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女是何許人也,不介紹介紹麼?”

林深和黃勝白本就沒有多大的矛盾,都是少年時的意氣,互相看不慣而已。

更何況,兩家還有上一輩的交情在裡面,相互間比普通的同學更加熟悉。

四年沒見,原本的那些矛盾早就淺了、淡了,成為學生時的軼事。

乍一見到,除了剛開始時的出乎意料之外,林深倒覺得還有些故人相見的意味,想著沒事兒約他出來喝喝酒,看看這些年沒見,變了沒有。

所以雖然嘴上沒有放過,可還是給黃勝白留了面子。

至於後面那個女子的做派,落在兩人的眼裡,雖然有些裝,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而且人家說的,也不是什麼挑撥離間火上澆油的話,只是男女朋友之間的告誡,聽在左家成和林深耳朵裡,還覺得這女子識大體,有氣度。

看裝束、聽口音,就知道人家估計是東南亞那邊來的,說不定還是什麼大家族裡的子弟。

讓黃勝白介紹介紹,也只是禮貌的墊個話。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女子後面的話,讓林深和左家成瞬間豎起了眉毛。

“小白,你以後要是想跟我在一起的話,就得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是什麼人都能跟我們交朋友,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跟我們做對手的。”

“你以前的那些同學,不管他們家裡是做什麼的,都跟我們差著階層呢,不管以前的關係是好還是壞,離開學校之後,也沒有再跟他們說話的必要了。”

“至於一些小商販、小市民,甚至是農民工家裡的孩子,就算以前的關係再好,將來也頂多成為我們身邊的傭人。要是他們連這點也意識不到,那乾脆就連聯絡也不用再聯絡了。”

“我們上流社會的生活,就算是讓他們用想,也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女子說著,還向這邊瞟了一眼。

雖說沒有更過分的話,但輕蔑的目光把心裡的想法表露無遺。

聽了女子的話,左家成還沒什麼。

雖然已經成為了土地爺,不過除了身體被改造了一番之外,生活跟原來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吃的還是學校裡五塊錢一份的蓋澆飯,穿的還是批發市場二三十塊錢一條的褲子。再加上剛才沒少摸石頭,手上沾了不少的灰。

乍一看,確實像是個農民工家的孩子。

更主要的是,雖然尚未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一念斷人生死,但是眼界早已經拔到了天上。

一個自大的富家子弟,說了一些不知道高低深淺的話而已,有什麼可動氣兒的。

大象會因為蚊子嗡嗡兩聲而憤怒麼?

但林深可沒什麼好的涵養。

他自己雖然沒多少錢,但那是因為家教嚴,老媽管的死,害怕他手裡面錢多了作而已。

論資產、論家世,林家在這南河市,甚至是河陰省,也是頂尖的階層。

在南河這片土地上,他林深也是屬於可以橫著走的品種。

現在莫名其妙被人貶低一番,怎麼會心裡不來氣。

更別說還是當著黃勝白的面。

這要是不反擊回來,以後還不讓黃勝白騎著脖子尿尿啊。

“這位麗···傻···小姐,請問你說的,那個叫上流社會的會所,開在哪個區,哪條路啊?”

“等過兩天我有空了,也去見見世面,捧捧場唄。”

這話一出,黃勝白和那女子的臉色都變了。

小姐這個詞,在華夏的語言體系中,早已從一種稱謂,變成了一種職業。

更別說林深還大著舌頭,故意叫人家傻小姐。

“臥槽,林老二,你別瞎幾把說話啊。”

“趕快過來給Lisa道歉。”

黃勝白很著急。

林深不知道這女子的背景,他可是一清二楚。

這女子,是馬來郭家一個旁系的女兒。

郭家是馬來根植百年的大家族,產業涵蓋銀行、報業、石油、橡膠等多個產業。

在東南亞那邊屬於跺跺腳,半個中南半島都要震三震的家族。

更何況,他老爹現在在國外,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還求著人家。

否則,憑著他從小在二代圈子裡薰陶出來的囂張氣焰,也不會上趕著去跪舔人家。

而且,他跟林深之間雖然互相看不慣,有事兒沒事兒就拆個臺,挖個坑,但只是不對脾氣而已。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他老孃跟林深的老孃還算是閨蜜,今天如果讓林深吃了虧,回家他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老孃解釋。

