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影以為花月晴並不會很難過,尤其這事情跟自己更是沒直接關係。不過仔細想想,不論是誰要是被人設計了,也是有氣的,自己不過是無妄之災,長姐應該是能明白吧。

“小姐,落梨院的小夏說,今天三小姐一回來就賞了下人們銀子,聽說她好像替皇后擋了刀,聖上鬆口讓太子娶她做側妃了。”

這一世,月影拉著花月晴自己做自己的事,基本沒有和花月梨有太多交集,自然也拉不起那麼多仇恨,也不知道那位當上側妃會不會還找自己事情。

是夜,月影正解著衣衫,就聽見按上插銷的窗子,被人從外面開啟,回頭看著,很是無奈。

“我說,師父,您怎麼又晚上……三殿下?”

怎麼回事這一個個的,男主男配都愛半夜爬窗,古代的封建禮教都是說給後人聽的嗎?

“二小姐在等人?”

歐陽宴清聲音有些冷還有些僵硬,不知為何他胸中有股悶氣。

“我都給窗子插上銷了,三殿下以為我等誰?”

月影拉好還未脫掉的外衫,從床前離開,徑直往圓桌走去。

“本王以為這是二小姐的情趣。”

嘴上說著,但他心裡那股氣卻消失了,語氣裡透著暖意,臉上也有了些笑容。

“三殿下應該是對花府的一舉一動很清楚了吧,不然昨天晚上我母親才定下的親事,怎麼早上我還在睡夢裡就被退了呢。”

歐陽宴清嘴角勾起,找了靠近的凳子,挨著月影坐下。

“你就這麼不情願嫁給本王?”

“錯,我不是不願意嫁你,我是不願意嫁到皇家,尤其是嫁給……想要那個位置的男人。”

月影也不怵歐陽宴清,湊近了身子,眼睛盯著他,鼻尖都快碰上時,停住身形,輕輕的說。

她眸裡閃爍著堅定與智慧的光芒,他們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種微妙的電流。

歐陽宴清喉結微微動了動,硬是沒敢吞嚥口水,怕被月影發現自己心跳的加速。

這個小女孩越發有意思了。

“二小姐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願意嫁給我的。”

這個男人的理解能力,月影是真的拜服,她直起身子,拉開與他的距離,平息了一下自己略微被男色誘惑亂了的呼吸。

“我大姐姐可好?”

今日追著大姐姐去她院子,被大丫鬟推拒說身體不適,月影並沒能跟花月晴溝通一二。

“好得很,看在二小姐的份上,我也會看顧好她的。”

“看顧到洗澡被外男闖了營帳,還被人傳開?”

說到這個,月影就有氣,他倒是滿意了,對自己起了興趣,就把有婚約的長姐毀了,也不想想這事情,她長姐有多蠢才不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沒有傳開,只有我與太子陪同父皇剛好經過。”

“為什麼是我?”

“不為什麼,你本就應該是我的。”

上一世就該是,歐陽宴清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在心裡淡淡的說。

“夜裡還泡著茶吃,也不擔心睡不好。”

應該是他的……月影邊說著,還在想他的那句。

原文裡,重生之後花家姐妹被各種打臉,婚約根本就沒落在二小姐頭上,她就被算計得聲名狼藉了。

但是……月影瞟了一眼歐陽宴清,在這個重生的男人眼裡,他的上一世,花月影是和他有婚約的,只不過結婚前夕他為了找女主,才悔婚把月影送給一個好色的紈絝。

“歐陽宴清,我們能打個商量嗎?”

“直呼皇子名諱?二小姐膽子不是一般大,不過本王允了。”

月影嘴角微微撇了撇,表示對他的不屑,但還是繼續說著。

“我可以嫁給你,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只是事成之後,你放我自由,可好?”

歐陽宴清沒說話,就在暖黃色的燈光裡,靜靜的與這個小姑娘對視,他不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為什麼可以如此鎮定的和他討論爭儲之事,又為什麼她能對站在權力巔峰毫無興趣?

