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瑤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昨夜的事情她還能回想起來,面帶愧疚地嘟著嘴,小口小口地喝著稀飯。

“阿辭,我昨天是不是闖禍了?”

姚辭淡淡笑道:“沒有,但是你昨天很威風,都有些嚇到我了。”

“啊……”

姚辭趕緊解釋,“我是擔心你的狀態,不是別的。兵宇的事情你不用管,是他嘴欠,我揍的他。”

元知瑤即刻放下勺子,她昨晚只注意到姚辭的受傷了,根本不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說什麼了?”

“都是一些很難聽的話,你不用知道。”

元知瑤大概能猜測出來,無非和網上那些毫無底線的汙言穢語沒什麼區別,想要徹底擊潰一位女性,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惡意揣測,憑空捏造黃色謠言。因為他們認為,沒有女人能忍受道德不堪的詆譭,所以要找準最脆弱的地方,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然後再用一口一口的泡沫星子,讓她們噁心又疼痛。

“今天開董事會,中河是上譽消防建材的供應商對不對?那他今天很可能會去上譽為難你。”

“那換一家供應商就好了,就不是隻有他們一家公司。”

元知瑤依舊眉頭緊鎖,“那輿論呢,如果兵家利用媒體顛倒是非黑白,加上輿論本身對我們不利,那其他董事會不會為難你?”

“好了,知瑤,沒關係的。你別擔心。”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利用這個傷害你。”元知瑤放下碗筷,立刻起身向樓上走去。

二樓書房裡,元知瑤站在窗戶邊上,看著不遠處的湖面,心裡有些不安,撥通了定期聯絡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小姐,怎麼了?”

元知瑤冷靜快速說道:“我需要你即刻處理一些事情,很緊急。許城的中河實業,你去查查這家公司有什麼問題,不要小打小鬧,最好能挖得深一些……”她背過身來,目光裡透露著森然寒冷,“能讓這家公司垮掉的那種。”

對方停頓了一會兒說:“好的,我明白,我馬上派人去查。小姐,閆先生昨天晚上聯絡了我,他說您最近可能有危險,我想,我還是過來保護您吧。”

元知瑤目光漸漸收緊,目前表面看起來依舊風平浪靜,可是某些人的心思已經按耐不住了,她有預感,也許一場大風波很快就要來臨,她知道姚辭會保護自已,可是她不希望姚辭受一點傷害,就像昨晚那樣。

於是,她開了口,“好,那你趕緊找個身份入境吧。”

電話那邊的人是玄明昊留給元知瑤的秘密人手,他們被玄家以高昂的費用聘請,原本只聽從於玄明昊的指令,潛伏在法律、金融、政治、軍事等各個領域,經常為他處理一些涉及灰色領域的事務。而這些重要的職位裡也包含私人保鏢,從僱傭兵和軍校中精心挑選出來,貼身保護財閥的人身安全。

這個隊伍在玄明昊去世後,保密名單和聯絡渠道都給到了閆錚。閆錚本來希望交給元知瑤安排,但是元知瑤到了英國後,狀態一直很差,閆錚不得不暫時代理聯絡,這個名叫h的人,一直保護元知瑤的個人安全。

元知瑤回國後,由於環境相對簡單,h的身份需要時間處理,便一直居住在香港,方便隨時入境保護僱主的安全。

現在,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到了h不得不出面的時刻。

姚辭去上班前讓元知瑤好好待在家裡休息,不許隨便出門亂跑,元知瑤糾纏好一番也沒能獲得和姚辭一起去上班的許可,只能待在家裡漫步目的地走來走去。

姚辭臨走前,交待許阿姨務必要盯著元知瑤按時吃藥,如果她偷偷跑出門,一定要及時打電話告訴他。

元知瑤當時在旁邊一臉不情願地賭氣。姚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到元知瑤身邊摸了摸她的頭。

元知瑤雖然心裡還在想,哪有那麼好哄,可是氣勢就一下子軟了下來,主動去貼姚辭的手臂,乖乖說了句“知道啦”。

姚辭這才放心地去上了班。

姚辭剛到雙子塔的樓下時,萬斌已經在門口等他,見他下車,有些著急地走過來說道:“老闆,和您預料的差不多,秦總一大早就帶著董事長過來了,中河實業的兵寧堯就守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

姚辭邁開步子的同時單手扣上敞開的西裝,冷哼一聲道:“惡人反過來先告狀,有事不會找警察嘛,跑到上譽來幹什麼,上譽是警局還是法院?”

萬斌跟上姚辭的步伐,順帶嘲諷說:“那小兵總之前三天兩頭都往局子裡鑽,這會要說變成受害人進去,怕是兵寧堯起初自已都不信吧!”

姚辭剛進走廊,就聽見鬧哄哄的聲音從會議室裡傳到了外面,他的秘書驚慌失措地從會議室裡跑出來,看見姚辭站在外面時如臨大赦。

“姚總,您終於來了,裡面情況有些不妙,那兵董簡直無理取鬧!”

