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上宿舍,剛好林老二在跟幾個兄弟抽菸打屁,看見左家成進來,扔給他一支菸。
“老四,你讓我打聽的事兒打聽清楚了。”
左家成讓林深打聽的事兒,是博物院的古建築隊對外接活兒幫他蓋土地廟的事兒。
左家成在南四環外景觀帶的的土地廟,市裡面給置換的面積比原來在土地廟街大的多,而且緊挨著一處接近二十畝大小的溼地水面,附近小河彎彎,蘆葦茂盛,很多說不出名字的水鳥在這一片棲息覓食。
再加上一片一片的小樹林和草地,單論環境,可能在南河再找不到比這片地方環境更好的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偏。
除了一條已經修好,但是沒多少人經過的省道,其他更接近人類生活氣息的物件,就是省道旁已經樹立起來,但是還沒通電的路燈了。
地已經給了,其他的肯定就得左家成自已來操持了。
比如說土地廟裡的各項建築,比如說生活所用的水、電。
而土地廟裡的建築,不論是主殿還是配殿,或者是後面的廂房,總得是古建築的形狀吧。
廂房不說,主殿和配殿,即便是不建成廡殿頂,起碼也得是歇山頂吧。
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找個建築隊,脫了衣服光膀子就上吧,到最後蓋出來一棟別墅,那不就鬧笑話了麼。
“哦,你等我一會兒啊,我洗個澡換身衣服。”
“一會兒找個地方咱倆詳細說···”
左家成很快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和林深出了宿舍,跑到學校生活區找了個冷飲店,要了兩杯冰果茶。
“怎麼樣?古建築隊那邊兒收費高麼?有什麼條件?”
“收費比普通建築肯定會高。不過人家也有收費標準,按面積和建築型別來分,明碼標價的,倒不至於黑你。”
“至於條件麼,就一個,就是材料得從他們推薦的地方買。”
“人家說,你要是從別的地方買些亂七八糟的材料來用,到時候建築質量不好,過不了兩年不是這個地方壞了,就是那個地方塌了,倒了碎了掉漆什麼的,不就壞了人家古建隊的名聲了麼!”
“嗯,從這個角度來說,倒也不能說錯···”
左家成端著冰茶歪著頭想了想,古建隊提的這個要求倒也合理。
“不過這樣的話,成本估計又得增加不少吧。”
“我說,你說的那個破地方,面積不還沒半個足球場大麼?能修多大的廟?總不能你那四畝地全都修成大殿,不留一點院子吧?”
林深語帶不屑,拿出煙點上一根,順手把煙盒和火機都放在桌上,給左家成推了過來。
“山門,大殿,後廂房,這三個你能建起來就沒地方了,還成本又增加,你以為你有故宮那麼大的地兒呢?”
林深說的很實際,左家成考慮了考慮,確實是。
原來的土地廟連山門都沒,直接就是一個前殿一個後殿,中間一個院子。換了地方之後,雖然面積比之前是大了不少,可相比其他的大廟或者宮殿,還是小的可憐。
“嗯,你要這麼說也對,那就這樣吧,要不要籤個合同什麼的?”
“那肯定得籤合同,估計還得提前打錢呢。乾脆你把材料的採買也委託給人家得了,反正渠道也是他們提供的。”
“行,你幫我約個時間吧。對了,還有一件事兒,也得你林二公子出面···”
一旦跟古建築隊簽了合同,緊接著景觀帶那邊兒就要開始施工,左家成可沒有時間每天沒事兒跑過去盯著。
還有跟鄭少陽合作生產果酒,以及跟老郭那邊兒的專案,都是接下來隨時可能要開始的事情,憑左家成自已,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嫦娥是個喜歡摸魚的,如果不是她自已感興趣,想要給她安排個事兒,一準兒收穫的是一雙白眼。
而林深,估計還不如嫦娥···。
所以左家成必須開始招人了,最起碼先把辦公室建立起來才行。
“你說啥?讓我給你挖人,還特麼挖的是我們自已家的人···?”
“大哥,你是剛才洗澡水開的太大,衝進腦子了麼?”
林深咋咋呼呼的,把冷飲店裡坐著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二哥,二哥,你小聲點 ···”,左家成趕忙安撫。
“你也說了,那是你們家的,不是你的。將來咱們的公司成立了,你可是股東之一,你要是把她挖過來,她可就是你的了···”
“滾蛋,挖過來也不是我的,我才不幹吃窩邊草的事兒···”
左家成讓林深幫他挖的人,就是在一開始幫他去政務服務大廳辦工商稅務手續的杜嵐,一個單親媽媽,林深家集團公司綜合部的小主管。
當然,凡是經土地公左家成過眼了的,今後的發展軌跡都一覽無餘。
過不了幾年,杜嵐的孩子上學之後,就是將來林氏集團的美女副總裁杜總崛起的開始。
不過,今天左家成這一提議,直接的後果就是將來的林氏集團損失了一員大將。
“你吃還是不吃,那都得等窩邊草長起來之後再說,我現在跟你說的是現實的問題。”
“老郭那邊那個專案,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準備給咱們啥,不過起碼咱得把公司的架子先搭起來,你不會覺得就憑咱倆兩個腦袋四條胳膊就想去拿人家的專案吧?”
“這開辦公司,招人、建制度、租地方,裝修,前前後後多少瑣碎的事兒,是你去幹還是我去幹?”
“所以···”,左家成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哥哥哎,我讓你去挖那個姐姐,不是給你當窩邊草的,是你上次把她介紹的太好了,我給記住了。”
“咱們這種小公司,挖不到大佬,只能挖杜姐那種經濟適用型的人了。”
“你好好想想,晚上我約了人吃飯,先走了。”
左家成拿起手機,又順手把林深的煙塞進了褲兜。
中午跟孫胖子倆人吃飯喝酒時間太長,兩個人身上裝的煙都抽完了,林深的華子剛開啟抽了兩根,正好。
“你他麼把我的火機給我留下來···”
“煙都沒了,你還留著火幹嘛?喏,我的給你。”
林深不知道從哪兒整了個防風的打火機,外殼銀光閃閃的,開合的聲音異常清脆,煤油的味道也挺好聞,左家成抄煙的時候一併給揣了起來。聽見林深嚷嚷,從褲兜裡把自已的一次性打火機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