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柚一看他的表情也瞬間明白了這是誰,抿了抿櫻唇,沒說話。

手機另一頭,遠在寧城——

這裡雖然沒有下大雨,但受京市氣象的影響,天空也好似籠了一層厚厚的雲,仿若隨時這雨水就會降下來。

他背靠著牆,垂落著手腕,明明看上去那麼無力,手腕上卻緊攥著手機,攥到手腕白中泛起了青。

那年夏天,她穿著潔白的白襯衣,配深藍色百褶裙,高高的馬尾,明明和大家無差別的裝扮,他卻總能在早操的隊伍中準確無誤地找到她。

散操的時刻,“蘇柚……”一個男生叫住她,似乎有話要說。

他卻一個箭步走上前,攔在蘇柚面前,“別跟她亂開玩笑。”

這位隔壁班的學霸一臉認真,“我沒開玩笑。”

從那以後,只要蘇柚在,這個男生便會出現在她在的場合。

那個男生成績好,長得帥,和他勢均力敵,他是頭一次嚐到了危機感。

也是頭一次,他終於明白他和蘇柚不是普通朋友,他喜歡她。

這種躁鬱酸澀的情緒無處消解,直到那個男生告白,蘇柚拒絕了他,一切方才結束。

他們認識太多年了,有太多美好的回憶,甚至如親人一般,但感情卻和親人不同,他愛她,眼裡容不得其他男生站在她身邊。

他便以為她也會一直這樣,如親人一樣,無論他怎麼惹她生氣,怎麼任性,最多幾天,一週就好……她一定會回來。

就像他跟他大哥,父母一樣,是怎麼也拆不散的關係。

但是他忘了啊,她不是他的親人,她不會一直縱著他的啊。

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惱羞成怒,再到後來漸漸麻木,他因為他已經接受了事實,可每個夜晚,那股劇痛噬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強烈。

他一仰頭,冰涼的淚水順著脖子灌了進去。

沈祈啊沈祈,你終究還是弄丟了你最想要的人。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開始落雨,他垂眸。

她送他的這個石膏娃娃,是他在知道她結婚的時候砸碎的。

他緩緩蹲下身去,沒有任何防護工具地開始粘,手指被刺破,鮮血都流到了這個娃娃上。

-

門外——

“他從京市回來以後,已經把自己關房間裡兩天了。你幫我勸勸他。”薛亮撓頭,他也很煩躁,勸沈祈的時候,嫌他不爭氣,但現在又不能坐視不理,好歹是自己的兄弟。

葉晴低下頭看了一眼,她揚起手機來給他看,“看,他沒自殺。”

她知道薛亮在顧慮什麼。

薛亮只掃了一眼,“……”

這哥兒們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沈祈居然發朋友圈了,朋友圈配圖是一隻可怕又詭異的石膏娃娃,鮮紅的大嘴唇子,因為是碎片縫合起來的,更顯得詭異,像是博物館裡那些半夜就會走出來的鬼娃娃。

【我已經粘好了,你還能回來嗎?】

【我只想回到過去,明明我們有那麼多回憶。】

…………

這個顯眼包,自打上一次蘇柚拉黑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發過朋友圈了,現在一下子又發二十條,是生怕那些沈氏的合作伙伴不會拉黑他嗎?

非要給他整點事才甘心。

薛亮在門外邊踱步邊薅頭髮,他年紀輕輕沒畢業幾年,為了這兄弟操碎了心,頭髮都快薅禿了,“這樣,我踹門,你跟我一起進去。”

他不會勸人,有葉晴這個女孩子在,多少會勸一些,省得他做些傻事。

葉晴想了想,紅唇啟開,“行吧。”

看在沈祈這麼些年給了她不少好處,也看在他跟蘇柚分開除了他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跟她也有一點點的關係。

她可不想沈祈真的想不開了,那樣沈家說不定會找她麻煩的。

-

這場大雨接著又足足下了三天,才停歇。

蘇柚和傅斯淙在酒店裡足足過了三天繫結在一起的生活。

他工作,她看會書,寫會稿,打打遊戲。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貓咪,好在看到家裡的監控影片看到蘇冷把它喂得油光水滑的,總算是放了心。

這三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在監控影片裡看到蘇冷被小貓嚇得跳腳。

“啊,你別過來,別過來,我放這兒,你再過來吃。”

小棕歪了歪腦袋,一開始看見他這麼大反應,頓時背上的毛都炸起,但漸漸地發現這龐然大物典型地雷聲大雨點小。

誰能想到一八零身高這麼人高馬大的蘇冷居然怕貓呢?

過了一會兒,小棕也找到了樂趣,看到他這麼一驚一乍地叫,更覺得好玩,時而在他坐沙發上看檔案的時候,猛地從邊緣上跳到他肩膀上看著他鬼哭狼嚎的樣子,喵嗚喵嗚地叫。

小貓咪又懂什麼呢,也覺得委屈,平時明明主人都很喜歡它的呀,在他這怎麼失了效?

蘇柚真是挺可憐蘇冷的,又覺得好笑。

身旁傅斯淙路過,幽幽冒出一句,“貓隨主人。”

“才不是呢!”蘇柚放下薯片立刻持反對意見,“你是小棕的爸爸,你該管管它了,不能讓它在嚇蘇冷。”

“小棕?”傅斯淙凝眸看她。

蘇柚心虛地想溜,剛從沙發上站起來,輕手輕腳地想要走兩步,就被他攔腰抱起——

男人的力量感太強了,都沒感覺到他怎麼用力,胳膊都沒繃緊,她的身體就離地了。

她被以一種很強悍的姿勢抱著走了挺遠,直到進了男主人臥室,才將她放在床上,他似笑非笑,“你剛才叫它什麼?”

蘇柚水靈靈的眸窺著他的神色,好像有那麼點生氣的神色。

那麼打死不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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