她也是重生的?不對,如果是重生的,雖然可以解開她躲避了幾次陷害,但不該對皇位是這種想法。

“你憑何認為太子不會榮登大寶?”

“那位有些感情用事,不太辨是非,性情也更浮躁些,說實話,聰慧不足。這麼說吧,如果沒有你,在幾個兄弟裡,他還可以。”

歐陽宴清這一問,本來是為了試探,若是重生之人,應該是知道太子順利登基了,她攛掇自己奪位必定會被問的心虛。

當下卻聽到月影平靜而認真的分析,自己覺得太子不合適那個位置的原因,他竟是有些欣喜的。

“你願意幫我,卻不願意事成站在我身邊,又是為何?”

“三殿下要坐那個位置,就要有心理準備,自己的後宮會跟前朝局勢有所牽絆。我低嫁了,若是夫君能一直對我好,便好,若是不幸夫君對我不好,就是仗著將軍府的勢,我也能把自己生活過好了。”

皇儲之爭都聊得,一個後院陰私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月影直接表達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你是覺得我可能會讓你受委屈。”

“現在宮裡的娘娘們,從進宮到如今,每年能見到皇上一面的,有幾成啊?”

月影也倒了一杯茶,只是並沒有停手,茶杯滿後,便溢在桌面上。

“每逢初一十五父皇都會去皇后宮中坐坐的。”

“那其他時間也都是去找其他嬪妃,就像這杯子,一個人在乎的事情只能有這麼些,不斷有新人入了眼,便擠得杯中原來的茶水無處可去。”

歐陽宴清笑了,原來是擔憂這些,若這二小姐是個重生的,她必能知道,自己上一世除了花月梨這個正妃,一輩子沒有過別的女人。

“你若是介意這個,大可不必,我的後院只會有你一個。”

月影表面上驚訝了一下,內心裡想著,自古沒做皇帝的時候承諾都是好聽極了,坐上那個位置就開始翻臉不認人的大有人在。

“那這樣,你給我籤個承諾書,如果有一日,你要選妃納妾,就放我自由,如何?”

月影取來筆墨紙硯,按照自己的想法刷刷寫了好幾條,然後交給歐陽宴清簽字畫押。

歐陽宴清仔細看了眼,簪花小楷,字寫的不錯,只是眼神釘在了最後一條。

若是清不願影兒再嫁,需提供宮外生活便利,比如開店做營生。

“二小姐連再嫁都想好了?”

“我的意思是,你若不願我再嫁,我就為你守身如玉,只不過要供我在宮外的生活和開店的便利。”

“我若是不籤呢?”

“不籤,三殿下就只能得到一個攪家精咯。”

“二小姐要這麼說,那我倒真不想簽了,很想見識一下二小姐這個攪家精是什麼樣的。”

夜深了,其實月影都有些困,微微打了個哈欠,算了,這種天生尊貴的男人,先順順他的心意吧。

“不攪家了,不攪家了,三殿下籤了吧,我該睡美容覺了。殿下應該喜歡娶個貌美的嬌娘而非睡眠不足不水靈的姑娘吧。”

“倒是什麼都好意思說,行了吧,我的美嬌娘。”

歐陽宴清看打完哈欠後,小鹿眼迷迷濛濛的月影,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把簽好字的紙張遞給她。

“唔,未婚夫慢走不送。”

月影抱著自己的自由轉身往床邊走去,也沒太在意歐陽宴清走了沒,脫了外套,蹬掉自己的兔毛小拖鞋,就鑽進被子睡覺了。

歐陽宴清就這樣在屋子裡站著看了一會,才轉身離去。

第二日,三皇子府上。

“殿下,這是未完成的鞋?”

