情。”雪千曲戳著手指碎碎念,“可我覺得那個叔叔不像孃親的朋友,一點也不喜歡我,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

明玄清心臟像通了個大洞,一陣陣冷風灌入,那雪嵐音雖有武藝在身,卻是孤兒,不是星師,還生的貌美至極,明玄清有點喘不上氣,該死的鐘離桉,用得上他的時候死哪兒去了!

誠懇地看著雪千曲,“小雪雪帶我回你家好不好,姐姐很厲害,能打倒好多好多個厲害的大人,姐姐家裡也有很多厲害的大人,能保護小雪雪和孃親。”

雪千曲有點意動,不好意思地看著明玄清,“姐姐,我家不是很有錢,我怕付不起酬勞。”

明玄清微微笑道:“剛才姐姐不是拉了小雪雪的手嗎?就當是姐姐的補償好不好?姐姐做錯了事,彌補你,不用你給酬勞的。”

雪千曲被她說服了,高興地點頭,“好呀姐姐!啊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微微靠近一點,不會讓他覺得冒犯,“我叫明、玄、清。”

雪千曲歪著頭,伸出手來,“姐姐寫給我看是哪幾個字好不好,我學了好多字,不知道姐姐說的是哪一個。”

明玄清用指尖在他手上輕輕寫著,雪千曲低低念道:“明、玄、清?我知道了,姐姐……”

說著說著雪千曲倒下去,而後睜開眼,是明玄清熟悉的眼神,懵懵地看著明玄清,“清兒?嘶…頭怎麼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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