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鬱悶了半天，左家成又想起一件事兒。
“嫦姐，那個···，土地爺考核標準裡，要發展3%虔誠的信徒，您知不知道，老牛他發展了多少？”
“信徒？還虔誠？你想幹嘛？造反麼？”
我去，這女人還能不能好好的說話了？
除了剛才讓他好好掙錢時還露了個笑臉，其他時間簡直就像來親戚了一樣。
“那個《應知應會》裡，不就是這麼寫的麼？”
“寫了你就要幹麼？城市文明條例裡還不讓隨地吐痰呢，那個《應知應會》看看就得了。按當今的社會形勢，你覺得你要是能發展幾萬虔誠的信徒，最後會怎樣？”
“會怎樣···？”
有了幾萬信徒，土地廟的勢力就能遍佈社會各階層，到時候，不說幹什麼都能無往而不利，起碼能收不少的香火錢吧。
左家成暗暗的想著，可抬頭看見嫦娥像看白痴一般的目光，忽然福臨心至，脫口而出。
“會被協會把土地廟給拆了···”
嫦娥收回了目光。
嘶，還真是這樣。
光想著完成考核了，卻沒想到會帶來什麼樣的社會反應。
要真是能在社會上發展起幾萬人的勢力，被協會把土地廟拆了估計都是輕的。
弄不好會被專政了···
還真是年輕啊！
“那···，那老牛是怎麼完成的？”
“老牛在凡間還有個身份，是個書法家。他找了幾個人數差不多的單位，給人寫了幾幅字。單位呢，投桃報李，捐了幾十萬香火錢。於是就相當於用幾萬信徒的香火錢重修了土地廟···”
“我去···，還能這麼幹？”
左家成忽然對老牛的所作所為歎為觀止，真是把主觀能動性發揮到極致了啊。
“哎，那他怎麼不繼續賣字，好給公司創點收啊？”
“扯著土地廟的虎皮，還能打著市裡協會的旗號。要是用公司的名頭創收，你覺得這個世界上傻子很多麼···”
呃，左家成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確實，老牛這個操作，還真能稱得上一個“騷”字。
打著土地廟的旗號，配合他廟祝的身份，寫幾個字換點香火錢，還真是合情合理合法，天上神仙地下凡人都說不出什麼毛病。
可要是用公司的名義，人家單位財務賬都不好下，難道讓人家寫“捐給某某文化公司”麼？
可這個套路，左家成做不到啊！
接了老牛的班後，他倒是有了個廟祝的身份，可是書法他不會啊。
不但書法，求職簡歷上寫的那些，什麼愛好書法、攝影、美術、雕塑，凡是跟藝術沾邊的，全他麼是假的，忽悠HR的。
當然，欣賞藝術的眼光他還是有的，特別是某種不穿衣服的攝影藝術···
想遠了，還回來。
按照老牛的套路，找個人數多的單位，或者多找幾個單位給土地廟捐錢，也能算是完成任務。
那任務的難度就相對來說簡單多了。
說相對，是因為忽悠人捐錢也沒那麼容易。
生意人，那可真是粘上毛比猴都精，比狐狸都狡猾。
自己憑什麼讓人家把錢拿出來？
老牛還得動筆寫幾個字呢。
轉念一想，忽悠別人的錢不容易，忽悠自己的錢不就可以了麼。
自己名下還有個經營專案異常齊全的公司呢！
只要能把這個單位發展到有幾萬的員工，不就能走老牛的老路了麼！
“孺子可教也。”
耳邊傳來嫦娥沒頭沒尾的一句，左家成信心大增。
嫦娥是天仙、大神，她既然說能行，那指定就能行。
剩下的就是怎麼嘔心瀝血披肝瀝膽發展這個風俗···，這個民俗公司了。
雖說依舊不容易，可到底還是比發展信徒安全了很多。
主意拿定，左家成坐在座位上，看著對面正帶著耳機追劇摸魚的嫦娥，又想起來一件事兒。
我是法人！
我他麼是法人啊！
去工商局辦理登記變更這事兒難道還得法人親自去麼？
“嫦姐，嫦姐···”
左家成伸手，在嫦娥臉前晃了晃。
“嫦姐，你說我們要按凡間的規則來行事？”
“沒錯。”
“那我是公司法人，你是什麼崗位？”
“我？財務、人事、辦公室，反正法人之外的崗位都是我的。”
“也就是說，我，是老闆！你，是員工！”
“對！”
“那你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我這個老闆？是不是應該我動動嘴兒，你累累腿兒？工商局辦理變更，是不是應該你去？”
“嗯，你說的沒錯···”