“我不知,你先按照這個樣式做吧。這個上面應是白兔毛或是白狐毛,一定要舒適。”

歐陽宴清把自己昨晚看到月影腳上穿的毛茸茸的兔毛拖鞋,畫了個樣式,吩咐管家做幾雙。倒不是想討好月影,主要還是昨晚看著小姑娘穿著那個,顯得特別可愛,想讓她穿給自己看。

管家一早就發現今天家裡這位心情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秋獵得了第一,確定了皇子妃人選的原因。

自從貴妃去世後,三皇子很少在家裡有這麼輕鬆的狀態,大多都是在外面裝得無所謂,一回府氣壓就低下來。

沒過幾日,皇上旨意又下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聖旨前後打了皇上自己的臉,原本說好的太子側妃,旨意上竟然避而不提,只說陪伴太子。然後一抬小轎將人抬走,據說都沒有讓花月梨上皇家玉蝶。

要說不說,這太子還是對女主很好,花月梨第三日竟然回門了,還是太子陪著的。

有小公公來傳話,說太子他們會早來,所以花家兩姐妹隨著母親早上起就在門口守著,結果硬是等到中午了,才見著馬車姍姍來遲。

秋天的季節,雖然不是太冷,卻有些風的,太子扶著花月梨下馬車,走近時,月影沒忍住,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太子抬眼瞥了下,一臉墨色。

花母領著女眷們向太子行了禮,歐陽鴻鶴卻遲遲不動,也沒有說免禮,花家人就這樣就尷尷尬尬的行禮靜止在花府門口。

這太子是為了給花府下馬威嘛?月影皺皺眉頭。

“花夫人,你們應該向側妃行禮。”

這時候花月梨身邊的丫鬟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原來在這等著呢。

“側妃娘娘安。”

沒有上皇家玉牒的側妃?不過花母不甚在意,按著太子的意思行了禮。

從知道她欺騙自己,私自跑去秋獵場,花母就已經完全對花月梨失望了。一個教不好的子女,不像自家的乖乖們,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母親,姐姐們,快快免禮。”

看到花府女眷們跟著向自己行禮了,花月梨才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說了句免禮的話。

“謝太子,謝娘娘。”

眾人行完禮,花月梨假模假式的挽起花母的胳膊,先花家姐妹一步往府裡走去。太子看到花月梨的笑容,面色也變好了些。

這時突然有馬蹄聲傳來,眾人回頭看了看,竟是三皇子正在下馬。

“咦,巧了太子今日也來花府探望?”

“今日是月梨回門。”

“沒想到侍妾竟然有回門一說,太子還親自跟來。”

這歐陽宴清也不知道算是打了誰的臉,畢竟花月梨是花府出去的,太子願意對外給她個側妃的名聲,說起來對花府也好聽。

於是他這一張口,在場的人臉色全都難看了。

花月梨的眼裡都是淚水,掙扎著才沒流出來。

花母雖然尷尬,但也只能保持微笑,帶著孩子們對三皇子也行了禮。

“三殿下。”

歐陽宴清一副不知道自己惹人厭的笑容,上前就要扶月影,後者微退了一小步,愣是讓他的手空在了半空中。

花母滿意的笑了笑,這才是自己教養出來的女兒。

“太子,三殿下先進府休息吧。”

原本花月梨回門,花母及姐妹應該陪著說說話的,但因為歐陽宴清的到來,一起坐了沒一會,他就帶著月影去院子裡了。

“殿下方才是有些過了。”

月影跟歐陽宴清走著,提起剛才的事情,語氣裡略微帶了些責怪。

“什麼?”

“明知故問。”

“我這個人可不能吃虧,我的人自然也不能。”

歐陽宴清笑笑。

“其實我也不吃虧,她大我一些,卻一直喚我二姐,說起來這些年,我在口頭上佔了不少便宜呢。”

“你倒是鬼精。”

那可不,有些女孩年紀小的時候,就喜歡被人叫姐,恰好月影就是那一掛。

“你該不會是怕我受欺負,專門來的吧?”

“自然是啊,結果小沒良心的還不與我親近。”

歐陽宴清趕緊邀功加訴說委屈,明明自己趕來撐腰的,結果她還責備自己。

“咱們還沒成婚呢,在大門口,母親面前,剛才若是與你親近,今日就該被罰抄《女戒》了。”

“怕什麼,晚上我來幫你抄。”

身後只跟了月影的丫鬟,歐陽宴清看著可愛的小姑娘,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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