黃勝白轉過身背對著女子,一邊兒罵著林深,一邊兒不停地用眼神示意林深趕快低頭。

“我不要什麼道歉。”

“從來沒有人可以在侮辱過我以後,還可以站著。”

女子終於摘下了眼鏡,撥開擋在前面的黃勝白,正面面對著林深和左家成。

一雙秀氣的丹鳳眼充滿了煞氣,惡狠狠地盯著林深,就連被餘光波及到的左家成都能感受到那一股寒意。

“每個人打斷一條腿···”

牙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讓黃勝白聽了不寒而慄。

身後,兩名男子已經站了出來。

這兩人個頭不高,甚至比林深和左家成還都要低上半頭,但看起來異常強壯。

小平頭,黑T恤,肩部寬厚,腰身緊繃,渾身的肌肉鼓鼓囊囊,撐的T恤緊緊的裹在身上。

“Lisa,Lisa,這是我的同學,我的媽媽還···”

“你滾開,不然你跟他們一起,也斷一條腿好了···”

黃勝白慌忙阻攔,卻遭到女子無情的呵斥,張了張嘴,終於沒敢說更多的話,只能無聲的站在一旁,悄悄地拿起手機,不知道要打給誰。

“哎哎,你們不要在我們店裡打架,不然我們就打妖妖靈···”

旁邊的店員見到兩撥人馬上要打起來,趕忙拿報警相威脅,卻被黑T恤男子拿手一指,嚇得不再敢說話,只能到後邊趕快告訴老闆。

兩名黑T恤慢慢的走到左家成和林深的面前,雙手張開又握緊,在場的人都能隱隱的聽到關節活動的咔吧聲。

面對這兩個一看就是專業的保鏢,林深也一陣心虛。

剛才只圖嘴快過癮了,沒考慮後果,沒想到這個小娘們出門還帶著保鏢。

這下慘了。

以前在學校打架,頂多就是踹上兩腳,扇幾個嘴巴子而已。

今天面對的是真正的打手,說不定真的要被人把腿打斷了。

怎麼辦?

正在六神無主的時候,忽然看到牆上貼著的報警電話···

“老四,你先拖延下時間,我打電話搖人···”

左家成一陣無語。

雖說對面那女的有點不說人話,那你直接懟回去好了。

幹嘛要罵人家小姐,這不是揪著脖領子往臉上招呼麼。

現在才打電話搖人,等一會兒人來了就只能送咱們去醫院了。

這怎麼辦?

打還是不打?

打的話。

一貫乖孩子形象的左家成,以前在學校可是很少打架。

就算被林深波及到,不得不參與,戰鬥力也是個渣渣。

如果一動手,把對面的兩個保鏢打趴下了,先不說天雷會不會來,又該怎麼向林深解釋自己突然間身手高明這件事?

前些天籃球場上的突然爆發,還可以解釋為自己不想影響學習,四年來刻意的壓低了運動水平。

現在打架也牛逼了,難道要解釋說自己除了是天才籃球運動員,還是個大隱隱於校的空手道大師麼?

要是說對方的保鏢是自己花錢僱來的,林老二會不會更相信一點···。

或者,拿出手串抵擋一下子,悄無聲息的改變對方的決定?

這倒是個好辦法,就是太奢侈了!

手串裡的法力,用一顆恢復起來要一年的時間呢,怎麼能浪費在這種小事兒上?

眼看對面的兩個保鏢已經走過來了,左家成只能按下自己心裡面的想法,按林深說的,先拖延下時間。

“哎哎,稍等一下。”

左家成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了後面打電話的林深。

“這位美女,侮辱你的是我後邊這個傢伙,我可一個字都沒說過。”

“冤有頭,債有主,你讓你的保鏢連我一起打,波及面是不是有點大啊?”

“我說一個方案,你聽聽合不合適,然後再決定,你看行不行啊···”

這邊左家成站出來談判,周圍一二十個看熱鬧的人已經漸漸圍了上來。

國人愛看熱鬧的習性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會改變。

雖然是工作日,而且臨近中午,可聽到這裡可能有人打架,不但寥寥幾個到古玩城閒逛的圍了過來,就連隔壁幾個鋪子的店員也抓了把瓜子站在不遠處,一邊磕一邊指指點點。

“哎,這兩撥人怎麼吵起來的?”