嫦娥把一直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原本環抱的雙手也自然的放在了桌上，沒想到還牽動胸前的碩大輕微的彈了彈，讓左家成向下的視線趕忙又向上抬高了三十公分。
嫦娥微微抬起了下巴，正面對著左家成，無比誠懇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種規則？”
“就是有些有背景的員工，平時都不怎麼鳥老闆。經常遲到早退、上班摸魚、不給老闆面子，可老闆不但得乖乖的按月發工資，發獎金，有什麼好事兒還得首先想著她，嘴上敬著，心裡供著···”
“最重要的是，有事兒也不管支使她！”
“···”
左家成被氣得又是兩步躥到了院子裡，，聽著身後嫦娥傲嬌的笑聲，憤憤的點上了一根菸。
自己真是閒的，沒事兒惹她幹嘛，臉上的膏藥才剛糊上呢。
老牛都提醒了，要供著這個奶奶，總是記不住，這下打臉了吧。
不過，總這麼幹不成。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法人，還是要把這個小破公司發展成幾萬員工大單位的領路人，不樹立威信怎麼行。
到時候總有一個員工坐在自己面前懟自己，還怎麼帶隊伍？
你長得再漂亮，面板再白，身材再好，也不能對總裁為所欲為啊。
除非，你想跟總裁···
左家成忽然中斷了聯想。
這個方向不對，這是去往另一邊臉也糊膏藥的路。
幸好懸崖勒馬，右臉旁邊的空氣都開始波動了···。
左家成抹了一把冷汗。
前面的思路還是正確的，要樹立威信。
威信既然不能來自於職務本身，就只能來自於···
左家成想起剛剛嫦娥的話。
這騷包女人也想開豪車，挎驢包呢，一套一套高階化妝品呢。
只要自己想辦法掙到了錢，就不愁這女人不聽自己的。
就算你敢不尊重總裁，但你總得尊重尊重每月自己的工資和獎金吧。
沒錯，這也是凡間的規則！
敢違反，讓天雷劈了你。
現在你敢不正眼看我，是因為公司賬戶上沒錢，那仨瓜倆棗根本不值得惦記。
等到有一天我幫公司掙來了錢，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對我說話！
只是，錢難掙，屎難吃。到底該如何掙錢，還是毫無頭緒啊···！
晚上，左家成帶著辦理法人變更的材料回了宿舍。
這事兒他弄不明白，還是得問問林深這個富二代，最好讓林深給安排個他們家公司里人頭熟的陪著他去。
一到宿舍，剛好人都在，都坐在自己床上抽菸吹牛。
“哎，老四回來了···”
“老四老四，剛體育系的把···，哎，你的臉怎麼回事兒？”
林深一下子從上鋪跳下來，手裡舉著幾張自助餐券，獻寶一樣舉到左家成面前，卻冷不丁看見左家成臉上的膏藥。
“哎，怪我自己，非要招惹一個有毒的蛾子，結果被咬了一口，腫了，二院的大夫給弄得拔毒膏···”
“臥槽，這什麼毒蛾子啊，你看這膏藥糊的，左半邊臉從眼角到下巴跟帶了個口罩似的。要不是給你留了半邊臉，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毒蛾子，看起來異常漂亮，沒想到這麼毒···”
想著嫦娥那張經常冷冰冰，一笑起來卻如百花盛開的臉，左家成摸著膏藥說到。
嫦娥，那也算蛾子吧。
“哎，剛才體育系的那誰把自助餐券送過來了，不過他留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昨天輸了就是輸了，他們認，但是並不服氣。他們約你週六下午再打一場正式的比賽，四節四十八分鐘那種，隊友隨你挑···”
嘿，左家成一陣無語。
昨天那事兒就是程慧搞出來的，沒想到自己圖打臉痛快，炸了體育系的毛了。
想想也是。
兩方人年齡一樣，可四個運動員，還有兩個專業是練籃球的，被一幫籃球愛好者羞辱，是人都不能輕易的嚥下這口氣。
這跟外國乒乓球運動員到華夏被路邊大爺教育的性質可不一樣！
好在，這些傢伙也算輸得起，先把自助餐券給送來了，這讓左家成高看了他們一眼。
雖說年輕氣盛，但還算光明磊落。
不過，週六這事兒···？