“我知道了,你先回辦公室吧,這裡有萬斌就行。”

姚辭在步入會議室前腳步頓了頓,伸手理了理領帶,然後從容地大步邁了進去。

會議室裡陡然噤聲,像還在播放的磁帶忽然卡住了似的。

姚辭淡定招呼眾人,“大家都坐到自已的位置上吧,就算等會兒有話要說也不必站著。”接著穿過兵寧堯來到姚致鵬面前,尊敬地彎了彎腰,喊了一聲“爸”。

姚致鵬剛才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心煩意亂,姚辭一出現,大家抱怨的慾望好像頓時被扼制住了,都訕訕地坐下,一言不發,相互觀望著各自的態度。姚致鵬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挺拔英姿,眼珠轉了小半圈,答了句“你也坐吧”。

姚辭聽完這才背過身來,看著滿身怒氣的兵寧堯,“兵董,要不您先找個位置坐會兒?”

兵寧堯氣不打一處來,但畢竟還是看慣了風雨的人,極為剋制地在坐到了秦建安的左側。

“阿辭,不是我說呀,你也太沒分寸了。兵董來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你到底也是上譽的總經理,也要給兵總一個面子吧,現在鬧成這樣,兵董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你說我們怎麼給兵董一個交待呢?”秦建安表面上言辭懇切,實則每一句話都是在挑火星子。

“秦董,我不知道小兵總是怎麼和兵董描述的情況,好像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您也不是當時在場的人,犯不著這麼快就給我扣帽子?”

“這還有任何可反駁的嘛,小兵總的兩隻手都被踩爛了,差點就成了粉碎性骨折,就算他再有什麼錯,也用不著這樣對他呀。還有,我沒有推給你,你知道最後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那個女朋友。如果她這麼沒輕沒重的,我勸你趕緊分手,不要影響到我們整個集團!”

秦建安越說情緒越高漲,在場的其他董事紛紛被煽動起來。

“是呀,姚總,你要考慮我們還有股東的想法呀!”

“姚總,你們戀情可是透過上譽的官方口徑發宣告的。”

“要是這麼沒有責任心,趕緊引咎辭職吧。”

姚致鵬坐在正中心的位置穩如泰山,一句話也沒說,就用鷹一般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兵寧堯看著姚致鵬態度不明,便立刻站起來高聲說道:“姚老哥,我也是敬你重你,你一直是我最尊敬的企業家。小兒胡鬧,我是有責任的,可是他最多也是嘴上偶爾欠得很,行為上從未出格呀!昨天醫院半夜通知我去,我一個快六十歲的老人家看到兒子可憐兮兮躺在那裡,兩隻手上鮮血淋漓呀,我說是哪個人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如此對待我的兒子呀!”

姚致鵬終於開口,“姚辭,你來說,為什麼會動起手來?”

姚辭眸光一凜說道:“小兵總喝醉了酒,嘴巴不乾淨辱罵我的女朋友,我就輕微警告了他,他拿著碎酒瓶子想要對我使用暴力,我才……”

“你胡說八道,那賤女人為什麼敢來踩小宇的手,是不是你的示意?”

姚辭聽見那三個字,頓時目光變成森冷,姚致鵬注意到後立刻提示,“老兵兄,在這種場合說話還是注意點。”

“注意,我還有什麼好注意的,我的兒子都在這裡任人欺負了,連你兒子的不入流的女朋友也能欺負到兵宇頭上,姚致鵬,當年你起家的時候,我們中河實業已經是行業龍頭了,我幫了你多少,給你的都是什麼價格,你自已心裡有數。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秦建安看見此情此景,心裡是興奮不已,但是仍要強忍著出來當和事佬。

“姐夫,老兵當年給我們的價格就是成本價,我們都是一路走過來的兄弟,姚辭肯定是錯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來這麼胡鬧,還由著他女朋友胡鬧,這是對上譽極其不負責任的做法。我建議,先給姚辭停職,讓他好好反思一下。而且為了讓股東安心,他必須和元知瑤撇清關係。”

“是呀!”

“這個辦法還行。”

“不管怎麼樣,至少要分手吧。”

姚致鵬沉沉說道:“建安,姚辭坐在這個位置上,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是應該按公司規定處罰,但是他個人的感情生活與集團無關。”

秦建安現在當著眾董事的面,反而沒有單單在姚致鵬面前那麼顧及,他索性把姚辭激怒到極點,看他為了那個元知瑤能做出什麼失心瘋的事情來?

“姐夫,那個元知瑤精神就不正常,昨天晚上俊澤也在那呢,是他親眼所見。不管怎麼說,姚家不能忍受這種有精神疾病隱患的人成為長媳,我們上譽也不能忍受這樣的人來做總經理夫人吧。”

姚辭的手已經緊緊握著拳,整張臉的肌肉幾乎繃到僵硬。

姚致鵬看見姚辭的反應,猛地咳了一聲,小心提醒著姚辭不要輕舉妄動。畢竟,當著所有董事的面,他更應該剋制住自已的情緒。

秦建安輕鬆地靠向椅背,他忽然有些感謝元知瑤,讓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姚辭的漏洞。姚辭這幾年到了集團後,他是愈加舉步維艱,他在集團的人開始說不上話,泰科的資金都被集團把持著。

如今,如果能把姚辭暫時性踢開,他就有新的機會來安排人員,然後把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和閒雲野鶴般的侄子拉回集團。

秦建安正在眾人的擔憂中暢想著自已的美好未來。

忽然,兵寧堯的手機“嗡嗡”響起,只見他急切地拿起電話接聽。

秦建安漫不經心地掃過他的表情,只見兵寧堯的臉忽然煞白一般,手止不住地發抖,眼睛害怕得擠出了血紅,哆哆嗦嗦地說著:“你說什麼,證監會要立案調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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