“不知道呢。好像是那女的先罵了那男的,結果那男的回罵···”

“呦,看那女的好像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出門還帶著保鏢呢。”

“你說的大戶人家,是於老師他老婆那個大戶人家麼,哈哈哈···”

“哎呀,估計對面那兩個小帥哥要吃虧了。”

“呀,一會兒打起來,別再把老孫的店給砸了。”

“那可沒準,不過老孫也不是啥好人,砸了活該···”

圍觀的人群裡,嗡嗡聲四起。

郭玉蓉從小在星城長大。

雖然是郭家旁系,但也是當地望族,再加上父母的嬌縱,自小就養成了自私薄情,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性格。

對身邊的下人,不滿意了也是非打即罵,更不要說那些得罪過他的人。

原本大陸這邊,她只是到過羊城、鵬城和魔都。

這次她父親由黃勝白的父親陪著,到內地談一個專案,郭玉蓉正好沒事兒,便吵著一起跟了過來。

到了這邊,她父親有當地人員接待,她百無聊賴,便讓黃勝白陪著,在南河周邊隨便逛了逛。

逛了幾天有些乏了,原本想要呆在賓館,不準備出來的,後來聽說這邊古玩城還能賭石,又是在大樓裡面,曬不到還有冷氣,倒也不會熱到哪兒去,便一時興起來了,沒想在這裡便碰上左家成兩個。

剛才被林深一激,脫口而出要打斷兩人的腿,如今看到圍過來的人群,才恍然醒悟這是在內地,不是在自己可以作威作福的馬來。如果搞得動靜太大,不知道會不會很難收場。

可對面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子罵自己是出來賣的,怎麼可以忍下這口氣。

正在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的時候,剛好左家成站了出來。

“哦,你有什麼方案,先說出來聽聽。”

“要是能讓我滿意的話,今天就放過你們兩個。不然,你們倆就還是讓人抬著回去吧。”

“放心,為了顯示我的仁慈和善良,我會讓人給你們打救護車的···”

左家成能有什麼方案?

他只是被林深推出來拖延時間的。

就算是普通的女孩子被人罵成小姐,說不得也得對罵幾句,更何況人家根本不普通,大戶人家出來的。

雖然這件事兒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對面挑起來的。

可跋扈的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

所以左家成根本沒想過能和平解決,唯一希望的是能多拖延點時間,讓林深搖的人能及時趕到。

現在郭玉蓉突然改變了主意,雖然說話的語氣依舊囂張,可還是出乎他了的意料,禁不住鬆了口氣。

郭玉蓉要是能聽得進話的話,倒是可以好好盤算盤算。

“你看,這件事兒雖然是他的不對,但你那邊也有一定的責任。”

為了不繼續刺激郭玉蓉,左家成沒說這就他麼是你挑起來的,只說有一定責任。

“我看你們今天也是來看賭石的,剛好我們也買了幾塊石頭,不如我們就拿石頭來賭一賭好了···”

“要是我們贏了,今天的事兒就當沒有發生。”

“如果我們輸了的話,我後邊這傢伙就任你處置···”

(林深:“我特麼······”)

“叮···”

左家成還沒說完,郭玉蓉的電話響了。

郭玉蓉拿起電話,先是瞪了黃勝白一眼,這才接通,對著話筒裡面答應了幾聲。

黃勝白阻攔不住,只好打給了自己的父親老白同志。

是的,黃勝白隨母姓,他老子才姓白。

老白同志知道林深的身份,自然很快把事情反饋到郭玉蓉老子的耳朵裡,隨後才有了這通電話。

電話接通,郭玉蓉清楚了林深的身份,便知道今天想要打斷林深的腿是不可能了。

她老子在那邊跟人家家裡談合作,她在這邊把人家的腿打斷,不是擺明了拆她老子的臺麼。

可這口氣卻不能就這麼嚥下去。

既然武的不行,那就來文的。

剛好另外一個小子想要賭石。

那正好,坑他們一把,讓他們有苦說不出,也算是能出出心中的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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