看看人家的操作，把餐券送過來，留下話扭頭就走，根本就不問問他同意不同意。這是什麼意思？
不怕你不答應啊！
說不定這會兒這個訊息已經傳遍半個學校了。
起碼，他們這層樓肯定已經盡人皆知了，不然宿舍門口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人經過。
還有，說什麼隊友隨他挑，他能去國家隊挑幾個來當隊友麼？
但凡他能從學校外邊找幾個人來，不管是學生還是專業籃球運動員，到時候就全成體育系的說辭了。
所以，如果接受了挑戰，一起上場的這幾個，還得從他們自己的同學裡挑。
呵呵，沒想到體育系，或者說籃球專業裡也有琢磨人心的高手啊。
不但給他擺個鴻門宴，還是個陽謀鴻門宴，由不得你不答應。
只不過，沒想到左家成擁有掀桌子的能力而已。
哎，唯一麻煩的是，嫦娥可是剛剛警告過他。他要是再跑籃球場上表演一打五，說不定比賽還沒結束就被送醫院了。
所以，還是讓胡胖拉著系隊跟自己一起上吧。
最起碼，校內的籃球賽上是跟體育系對抗過的，雖然大比分輸了。
對了，萬一要是被雷劈之後，到底是送普外科還是燒傷科啊，應該不會直接送太平間吧···
左家成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心境不一樣，處事的方法就不一樣了。
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呢，哪兒顧得上跟他們爭風吃醋。
“林深，幫我從你們家公司裡找個人幫幫忙唄···”
左家成把事兒一說，林深拍著胸脯就答應了，打了幾個電話之後，給了左家成一個電話號碼。
“明天早上九點，工商局門口，你打這個電話，讓她帶著你進去。”
“行，謝謝二哥了。哎，一會兒咱倆去找找胡胖和老韓，自助餐券得給人送過去，另外就是週六的事兒，得讓胡胖幫著聯絡下系隊的哥們。”
“行···”
點上一根菸，左家成躺在下鋪自己的床上翹起了二郎腿，又想起了掙錢的事兒。
是啊，得趕快掙錢才行。
遠的不說，週六讓系隊的哥們幫忙，自己就得表示表示。
雖說不用明珠大廈自助餐這麼誇張，可就算校外的地攤，八九個人放開了，也得造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雖說實習三個月，實習單位發了點補住，可現在，錢不經花啊。
對了，明天得問問嫦娥，神仙···，或者說土地爺，能不能拜財神。
“哎，哥幾個，你們說，這現在有什麼路子，是本小利大來錢快的啊？”
“怎麼了老四，被程慧刺激了···”
“嗯，我也想知道···”
“現在哪兒有本小利大來錢快的掙錢法子啊，就算有，也早就擠得插不下腳了。”
宿舍裡的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你別說，還真有，而且，雖說也是有些條件限制，不過老四你還是沒問題的，完全能達到。”
林深一臉壞笑的說道。
看見林深的表情，左家成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好話，直接甩出一根中指。
“你閉嘴，不用說了。”
老大張凡暉正好躺在上鋪，沒看到林深的表情，聽到林深的話，馬上坐了起來。
“說說唄，說說唄，我也想掙錢呢。”
“嗯，老大這條件，應該也沒啥問題。”
其他幾個人都憋住笑，一本正經的看著林深逗張凡暉。
“到底是啥啊？”
“他嘴裡能吐出來什麼象牙，肯定不是做鴨就是傍富婆···”
左家成不忍老大被戲弄，直接點破，結果就是林深又收到一根中指。
林深不死心，賤兮兮的湊到左家成的身邊。
“哎，說真的啊，我媽有個閨蜜，資產比我們家還多。前兩個月剛離婚，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直接不用奮鬥了啊！”
“嗯，不合適，不合適。你媽她老人家的閨蜜，你是不是得叫姨···，我怎麼忍心佔兄弟便宜！”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