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那醋水我們並沒有扔掉,因為發現它味道還挺好聞,可以遮蓋掉臭味,也是有用處的。”於隆連忙回答道。

“能不能把那水變成石塊一樣?這樣要更好儲存一些。”王茂平提示道。

“回大人,作場裡的窯工也有想過,所以在裡面混了一些白灰,做成了石頭。”

王茂平點了點頭:“做的不錯!”

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做成的石頭可以送到孟遠生那裡,讓他琢磨一下。畢竟這也算是化學原料。

“既然可以防臭,那麼就可以掩蓋茅廁和動物的圈舍的味道。”其實這東西除了可以除臭之外,還可以抑菌。只是這後一個作用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

這城中那麼多戶人家,總有願意去花些小錢遮蓋一下茅廁難聞味道的。他們作場也可以賺一點點銀錢,畢竟蚊子腿也是肉嘛。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讓知府大人知道他們努力了。

“這醋水是從木頭裡得到的,那麼能不能作為肥料呢?”

“這——”於隆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額頭上的汗珠順著側臉滴落了下來。大人又開始問他回答不上的問題了。

王茂平倒不是想要為難這於管事,他更願意稱之為引導,畢竟是真的有這樣的作用。

“送一些到東華莊。”

“是!”

“還有……”

等到於隆離開的時候,終於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府衙真的是太可怕了!不,知府大人太可怕了!

覺得王茂平可怕的又何止是於隆呢!就連石籍都感覺對方有一點可怕。如果他是剛才那個管事,恐怕也是要冷汗直流。幸好,他作為參議可以強不知以為知。

但王茂平懂的太多了一些,能夠看出對於木炭的燒製非常瞭解。要不然也不可能做到與作坊的管事對答有來有回,甚至讓對方啞口無言。

以至於石籍都覺得王茂平懂得比那個管事還要多。

不過——

“王知府認為那醋水可以做肥料?”

王茂平搖了搖頭:“對於不瞭解的東西,靠的也只有猜測各種可能了。”

石籍也只是隨口一問,只是為了引出下一個話題而已。

“那東華莊——”會不會和阜安州的城田莊一樣,別有洞天呢。

王茂平有一些無奈,咋的,覺得自己暗中在農莊裡搗鼓什麼呢。

“只是一個官田農莊而已!”沒有農藥作坊,沒有肥料作坊,也沒有培育的種子。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農莊。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也只是去年秋後,將那幾株蛇麻草移栽到了那裡而已,準備今年,生根、扦插以及用種子育苗去繁育而已。

還有找了幾個經驗豐富的農人去搗鼓搗鼓農具。不過如今,還沒有什麼進展。

所以,那裡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農莊而已。即使這位石參議去了,也只能失望而歸。

“原來如此!”石籍點了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有一些犯嘀咕。王茂平是一個閒不住的個性,真的就沒有搗鼓什麼?

王茂平表示他真的很冤枉,他是閒不住,但問題是他沒有閒下來的時候啊!他連每天可以按時散值,都覺得是自己賺到了好嗎!

“石參議要不要出去走走,透透氣?”既然今天過來是想要好好了解一下肇原府衙,那自然是不能讓人家失望而歸嘛。

都是打工人,他還是很理解對方的。回慶綏府,能夠順路順到肇原府,肯定是布政司的命令。那麼總得了解一些資訊,好回去交差。

只可惜,這肇原府沒有什麼能夠讓石籍為之眼前一亮。

“也好!”石籍隨即站起身來。

確實是該起身活動一下了。之前可是沒有想到王茂平會與那個作場管事談論這麼久。

說是透透氣,但實際上王茂平帶著他去到了科房。讓各房的吏員為他大概的講了一下肇原府各方面近期的概況。

想來這樣還是有助於他回去交差的。對此石籍自然是能夠感受到的,不由得再次感嘆,對方果然是心思細膩之人。

“……那麼酸楂樹該如何栽種修剪枝條呢,現在讓錢伯來講一講……”

謹禮廳傳來的聲音,引起了石籍的注意。這府衙裡還有人要種酸楂樹是怎麼著?也太奇怪了一些。

“王大人,這是——”他總覺得剛才傳到耳朵中的那幾個字,不應該在府衙聽到才對。

“哦,大概是吏員們在學習吧!”

“啊?”可不可以不要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現在這肇原府的吏員都要學會怎麼種酸楂了嗎?

“石參議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也聽一聽?”王茂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有那麼驚訝嗎?你也進去學一學吧。

王茂平兩人走進謹禮廳,裡面的吏員連忙都站起來行禮。

石籍一看,裡面有將近二十個人。

“他們大部分都是各縣的吏員!”王茂平開口道。

“這位算是我們肇原府種酸楂最厲害的農人之一了。”如今的王茂平,已經不拘泥於農業手冊上的內容。而是開始了更加精細的劃分。

至於老師嘛,自然是被挑選出來的,在某一方面經驗豐富的農人。就比如眼前這位,想來就是侍候酸楂樹的一把好手。

當然肯定是不能讓人家白白講解的。不但有銀錢的獎勵,所講的內容還會被記錄下來,待以後整理成冊,他們的名字也會出現在上面。

對於這些普通百姓而言,這已經算的上是光宗耀祖了。

這個被稱作錢伯的老人,原本就有一些害怕,看到兩個身著官服的人出現,更是嚇得雙腿直打顫。

在聽到王茂平的話之後,雙腿打顫的同時,臉也開始變紅了起來,不過由於面板有些黑,所以並不是很明顯。

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過,會有被大人誇讚的一天。原本以為被選出來,就是他最值得吹噓的事情。這回去之後,更有的吹了!

“繼續吧!”

“是,是,那個……”如今的錢伯還沒有抑制住內心的恐慌與激動,喉嚨發緊,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沒關係,慢慢說。在種酸楂這方面,我們可是都不如你的。”王茂平笑著安慰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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